《放啸大汉》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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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元始二年,全国大旱,并蝗灾,受灾最严重的青州百姓流亡。在王莽倡议下,诸多官吏献出自己俸禄救济灾民。一时间,朝野四处歌颂王莽功德,说他有圣人之德。
再如元始四年,王莽奏请立明堂、开集市、兴私学,为学者建宅,网罗天下能者,管教化,得到儒生赞许。先是四十八万民众,又有诸侯王奏请加赏于安汉公,再是公卿大臣近千人请求为王莽加九锡。于是,朝廷赐王莽象征至高权利的九命之锡。
至此,登上权力巅峰的王莽已经赏无中赏,封无可封。想要再进一步,他只有自己封自己了。
元始六年,汉平帝病逝,王莽立孺子刘婴为太子,年仅两岁。年轻的王太后而治。一个地跨亚欧的庞然大物——新汉帝国崛起。
新朝君臣对西极以西没有任何概念,什么大月氏、大夏、安息甚至罗马在他们的印象里大概跟疏勒、于阗、莎车这样的城邦小国差不多,顶多如乌孙、大宛一般。灭就灭了,也没啥了不起。与这些消息相比,随西域都护府奏报一并送来的两样东西更让新朝君臣感兴趣:一曰银票;二曰火枪。
据说,汉国就是靠这两样东西打败周边强敌,一统西极的。
银票就是一张纸,印满了各种复杂的花纹图案,还有标准的汉隶写着“值七十六金币”、“值一百五十四银币”等等,并附有银票使用规则。
王莽此时正酝酿着改制,看到这个东西,击节赞叹不已:“有此物,丝路如流矣!”并决定把银票制度纳入未来的改制范畴。
至于火枪,新朝大臣中也不乏有识之士,认识到此物的犀利,在战备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可惜的是,此时新朝在火药方面的成就刚达到爆竹烟花这一级,军用炸药都没研制出来,钢铁锻造也远远不过关,根本没可能造出一把合格实用的火枪,只能望而兴叹。
王莽没太关注这“奇巧匠械”,他正忙着开始一系列改制。
王莽改制,后世史学家众说纷云,毁誉参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改制既动了利益阶层的奶酪,也触怒了底层百姓,可谓两面不讨好。而他不顾现实,强行推行银票代金劵,更加了帝国经济崩盘,最终引新莽末年席卷天下的暴动。
王莽有知,也只能悲叹:我也不想啊,我也很绝望啊!
地皇二年,并州、济州等地,相继爆“绿林、赤眉起义”,绿林在北,赤眉在南,应者十数万,新莽江山摇摇欲坠。
屋漏偏逢连夜雨,敦煌郡突然传来急报,西域都护府联系中断,有不名来路的骑兵频频出现于鄯善以西百里之境。驻鄯善汉军三次前往探查驱逐,俱是有去无回。
国内都已陷入水深火热,一团乱麻,哪里还顾得上西域那旮旯,敦煌急报被搁置。
地皇四年五月,一场决定新莽命运的大决战在昆阳爆,是为“昆阳之战”。
新朝四十二万V更始军二万。
战前王莽信心满满,以堂堂之师击乌合之众,贼焉能挡之?且兵法云十而攻之,我二十岂非屠之?可惜战役结果却搧得他原地转两圈,停下后直懵——确实有一方被屠得很惨,新朝数十万大军一败涂地,走者相腾践,伏尸百余里,滍川被尸体堵塞得几乎断流。
新朝的统帅王邑、严尤、陈茂等人仅带少数千余扈骑,踏着死尸渡河才得逃脱。
此役之败,彻底葬送了新朝的最后一丝元气,大厦将倾。于是海内豪杰翕然响应,皆杀其牧守,自称将军,用汉年号以待诏命。旬月之间,遍于天下。
四十二万齐卸甲,从此新莽难复振。
地皇四年秋,长安宣室殿,新朝君臣相对而坐,愁云惨淡,气氛压抑。
年近七旬的王莽,白萧萧,脸上的老人斑在明亮的烛火下分外显眼。此刻正托额捏眉,一脸疲惫。
由开始的争吵,到后来的沉默,这沉闷气氛持续了很久。
一阵轻微的足音入耳,殿内诸臣一齐望去,见是一个托着奏章的内侍垂而入。
这段时间见惯了坏消息的大司空王邑有气无力问:“何处奏章啊?”
