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夫人》第95章


时光像流水一样,日复一日的政务和琐屑事情很快就渗透进了三年时间。子元等了三年,仍然没有抱得美人归,他每每望着右掌的疤痕想想妫翟避重就轻的态度,浓厚的情意就变成了愤恨。他觉得妫翟玩弄了他,羞辱了他。
所以子元决定不再等待,他要像当初教文王强征一样霸气地征服这个女人。
这一日的内廷,妫翟坐在镜前梳妆,星辰熟练地为她簪发,丑嬷正如往常在准备妫翟上朝的朝服。天边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将微弱的晨光投进屋内。妫翟左右看着镜中的俏脸,忽然发觉多了一张怒容,妫翟扭头一看,见子元脸色狰狞地站在身后。星辰惊呼,刚要问安,子元一把扭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在了角落里,冷冷道:“你退下!”
丑嬷皱眉瞪了星辰一眼,星辰却不肯离开。丑嬷无奈,只能上前一把将星辰拽起来推进里屋,把门闩反锁。
子元猥琐笑道:“你这老东西,倒也识相,滚出去!”
丑嬷木着一张脸,消失在子元的视野里,将门关了起来。妫翟吃了一惊,万没料到丑嬷藏得那样深,什么时候竟投靠了子元!她咬住唇没有起身,只自顾梳头,反问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为何逾矩?”
子元捡起梳妆台上的发簪,替妫翟插入发髻,反诘道:“若不来这里,又怎知你如此动人?瞧瞧,这簪子真配你。”
妫翟道:“你出去,有什么事在议政殿说。”
子元却不,而是欺身搂住了妫翟,急促地说道:“又赶我去议政殿?哼,叫蒍吕臣替你挡我?叫我听苋喜瞎唠叨?你不用这样躲着我。”子元抱着妫翟温软带着甜香的躯体,沉迷地呼吸几口,觉得美极了。
妫翟与文王纠缠多年,已经领悟到挣扎对于贪欲的男人不过是增加兴奋的方式,所以一动也不动,任由子元抱着,只冷冷问道:“看来,你是不想再等了。”
子元威胁道:“是的,我一天也不想等,也不能再等了。”
妫翟说:“可我是文王的夫人,是先国主之妻,如果跟你在一起,世人如何议论?传到诸侯之间,王室颜面何存?我也有我的自尊与骄傲,我不是那种攀附男人低眉顺眼卑微得一无是处的女人。你若不能给我比现在更好的,不能给我一个光明的身份,我绝不会要那种藏匿于阴暗中的感情。”
子元朗声笑道:“如果叫大王让位于我,我再娶你,不就名正言顺了?”
妫翟心中一颤,冷冷一笑,果然问出了他的野心。妫翟伸手拔下子元簪好的发簪,道:“若是三年前,大王禅让是极为可能的。可是如今他已登位,又已经长大,见你我在一块儿,怎会答应呢?何况,你若继位,将来便是你的长子承袭王位了,叫艰儿在宗亲里如何抬得起头来?”
子元道:“这有什么不放心,叫艰儿过继给我便是。那样我与你双宿双栖,百年之后,他仍然为王。”
妫翟冷冷讥讽道:“玩弄我们母子于股掌之间,是不是分外有趣?”
子元听了这话,极为不悦:“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我,我原本对你无二心,可惜却低估了你的心计。像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才是不能轻易相信的。为什么你可以跟王兄那样丑陋老迈的男人欢愉,却对我这样冷面冷心。你不要佯装少女,都是过来人,何必来那些虚招。你试试我,保证不亏。”
妫翟听到这番猥亵她的话,再也难忍,猛地挣扎开,将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砸向了子元。
“你要干什么!”妫翟咆哮。
子元一摸额头,看见指尖清晰的血迹,彻底发怒了,顾不擦去血迹,上前抱住了妫翟强行吻上了她的脖颈:“我比王兄年轻、英俊,对你也百般呵护,你为何就不肯中意我?”
