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英雄》第110章


司马错目光一闪便双手接过了卷轴,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走到那张宽大的书案前用一把刻简刀拨开泥封,将卷轴打开借着灯光一看,只见几行暗红地血字触目惊心:
本王壮志未酬身先丧,然王弟嬴稷文武并重,性格沉稳,堪为大秦之王,特传王位于嬴稷。
秦王嬴荡二年春。
此遗昭字迹十分潦草,但那刀劈斧凿般的字迹。是武王亲手所书那是决计错不了的。
“若得将军相助,赢稷回得咸阳即位,将军便是秦王的恩公也!”宣太后见他仍在沉吟犹豫,便先入为主的用话将他扣住。
司马错苦笑一声说道:“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将军,只要你能出面周旋,维持军队以及一干大臣保持中立。我便可以从容谋划,为赢稷回来即位赢得时间。”芈戎走上前来,慨然说道:“赢壮虽说掌管八千禁军,但他也无权任意使用,命他们攻打咸阳王宫,他手下的将领定然万难从命。”
“这个我自然知道。”
不过芈戎这番话倒也提醒了司马错。此时,秦国兵符分为三等:最高一级的兵符,为国君亲掌,在大战前授予上将军或统兵大将,可调举国之兵。第二等地兵符。每次调兵两到三万到五万。一般局部战争的将领便可职掌。第三等兵符,每次调兵不得超过八千。多授予特使出行或国中机密公干。
商鞅变法后废除了秦国私兵,精锐新军统归秦王一人掌控,军法臻于完善。但凡出兵,须左右兵符勘合,并向全体奉命将士公示,方得出发。军营掌兵将领自校尉始,以职位高低,人掌一尊右符。战时统帅执国君授予的左符,必须当全体将领的面前与右符勘合,方得升帐行令。战事结束,左符立即交回国君。任何环节不符,调兵都难以成行。
法令虽然如此,但也有例外,这个时期诸侯征伐,相互间大战连绵,各国都是举国同心,国君与统兵大将也级少龌龊。大将经常是连续作战,但有威望卓著的名将,便经常性地持有兵符,也常有不堪合兵符而调动大军者。但这都是浴血奋战将士同心时的特例,非在军中资望极重的大将、名将而不能为之,司马错自己就曾经没有兵符而连续调兵作战。这嬴壮虽说爵高位显,但他不谙军旅,由于惠文后的宠爱,他从未有过其他王族成员在军中历练地经历。因此,自然根本不可能法外调兵谴将,若想调动大军,便只有依法行事:勘合兵符而执行特命。
这嬴壮之难,便难在调兵?他掌管的咸阳城内的八千王室禁军,都是赢姓王族或者秦国勋贵子弟,叫他们打内战几乎没有可能,想到这里,这擎天保驾之功的诱惑,司马错的心里便有些跃跃欲试了。一念至此,便暂时忘却了危险困难,当即问道:“武王的虎符何在?”
芈戎回道:“现在由丞相甘茂执掌!武王遗命说,只能交与登位后地秦王。”
“为何不与王命遗昭一同交付?”
“这个芈戎却不甚明了。”
对武王这么个安排,司马错有些疑惑,但他转瞬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里暗道:这武王虽说莽撞,但临终时的这一举措却十分英明,他早预料到身后的夺位之争,不交出兵符,便可以保证军队不参与其中。只要秦国的精锐新军不乱,那么秦国的根基便在,以后无论谁在争夺中获胜而登上王位,只要军队在,秦国还是一样的强大。
司马错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后,便开始站在赢壮的角度想,若换作是他在目前情形之下,又能作如何举措。习惯性的在客厅来回徘徊起来,芈戎与宣太后知道此时他在下最后的决心,因此也不出言相扰,而是静静地等待他地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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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要下周才能正常恢复更新,这几天只能写多少算多少,请兄弟们谅解。
正文第四卷第004章
更新时间:2011…9…715:49:52本章字数:6157
司马错一生不只一次的面临过危难的抉择,在战场那瞬息万变的情形之下,多少次生死成败系于自己的一念之间,他也从来没有感到哪个决心有如此难下。对于一个纵横沙场近二十几载的老将,杀伐决断他从来就是干脆利落,可眼下,司马错却感到异常的艰难……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赢壮的手段最多不过是,外派刺客截杀赢稷,内发私兵逼宫篡位,虽然看是凶险,但是只要自己安排妥当,必能够胜算在手。俗语有云:机会与风险并存。既有太后求助,又有武王遗昭,如今自己这个险已经是不得不冒了。
想到这里,司马错猛然定住脚步,一转身望着宣太后与芈戎两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此事若败,定是连坐九族!”
