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第203章


有战争就有死亡,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关门打狗,宁愿牺牲自己先头的两万重骑兵也要冲破张楚军的防线,远赴定边城。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在白云帆走后又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开拔,争取早一点到达战场,只要能进了定边城,一切就万事大吉。
而现在既然宁大先生主动退出,耿直城倒是内心一喜,他一边指挥着军队佯装跟着敌军前进,一边安排本打算留作前锋的重骑兵从左右两翼迂回至队伍的后方。当他觉得一切准备得差不多时,便果断下令:重骑兵断后,轻骑兵冲锋,主力部队向定边城方向疾行军!
八万大军一出城便是人山人海,当宁大先生发现中**队的真正目的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拉得老大了。于是,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下令己军停止了后退的动作,而改为原地观望。
耿成直这次倒是没有觉得意外,他一边催马疾驰,一边想:“看来匈奴与张楚军队之间的摩擦是真的。估计宁大先生是希望借我这把刀杀死匈奴人,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既然谋定,而后大军必动。耿成直的部队出发了!
许玉嫣最终没能平复一场梦给白云起留下的无边欲火,为了不牵动他的伤势,许玉嫣主动张开小嘴,探头进入白云起的被子。
“呃…,”白云起开始和着许玉嫣的节奏低沉地喘息,良久之后,两人再次睡去。而白云起满足地进入下一个梦乡时,白云帆刚好破开端木鸣的寝宫。房间里没有病床,更没有病人,等着他的是几十支乌黑发亮的劲弩。
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巨大反差使白云帆不由自主地愣了将近半秒钟,这半秒钟内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中计了,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后悔和恼恨的时间,甚至白云起来不及在脸上做出一个惊诧的表情。身后的死突然涌上前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了主人,十几个立刻在强弩无情的摧残下变成了刺猬。活着的人立刻反击,前面的冲向房内已经弃弩持刀的端木鸣亲卫,后面的立刻回头,试图占据门口,好让主帅退回院落与大部会合。
这个房间是地狱,他们一定不能呆的。一旦他们成了瓮中之物,那就只有挨杀待宰的份儿。早就在外埋伏了许久的无数匈奴兵潮水般地涌进指挥所,端木鸣好不容易钩上了这条大鱼,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他们围在这里慢慢耗死。
指挥刀无情地刺穿身前的一名卫士,白云帆抬脚跺在他的小腹上,对手的尸体斜斜地飞出,刚好挡住右侧刺来的长枪。白云帆一个趔趄,弯腰躲过左侧的刀锋,身后砍来的长剑则被一名亲卫用身体架住,他索性就地滚倒,在砍倒两名匈奴兵的同时,回到了指挥所的院内。
白云帆终于在亲卫的死命护持下站住了脚,他觉得左肩右边的小腿一阵酸麻,知道是中了有毒的弩箭。这位铁骨铮铮地汉子毫无表情地注视着身边迅速倒下的亲卫,冷冷地嘶吼:“布阵!”
跟着白云帆进入指挥所的五百人已经锐减到三百左右,而外面的中国士兵却没有再进来补充,估计已经被埋伏在外的匈奴兵阻住。长刀接连划过几个漂亮的圆弧,白云帆在心里暗暗苦笑:“看来这次是为自己而战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誓死也要血战到底的决心。辨了一下方向,他领先朝着指挥所的大门冲去。三百人的组合宛如一把利剑在院子里左冲右突,走到哪里都会留下大堆的死尸,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最低最贱,所以没有一个人会珍惜。
朝阳照亮了大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耿成直率领大队纵马疾驰,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前方突然扬起阵阵尘烟,眨眼的功夫,一匹快马出现在官道上,马上的弯腰弓身,紧贴着马背,在距离耿成直先头部队百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战马仰头长嘶,两只碗口般的前蹄高高扬起,“唏呖呖”一声怒嘶。
“白华?你怎么回来了,定边城那边怎么样了?”耿成直乍见白华,心里突然翻了个,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
白华是白云帆的亲卫之一,在这次突袭的任务中担任应急的角色。他是唯一留在城外观望的人,当他发现城内喊杀连天,端木鸣的大旗突然在定边的城头高高飘扬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了这次行动失败的结果,便立刻疾驰回来通报。“耿将军,行动失败,白将军目前生死未卜,请耿将军速回解州坚守,以待援军。”
战争是残酷的,在这种生命的赌局中根本就没有亲情,友情,只有对于全局的把握,每个人只能是一颗棋子,为了整场战役服务。白云帆在临走时曾再三交待,一旦这次突袭失败,任何人不许擅自行动前往救援,必须固守解州城,等待白云起援兵的到来。关于这次行动,白云帆曾经很有信心地笑着说:“败了也没关系,我们有很大的希望突出定边城,然后借着地利和盟军周旋一段时间。所以你们不必作出无谓的牺牲,逃跑的时候,人越多越麻烦。”
耿成直咬了咬牙,翻身下马,朝着定边城的方向深施一礼:“白将军,希望你吉人天相,千万珍重!”然后命令身边的传令兵:“回城!”
