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王座》第69章


白玉梦定住身形,问:“何事?”
卫良道:“你可是将护山大阵开启了?”
“没错。”
卫良道:“这无异于掩耳盗铃,血公子若真找上门来,那阵法就是纸糊的。”
白玉梦道:“我可不是为了防血公子。”
“那是为何?”
“之所以开启大阵,主要是防止本宗弟子外出。”
卫良不解。
白玉梦叹道:“关于那名侍女的事,为师已经尽力帮你隐瞒下来,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但纸包不住火,难免留下蛛丝马迹,万一被同门发现,出去泄露了风声,岂不是将我等置于死地?”
卫良苦笑一声,小师父想的还真远,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灵机一动,道:“师父此举实属不智。”
白玉梦倒是没有师父的架子,问:“何出此言?”
卫良道:“你想想看,血公子刚死了侍女,我指玄宗就开启阵法,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玉梦沉默片刻,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卫良循循善诱道:“我等不放就把山门大开,反而显得问心无愧。”
白玉梦道:“就依你。”
她拿出阵旗,掐动法诀,四周那层透明的结界缓缓消散,潜入地底之中。
卫良长舒一口气,昨日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一旦阵法开启,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终于能够逃出指玄宗的囚笼。周边荒野茫茫,辽阔无边,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血公子想找自己无异大海捞针。
他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位小师父,人家好歹对自己肝胆相照,若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实在不仗义,道:“师尊,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答应。”
白玉梦的印象中,卫良向来玩世不恭,少有如此诚态,奇问:“什么事?”
卫良道:“我在宗门内憋得心烦意乱,想出去散散心,不知师尊能否陪我走走?”
白玉梦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个要求,训斥道:“胡闹。”
卫良微笑道:“我是认真的。”
白玉梦恨铁不成钢,道:“你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有心思游乐?你若想去就自己去,为师可没空陪你!我还要去找欧阳掌门。”
言罢,她便飞身离去,速度奇快,没一会就消失不见。
卫良耸耸肩,无奈笑道:“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又用最笨的办法下山,过了许久才来到山底,然后跑到老地方等着。
过了一会,一个男修从头顶飘过,卫良目光一凝,呼道:“赵广,快下来!”
男修猛然停顿,瞧出是卫师兄,赶忙降落到他面前,笑问道:“师兄有何吩咐?”
卫良道:“快带我一程。”
赵广问:“去哪儿?”
卫良道:“一路向北。”
赵广又问:“去北边干嘛?”
卫良隐有不耐,道:“让你去就去,少废话。”
赵广便不敢再问,飞剑冲天而起,没一会就出了山门。
卫良低头,隐隐瞧见守山童子靠在山门前的巨龙石雕上,昏昏欲睡。
第七十三章 自投罗网
赵广的速度极快,四周风景飞速倒退。卫良仍不满意,道:“再快点。”
赵广向来对卫师兄马首是瞻,当即咬牙,真气喷薄,速度更快三分。
一个时辰后,他气喘吁吁,道:“卫师兄,我实在飞不动了,要不咱们歇会?”
卫良问:“走了多少里地?”
赵广道:“少说也有五百里了。”
卫良道:“还不够。”
赵广欲哭无泪,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究竟是要去哪?”
“逃命。”
“莫非有人要杀你?”
“不单是杀我,还要屠尽指玄宗。”
赵广哑然失笑,道:“师兄,你莫吓我。”
卫良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也不愿与之废话,道:“闲话少叙,专心赶路。”
赵广已累的满头大汗,道:“我也想赶路,奈何真气亏损的厉害,实在有心无力。卫师兄,你道行比我高深的多,要不换你来一会儿?正好我也缓口气。”
卫良若能御剑飞行,哪里还用得到他?经过昨日的相处,他摸透赵广是个软骨头,对付这种人不能好生相劝,唯有以威迫之,当即一瞪眼,森然道:“你倘若再说一句废话,我便扒了你的皮。”
赵广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可知道卫师兄的脾性,不敢讨价还价,有再多的苦水也只能往肚里咽。
太阳一点点落下,卫良距离指玄宗也越来越远。
又过了一个时辰,赵广已经累得面无血色,气喘吁吁道:“卫师兄,我实在跑不动了!”
卫良不为所动。
赵广欲哭无泪,哀求道:“我紫府里面最后一点真气都被榨干,若再强撑,唯有掉下去活活摔死,师兄啊,您就行行好,让我歇息一会吧!”
卫良见他确实到了极限,这才应允,道:“正好前方有一片大泽,四周无人,环境幽静,我们便过去休养片刻。”
赵广喜出望外,一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飞去。
卫良道:“莫怪我心狠,留在指玄宗是死路一条,你现在如此拼命,不仅是帮我,更是救你自己。”
赵广早已累的脑袋发晕,只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卫师兄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不过话说话来,哪怕听真切了,他也不会当真,毕竟指玄宗已经存在了千年,还是有些底蕴的,怎么会毫无征兆的覆灭?
两人停到大泽畔,赵广就像一头渴极了的骡子,大口豪饮,喝痛快了又纵身跃入水中,洗刷着身上的臭汗。
卫良坐在岸边,警惕四望,生怕再出现什么变故。待赵广洗漱干净,卫良问:“你多久能缓过劲来?”
赵广擦着脸上的水渍,道:“最少要半个时辰。”
卫良道:“你尽快。“
赵广点点头,盘膝而坐,闭目冥想。以他为漩涡,四周的天地灵力缓缓涌来,进入紫府,化为真气,弥补着之前的亏损。
一刻钟后,卫良忽然觉察到了动静,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美人飘然而至。他定睛一瞧,此女怎么有些眼熟?女子越来越近,他看的也越发真切,渐渐有了头绪,这不是师尊的海泥傀儡么!它怎么来到了这里?
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海泥傀儡徒有皮囊,却没有人的灵性,故此,哪怕它从卫良这两个大活人身旁经过,仍旧目不斜视,直挺挺的停在岸边。
卫良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海泥傀儡不言不语,置若罔闻。
卫良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他猛地拍了拍赵广,道:“别打坐了,我们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冥想时最忌有人打搅,赵广被卫良这么一拍,着实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惊道:“出了什么事?”他瞧见海泥傀儡,奇道:“咦?怎么忽然多出一个美人儿?”
他眼中闪过一抹贼光,见那美女孤身一人,不由打起歪念头,对卫良使了一个眼色。
卫良暗自摇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就是好色之徒,赵广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鸟。他佯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瞧仔细了,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傀儡。”
赵广一惊,也不尴尬,溜须拍马道:“还是卫师兄慧眼如炬。”
“莫说废话,快走!”
“好嘞。”
赵广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祭起飞剑。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水面炸开,里头跃出一道人影。
浪花飞起,反射着夕阳的橙光,照的卫良二人眼花缭乱。
浪花落下,他们终于看清了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血色道袍随风飘展,似燃烧的火焰。
赵广呆了呆,因为一直跟着卫良飞扬跋扈惯了,倒也不惧,问:“此人是谁?”
卫良面色平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谢特。”
“你说什么?”赵广耳尖,听到这俩字,却没懂是什么意思。
海泥傀儡跪下,恭声道:“拜见血公子。”
这句话赵广仍旧听到了,还是没明白,迷惘的看着卫良,问:“什么血公子?”
他只闻血公子之名,却未见血公子之面,而且他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恐怕这辈子都是见不到那等旷世大魔头的。现在听海泥傀儡这么一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
随后,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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