妫翟被压倒在梳妆台上,拼命地推开子元的头,她有机会反抗,却不敢暴露自己会拳术的事实,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要留着保全儿子。
“你王兄是真正的男人,是大丈夫,是英雄,所以才能成为一国之君。而你不过是猥琐小人,色迷心窍的乱伦之人,根本不配我正眼瞧你。”妫翟含恨啐道。
子元一愣,笑得邪恶,道:“听说当年蔡献舞也是对你垂涎不已,差点占有你。”
妫翟回敬道:“所以你要瞧瞧他的下场。”
子元笑得更放荡,擒住妫翟的衣裳,哧一声将妫翟的外裳撕烂。妫翟桃红的亵衣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散发耀目光彩。子元几乎可以窥见酥软双峰,更是意乱情迷,低头就要戳上自己的厚唇。
“莫敖大人,您该上朝了。”子元忽觉腰间被一个重物顶住了。
是剑!而且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持剑的人功力深沉,力道掌握得炉火纯青,虽是轻轻顶住命门,但子元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绵软的真气正抵住他的后背,随时可以挺进肉身爆裂他的血管。他不得不起身,松开妫翟,扭头一看是丑嬷,便低沉威胁道:“丑嬷,你好大的胆子。”
丑嬷面无表情,回道:“老奴不敢,只想提醒莫敖大人,早朝的时刻到了。”
子元骂道:“拿开你的剑,否则本公叫你碎尸万段。”
丑嬷声音低沉,但格外铿锵,坚定说道:“老奴有武王所赐特赦令,亦有邓夫人所留遗诏,务必保全夫人安危。您可不要以为老夫人疼你便有扶持你为王的意思,那不过是哄着你罢了。大人,奉劝您一句,您如此尊贵的身份何必要与区区贱奴计较。”
“你!”子元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实在不清楚丑嬷的功力。
“别废话了,莫敖大人,听老奴的劝,退后到门边,乖乖地出门去,可不要让朝臣等太久。”
子元慢慢移动着脚步,挪到了门外,冷冷冲着妫翟道:“你不从我,早晚会后悔。”
丑嬷牵唇一笑,道:“恭送莫敖大人。”
妫翟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也狠狠回道:“子元,你若敢动艰儿一根汗毛,我绝不饶你!”
议政殿上,朝臣们等了许久都不见子元与妫翟上殿。熊艰一个人坐在殿上,面对朝臣们的议论纷纷,有些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才见子元怒气冲冲地上殿,草草敷衍了几句就不肯开口说话了。苋喜等人见妫翟没如往常一样过来,知道情势不妙,也噤声不语。
妫翟呆坐在镜前,丑嬷替她披上衣服,问道:“夫人还去议政殿吗?”
妫翟抚着额头,沉默不语,连连摇头。她反复想着子元的反常,越想越怕,没有心思去上议政殿议事。她问丑嬷:“丑嬷,今日之事您怎么看?”
丑嬷先没有答话,而是问妫翟:“夫人可以完全信老奴吗?”
妫翟惊愕,道:“从你将漆树赠予寡人的时候起,寡人对您就很是敬佩。驱逐丹姬、为文王礼葬、辅助太子即位到今日子元之险,每当寡人在危难之时,您总能出手相救,不光是救我身体还救我心,您说,是要多愚昧的人才会不信任您?嬷嬷以为,寡人是那样愚昧无知的人吗?”
丑嬷道:“您可知您殊于常人的优点是什么?”
妫翟道:“请嬷嬷赐教。”
丑嬷笑道:“是与众不同的冷静。信任别人很重要,但冷静更重要,那是成功的必备能力。”丑嬷说完这番话,面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依老奴看来,子元既然与您撕破了脸皮,就一定会动真格来威胁您。何况,他年轻力壮又大权独揽,想要取大王而代之并不困难。”
妫翟道:“您与寡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大王自小没有得生母眷顾,对寡人冷淡是情理之中,一时也难以改变他的心,倒是……”
丑嬷道:“倒是公子恽您要未雨绸缪啊。”
妫翟点头,听见星辰在里面敲打门,这才想起星辰在里面锁着,于是打起精神让丑嬷把星辰放出来。星辰见妫翟衣裳完好,但面色憔悴,担忧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妫翟道:“什么也没发生,他没有得逞。”
星辰这才放下心来,埋怨丑嬷把她关起来,丑嬷不回嘴。妫翟吩咐星辰:“这会子估计散朝了,就说是寡人微恙,不便早朝。你待会儿悄悄去议政殿上找孟林,打探大王的行踪。早去早回,不要叫人瞧见。”
星辰点头,机敏地出去了。妫翟又吩咐丑嬷:“今日恽儿午睡的时候,不要给他盖被子。”丑嬷会意点头。
过了一会儿,星辰回来,禀告详情:“听蒍吕臣说,今天早朝氛围怪异,见夫人一直没有去,什么也没有议便结束了。莫敖大人带着大王外出骑马练箭了。”
妫翟拳头紧握,悲愤说道:“果真如此!星辰,一定要牢牢守好屋子,不许任何人进来。子元既然是去狩猎便不会那么快折返,丑嬷,你随寡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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