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刑官》第112章


陆锦屏问:“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好让人感动。”
“这叫言而有信真君子。”
“那,咱们的约定是不是跟你说的这对男女那样?——即便是死,也要赴约!”
陆锦屏心中打了个激灵,刚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他是不相信鬼魂之事的。可现在云子一本正经地问起,他又不能说自己没开玩笑,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云子却一下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支撑着下巴瞧着他,黑暗中积雪的反光下,眼睛亮闪闪的,说:“你必须明确地说,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咱们是不是也会象那故事中的男女一样,死也要赴约?”
陆锦屏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死人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上吊死了。”
陆锦屏一听这声音,居然是那个的少妇发出来的,吃了一惊,两人原本就没有脱衣服,所以立刻便冲出了房门。
暴风雪里依旧雪花乱飞,他们听到发出声音的方向是先前货郎死的茅房方向,不由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难道悲剧再次重演了吗?两人立刻朝着茅厕跑了过去。而这时,正屋里面的猎人壮汉还有脚夫等人都冲了出来,相互看了一眼都很惊慌,朝着后面茅厕,一起跑去。
到了近前,便看见那少妇惊恐的站在那喊着。在少妇面前的茅厕屋檐下,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肥硕的土财主,他脖子上绕着一根绳索,另一端还有悬挂在茅厕短梁上,似乎被人砍断了。
陆锦屏赶紧阻止其他人靠近,站在原地以免破坏痕迹,然后,问那少妇说:“怎么回事?”
少妇手里举着一把剪刀,说:“刚才我也觉得闹肚子,于是我说想去茅厕,但我害怕,我本来想让老婆婆陪我来的,可是,她已经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叫,所以就咬牙起来,我看见桌上有一把剪刀,便把剪刀拿了防身。我来到茅厕,远远看见好像有人有一个黑影站在茅厕的屋檐下,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是谁,他没有回答。我就小心的拿着剪刀走过去,发现是那位财主,但是,我发现他,脖子吊了根绳子,悬挂在茅厕屋檐的梁上,脚离地有半尺,悬空晃荡。我我吓坏了,一边喊,一边用剪刀把绳索剪断,尸体掉下来之后,我发觉已经没气了,就喊了起来。”
陆锦屏环顾四周,虽然暴风雪小了,但是,因为是在深夜,尽管有地上白雪积雪的反光,但能看出去也不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在暴风雪下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他转身对壮汉和猎人说:“你们两一起把四周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壮汉说:“他是自己上吊的,难道还会有凶手?”
“当然要搜,上吊也有可能会被伪装,快点,注意你们两个不要分开,遇到危险大声呼救。”
壮汉和猎人赶紧答应,一起提着刀子拿着弓箭开始搜索,壮汉虚张声势冲着黑夜叫道:“猴崽子,亮相!”
云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凑到陆锦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陆锦屏点点头。
陆锦屏看见脚夫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接了过来,先查看四周地上的痕迹,可是,他其实用不着仔细查看,因为,暴风雪把地上的痕迹全部淹没。就算他们几个刚刚过来留下的脚印,此刻也几乎看不见了,掩埋在了暴风下之下。
陆锦屏则举着灯,走到了尸体旁蹲下,拿过手腕摸了摸,已经摸不到脉搏,而又摸了摸死者的颈动脉,也感觉不到任何跳动,挤了挤瞳孔,变形后不能很快复原,确认已经死亡。
他仔细查看了死者的脖颈,然后将绳索解了下来查看了脖子和绳索的情况。
接着,他举着那盏气死风灯走到茅厕的房檐横梁下,抬头,这茅厕比较低矮,所以那房梁也就比一般人伸出手臂高出一点点,上半截的绳索抬手就能够得着。
他查看之后,他让脚夫赶紧回房拿来一根圆凳,放在横梁下,踩在上面,举着气死风灯查看横梁上的痕迹,然后把茅厕横梁上的那一小节绳索取了下来。
陆锦屏将厕所里外也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这时,负责搜索的壮汉和猎人已经回来了,摇头说什么都没发现,陆锦屏便吩咐把土财主的尸体也抬回去,放在了政府下面的屋檐下,跟先前死去的货郎尸体并排放在一起。
眼看着两具尸体,其他人感觉到后脊梁发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连接两个人死去,前面那个是谋杀,后面这个呢?如果是谋杀,那就太吓人了,如果是自杀,又会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选择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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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自杀?
