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皇图》第334章


女孩儿嘻嘻一笑,露出满口的小白牙,满意的点点头,
李昱正了正神情,拿出正经八百的神色,对女孩儿道:“那么,我这个心里有鬼、居心不良、不怀好意的倒霉孩子,正式邀请温柔善良、美丽大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汽车见了都爆胎的女孩儿小姑娘去大坝上抓蟹子,不知意下如何啊?”
“好啊,好啊。”女孩儿咯咯的笑着,清脆的声音如泉水一般清澈透明,一直流到李昱的心里,冲淡了那些尘封的记忆,又留下了新的痕迹。
原来,这时候开始,女孩儿就有了与自己亲近的愿望了。这是李昱从来没有过的记忆。都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早,在这一刻李昱才深深的体会到。
十三岁少女的心目也许并没有情感的概念,她只是本能的对自己喜欢亲近的人表示出想要亲近的愿望,但李昱知道,在自己精心的呵护下,这种亲近的种子才会很快的生根发牙,最后必然会长成参天大树。
在想出解决分班问题的办法之前,李昱还不方便与女孩儿的父母见面。所以,十点多一点,他就把女孩儿送回了家。
北通县城很小,到了中午人们一般都有回家吃饭的习惯。所以,李昱即使决定了自己要充分的享受生活的,时不时的给父母增加些惊喜,也算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
回到家里,李昱淘了些米放到小饭锅里,然后坐在炉子上。北方的平房,叫一进门的堂屋叫“外屋地”。在外屋地靠着居室的墙建有两个炉灶,烟道直通到里屋的坑下。所以不管是小灶烧饭烧水,还是用大灶炒菜和蒸馒头,都可以顺便烧坑取暖。
记忆中,李昱的童年时代一直享受着父母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一直到他家搬到楼房之前,李昱都没有什么上灶的机会。
可是现在,好象有些不一样了。
努力克服着生疏感,他把大灶点然。先炒了一个芹菜,又溜了一个豆腐,最后蒸了两条咸鱼。想到菜要成双,又从后屋地上翻起了几个大海螺。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金贵玩艺,块八毛钱能买一大堆。在没有冰箱的年代里,海螺一般都是扣放在阴暗角落里的水泥地上,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不坏。
这些海螺比成人的拳头还大上一圈,上面疙疙瘩瘩的布满的凸痕,二十年后,这么大的海螺已经很难看到,偶尔在市场上露个面,价格也会让人望而却步。
做海螺的难度在于火候。炒轻了海螺有腥味,炒重了海螺就老了咬不动。前世他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掌握了技巧。
从棚子里找出锤子,将海螺坚硬的外壳砸碎,洗净沙子,去掉黄,将螺肉切成雪白的薄片,加上葱姜蒜,在滚烫的油里稍一翻炒,略一调味,一盘香脆可口的清炒螺片就算大功告成了。
李昱把四个菜挨个尝了尝,满意的点了点头。
成长的岁月,有充足的时间让一个男孩彻底转变成男人,洗衣、做饭、照顾家人的起居,这虽然只是一个成熟男人所肩负的无数责任中的一小部分,但只要用心去做,却总会从中得到很多的乐趣。
估摸着父母快回来了,李昱盛好饭,乖乖的坐在桌前。
先进家门的是父亲。看到饭菜已经上桌,先是愣了愣,然后探头向里屋望去,疑惑的问到李昱:“今天你妈怎么回来这么早?”
话音未落,院门外传来自行车落梯的声音,母亲推门进来,看到父亲堵在屋门口,就上前推了一把,“别挡道,赶紧帮忙做饭,公司里新进了一批中药,下午我还要去清库呢。”
挤着进了门,一抬头,饭菜冒着热气,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连筷子都在碗边放好了。她一下愣住了,“是你小姨来了?”她问道。
“不是。”李昱摇了摇头。
“那是你舅妈?”父亲问道。
“不是。”李昱还是摇头。
想想这两家亲戚都在市里,不可能说来就来,几十公里的路途,在交通不方便的当时,本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
“那会是谁呢?”父亲和母亲面面相觑。
李昱真是无语了,叹了口气,不满的道:“就没有一个人认为是我做的吗?”