“若然成功,便是中流砥柱!”宣太后见他神情决然,心知大事有望,激动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司马错一旦拿定主意,便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慨然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奉武王遗昭,迎新君回归!”
宣太后闻言,顿时长吁一口气,整个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但她毕竟非同常人,片刻之间便镇定下来,向司马错深深一礼,说道:“将军肯肩负大秦兴亡,不惧涉险犯难,芈八子与赢稷将铭记于心。”
司马错决意出山之后,立时便恢复了当年那种叱咤风云的气概。爽朗地一笑。随后,他便将身躯颤抖的宣太后搀扶着在案前坐好,随即便是肃然一躬:“太后在上,司马错听凭差谴!”
此时,宣太后眼中已是泪水盈眶,扶住司马错哽咽着:“将军,如何力挽狂澜便全靠你了……”
一阵唏嘘感慨之后。几人便立时开始商议如何应付目前的局面。先是芈戎将朝中局势与赢壮的行动详细的说了一遍,宣太后在一旁不时做着补充。司马错近年以来,虽低调处世,足不出户,但对国中大事也是一清二楚,一边询问一些细节,一边在心里筹划起来。
等他们两人说完之后,司马错也已想得明白。说道:“眼下有三个关键,其一是要委派可靠之人速速迎回新君,新君一旦回来即位,则大局迅速稳定,也就自然断了某些人的念想。其二便是稳定军队与王族势力,使其不偏不倚。其三便是要掌握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以免赢壮狗急跳墙。”
芈戎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迎接新君。我一力承担,请大将军放心!”
司马错这时俨然已是升帐发令地大将,脸色一沉,喝道:“你身系蓝田将军,如何能擅离职守?”
“前将军魏冉可担当此任!”宣太后立即插话。
魏冉是何许人?司马错当然知道,他不仅是秦军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勇将。而且还是宣太后长弟,此人去迎接新君,确实是一个恰当地人选,但他仍然强调的说道:“此去燕国,万里迢迢,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
宣太后微微一笑,说道:“魏冉心思缜密,将军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见宣太后与芈戎两人俱是神情笃定,司马错便也不再说这个问题了,于是转过话题。“秦**队有国家法度在。定然不至大乱,只是氏族王室势力。还需要有人维持。”
听到这里,宣太后顿时面呈难色,说道:“芈氏一族乃是楚国外姓,当年惠文王要立我为后便是有此顾忌,此时要想取得秦国王族的支持,恐怕……”宣太后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现在秦国的诸王子各有实力,镇国左庶长赢壮有之,依靠王后成势者有之,与贵胄大臣结党者有之。”宣太后三言两语便将争立的大势摆了出来,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唯嬴稷远在燕国,又为人质,国中根基全无,纵然立储,谁能说不是砧板鱼肉?”
司马错听完之后略一沉吟,当即说道:“这点太后倒是不必忧心,王命遗昭,便是最大根基,只要名正言顺,又何愁有名无实?”
司马错沉默起来,眼神在灯火的映照下幽幽闪烁,片刻之后,又突然说道:“臣举荐一人,定然可以维持朝中局面!”
“谁?”
“樗里疾!”
“樗里疾?那个老狐狸,不仅老谋深算,而且还是惠文后地弟弟,他怎会一意助我。”宣太后眉头紧簇。
“樗里疾虽说老奸巨滑,但还算是个晓大义识大体之人,知道熟重熟轻,维持局面保持中立,一则维护国家根本,二来明哲保身,我想他樗里疾绝对能想透这一层。”
司马错话音一落,宣太后顿时便觉得心中一亮,以手加额叹道:“若真能如此,便可万无一失了!”
“话虽如此,但还有关键的一环!”
芈戎急急的问道:“还有何难?”
“此去燕国万余里,往返需半年以上,在公子稷回来即位以前,不仅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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