内侍小心翼翼应道:“是敦煌奏疏,四百里加急。”
“嗯?”王莽抬起头。
奏疏展开,只看了开头一句,王莽的眼睛便亮起来,击案叫道:“诸君勿忧,转机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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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长安落日】
地皇四年深秋,象征着新朝西境国门的玉门关左、中、右三门轰然洞开,一支与这个时代完全不同的军队,踏着整齐响亮的步伐,如长龙般挺进汉境。
城头、城门两侧及关内汉军百姓,惊奇无比看着这支军队。
他们的面孔、他们的旗帜、他们的语言,都是熟悉的汉人、汉文、汉语。然而他们的军服、他们的武器、他们的装备,却都是前所未见。
“西极来的军队啊,可为什么长得跟我们那么相似呢?”
“听说他们的国也称‘汉’,喏,那面大旗金绣着就是个‘汉’字。”
“这种烧火棍似的东西也能当武器?”
“这你就没见识了吧,我叔叔曾当过胡商的向导,见过胡商的护卫配有这种武器,叫火枪,利害着呢。”
纷纷扰扰中,队伍最前面四个骑着神骏大宛马的中年将领分外引人注目。
最前头一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留着八字胡,目光冷峻,威严中透着儒雅。他头戴钢盔,穿着笔挺的风衣式军服,领系腥红大麾,领口处有代表军衔的金色星章。腰间左挎马刀,右佩短铳,马靴锃亮,手执长鞭,威风凛凛。身后的认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
身后三将,除了大麾为黑色,星章为银色之外,装束一般无异。身后认旗分别为“甘”、“陈”、“公孙”字样。
望着身后巍巍雄关,“公孙”大旗下,那个面目刚毅,身量挺拔的将领长吁一口气:“真没想到,新朝国君居然会同意我们入关。”
“陈”字大旗下,那面相儒雅,一副儒将模样的中年由衷赞叹道:“陛下算计着实精道,一直勒令我们按兵不动,不许强攻玉门,只说静待时机,必有变化。果不其然,不过数月,便不费一枪一弹,全军入关。”
“甘”大旗下,一脸大胡子的将军嘿了一声,傲然道:“便是强攻也没什么,那土筑的破城墙,又能扛得住我几炮?”
公孙将军笑道:“知道你这个炮将的厉害了。不过,你的炮口也不忙对付新军,而要对准更始军。陛下多次强调,这个先后顺序可不能乱了。”
甘将军鹰视狼顾,恶狠狠盯住道旁衣袴破旧的新军:“更始军也好,新军也罢,早晚都要收拾掉……”
最前头的张帅扭头,冷然道:“子达,助新平叛,这是陛下定下的战略,不可或忘。”
甘将军忙点头:“这个我省得……”
张帅举目遥望,雄关如铁,苍山如铅,雪峰起烟,洪流奔涌,用力呼出一口白气:“这就是父皇念念不忘、魂牵梦萦的中原国土么?好!我来了,就不会再走!”
……
“陛下,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汉国,终究有个‘汉’字啊!”当新汉军入关时,数千里外地长安未央宫后阁前殿,中常侍王参不无忧虑进言。王参是内臣,虽近天子,但秩禄略低,朝堂之上,军国大事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只能私下进言。
王莽身披厚裘,立于殿台,负手凭栏,微喟:“若事尚有可为,我又何至于开门揖盗?”
王参瞠目:“陛下也知是开门揖盗?那为何……”
王莽灰眉一挑,淡笑道:“汝既知开门揖盗,岂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理?”
王参低头想了一会,抬头道:“就怕汉国势大难制——这可是降伏西域,连匈奴人也舍我大新,改臣服于其国的存在啊。”
王莽笑容依旧淡淡:“所以,我只准许汉军入关二万人马,那怕多出一头橐驼,也要给我逐出关去。二万人,不多不少,既可抗贼军,又为我十万大军所压制,反不了天。”
王参想想,确实如此,二万汉军再善战,终究也是客军,到时多奉承几句,多加犒赏,引他们往前线一摆,斗个两败俱伤,便可坐收渔利。遂叹口气:“只可惜西域之地……”
王莽面无表情:“关中基业,关外随他去。”
新朝与汉国结盟的代价,就是承认汉国对西域的统治。也就是说,一出玉门关,就是汉国领土。虽然新朝君臣心里老大不痛快,但面对既成事实,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并给对方送上合法证明。没法子,此时新朝连司隶三辅都已是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上数千里外的地儿?顺水推舟吧。
不得不说,王莽算盘打得哗哗响,可惜此公权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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