父亲笑了起来:“嗬,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儿子也能做饭了。”
他走到桌前,拎起双筷子,挨个盘子里扒了扒,点了点了头,道:“卖相不错。”又夹了片海螺肉看了看,不确定的问道:“这真能吃吗?”
李昱被华丽的打败了。
他赌气的扭过脸去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别别,我就是这么一说。”父亲不好意思了,儿子想表现,父母不给予鼓励,却不停的打击积极性,这毕竟有点说不过去。
果断的把海螺片丢进嘴里,叶红军的眼神一下亮了,赞不绝口的道:“不错不错,哪学的?有点饭店的味道。”
母亲听了赶紧洗了洗手,拿起筷子也尝了一口,“嗯,还行,不难吃。”
父亲取笑她道:“一看就是嫉妒,什么不难吃啊,我觉得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母亲丢了一个白眼道:“那以后这饭菜我不管了,让你儿子做给你吃。”
儿子的成长冲淡了父母的疑惑。孩子懂事了,一般都会被父母当成自己最大的成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午饭,直到离开家门,母亲也没提要收回钥匙。
下午的时间李昱另有安排。他想到街里转转,成年后,李昱复杂的经历冲淡了童年的记忆,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一一印证,以唤醒尘封的记忆。现在他可不想在什么地方露出马脚,破坏他享受生活的崇高理想。
第267章 暗潮
八十年代中期,城市规划这个名词还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随心所欲的分配着生存空间,社会舆论和公共道德是对人们贪婪**的最大约束。邻居们会怎么想?同事们会怎么看?这种纯朴的自我反省始终规范着人们的行为,在李昱看来这样的约束十分有效,甚至比三十年后的三千兵员就能统一天下的城管效果还要好。
县城唯一一条柏油马路位于县城的中心,将县城分为东西两个部分。这条街道一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家住在路东的学生,成绩好的比例远远的大于家住路西的,并且好坏的程度往往取决于离这条路的远近。家在路东的离路越远成绩越好,家在路西的离路越远成绩越差。
李昱的家虽然离中心路不远,但很不幸的处于路西的位置,所以在他的记忆里,成绩一直处于全班的中游偏下水平,直到初三下学期突然大彻大悟后才有所改变。
在这条路的中间,面对面矗立着这条街仅的两幢楼房——县政府和百货大楼。在这里,偶尔还能看到交通警察的身影。
李昱两只手抄在兜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体会着陌生感一点点被熟悉的回忆所取代的感觉。
这就像重新阅读一本在多年前读过的老书。看着书名,你可能只能够想起一点轮廓,或是某一个细节。但随着你一页页的阅读,书中的情节就会逐渐从你脑海中泛起,然后自动串联,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回忆。
这是一种奇妙的心动历程,李昱享受其中,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
走到百货大楼的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几个人,拎着提包兴高采烈的与李昱擦肩而过,嘴里还嚷嚷着:“这下可来着了,这种糖可不好买。”
李昱心中一动,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在一片冷清的大厅里,唯一人头攒动的柜台十分惹眼。
“上海大白兔奶糖啊,不到春节很难遇见的。”又有几个人从他身边跑过。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种上海产的大白兔奶糖,以奶香浓郁,松软不沾牙而闻名,在整个八十年代,它代表着无数孩子们的甜蜜梦想和幸福生活,这种看似简单容易而实际上却很难满足的幸福渴望,是几十年后的孩子所无法理解的。
从人缝里挤里进去,只见玻璃柜台里摆着数个白色的搪瓷方盘,有的装着红红绿绿的像蚕蛹样的蛹糖,有的装着沾满砂糖的桔瓣糖。但最显眼的,还是满满当当装了两大盘的大白兔奶糖。
那红白相间,闪着蜡光的包装纸,以及两边蓝色的边花,一下子唤醒了李昱美好的记忆。
“多少钱一斤?”李昱顺嘴问道。
“八毛五一斤,每人限买一斤,你来多少?”售货员一边分称着奶糖一边大声的回道。
八毛五!价格有角有分,真是便宜啊!李昱感叹道。可转念又一想,在这个冰棍三分钱,雪糕五分钱的时代,这个价格应该算是天价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又挤出人群。身后传来售货员骂声:“谁家倒霉孩子,不买净捣蛋。”
李昱不禁露出苦笑,他想起来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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