账房先生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壮汉推了他一下,说:“你干什么?你们老爷死了,你都不哭一下?”
账房先生抬起头瞧了他一眼说:“我干嘛要哭?”
“你是他的账房先生呀。”
“我只是他的账房先生,不是他儿子,而且,他对人特别刻薄,你没见他刚才当着众人打我的耳光吗?我只是他花钱请的,又不是他家的奴仆,他凭什么打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恨死他了,所以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哭呢!”
“那你刚才为什么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不成你是装的?”
“我愁眉苦脸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就上吊死了,我怎么跟他的夫人孩子交代。”
那少妇宽慰道:“他是自己上吊死的,关你什么事?有什么担心的。”
一旁的壮汉冷笑说:“谁说他是自己上吊的?说不定是有人勒死了他,假装上吊。”
“你这灰孙子说什么……?”
“夫君,别生气,人家说的是实话。他那么胖那么壮,谁勒得死他?而且,谁又能把他那么胖的人挂横梁上去呢?夫君,你这个真是笑话。”
那壮汉对外人可以凶巴巴的,但是在少妇面前,却跟一只病猫似的,一听少妇满心不高兴,忙不迭的哈着腰,解释他只不过胡乱说说,当不得真。
脚夫说:“就是呀,他肯定是自己吊死的,要不然他这么胖,死了之后更重。不是说死人比活人还要重些吗?叫死沉死沉的吗?所以,我估计在场的要真正把他挂上去的,就只有带刀大哥,和这位猎人,你们两个有这个力气了,我看我都不行。”
那壮汉眼睛一瞪说:“你不行。你不是推车的吗?一把子力气,这时候装什么熊?说不定就是你把人勒死吊上去的。”
脚夫说:“大哥,你这话就是开玩笑了。我可是一直在大厅里睡觉,就没出去过,他们几个可以作证。”
一同睡在大堂的探亲农夫忙摇头,不愿意给他作证。只说在听到叫喊声之前,他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出去。
脚夫便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给你作证。因为刚才我也睡着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去我也不知道。”
云子在一旁,大声说:“你们别吵了,听爵爷的。”
这几个人赶紧闭嘴,一起望向陆锦屏。
陆锦屏说:“你们三个先前听到叫喊声的时候,都在屋子里吗?中间有没有人出去过?”
三人都一起摇头,证明他们当时听到声音醒过来,其他几个人也都在屋子里。
陆锦屏又转身问那带刀的壮汉和猎人说:“你们两个呢?听到叫喊声之前。是否出去过?”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摇头。都证明说刚才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头顶着门后面睡觉的,谁要出去,必然要惊动对方。如果要从正门进去的话,会惊动四个人。因为他们也是睡在门边的,所以。他们可以确认对方没有离开过厨房。
陆锦屏望向少妇和婆婆。
那少妇说:“爵爷,我跟婆婆一直在屋里。再说了,我们可没力气本事勒死他,更没力气把他抱到横梁上挂着。”
陆锦屏点点头说:“这样看来,的确是这财主自己上吊死的。你们几个都有不在场证据。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想不开呢?”说到这,转头瞧着蹲在地上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摇头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尽管是他的账房,但是,他的很多事情我是半点都不知道的,不清楚他为什么要上吊,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吧。”
云子在一旁插话道:“那能有什么刺激?就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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