端木鸣稳如泰山地坐定指挥部,脸上神彩飞扬,哪有一丝的病态!此刻,他那俊逸的脸庞上浮现出残忍的笑容,手中令旗高举,声音宏亮,掷地有声:“把白军团团围住,弓箭兵出击!”
白云帆的部队在城里左冲右突,却始终紧紧团结在主帅的周围。由于今天来的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角色,而重骑兵在城内又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端木鸣一时间居然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反而被他们毁掉了将近两万的步兵。没奈何下,端木鸣只好把他们逼到一个死角,然后团团围困起来用弓箭慢慢消耗。
步兵开始有序地退后,数千名弓弩手迈着整齐的步伐冲了上来,白云帆早就料到端木鸣会出这一招,当下就果断地下令:“缠住他们的步兵,哪怕和敌人死在一块儿,也不能拉开距离!”
这个死角离断墙很近,只要他们的弓箭手发挥不了作用,白云帆还是有把握带着部分手下出城的。当然了,他们不会傻到从城门突破,外边等着他们的可是十多万匈奴骑兵,人家用马蹄子都能把他们这帮人踏成肉酱。
于是,白云帆的部队组成一个攻击的阵势向前推进,死死地缠住对方,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他们带来的补给大部分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等天黑之后,借着夜幕逃往城外。
张楚的后宫灯火通明,后主寝宫里不时传出淫荡男女在风头浪尖的极乐呻吟,然后是粗重的喘息声缓缓平静。李灏把衣服轻轻地披在身上,移步走向窗前,“宁老虽然反对与匈奴结盟,但他一直是国家的重臣,我相信他会以大局为重的。”
一个**的男人从床上飘下来,他就那样光着身子,从后面顶住李灏的屁股,双手环住他的胸。“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您想想大齐的白家父子,还有苏家的结局,这都是摆在眼底下的几档子事,不得不小心呢,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嘛。”
男宠左摇又晃地撒起了娇,李灏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可心里已经打起了鼓。当皇上的没有人不担心自己的位置会被人窥视,而宁氏父子在朝中把有重兵,当权多年,他也很怕有一天会出现白伟奇那样的事,其实心里也早就有把他们整下去的打算了。
而前天刚接到密报,说宁氏父子有苛扣军饷之嫌,而且与匈奴盟军摩擦不断,居然还逼着端木鸣下了三道禁令来约束匈奴兵,搞得盟方那边怨声载道。所以他觉得,宁大先生这次出兵,至少有居功自傲的行为,肯定与匈奴无法好好合作,甚至会闹内乱。
当然了,这些密报对于情报头子许玉嫣来讲只是小菜一碟,他们把九句半真话和半句假话混在一起从前线传到张楚国,然后再由男宠在枕边吹风扇火,李灏有些动心了。外面突然有人来报:柳千里求见!
一丝难掩的喜色从男宠的脸上闪过,他知趣地告退。这也是许玉嫣的计划之一。柳千里自认才高,其实早就对宁大先生心有不服,所以许玉嫣派人在张楚境内大肆散播李灏打算阵前换帅的谣言,而柳千里作为最佳的候选人,早就蠢蠢欲动了。
片刻之后,李灏在书房接见了柳千里。柳千里施礼完毕,躬身递上一封奏折,李灏懒洋洋地瞄了一下,随手扔在桌子上。“说吧,什么事。”
“陛下,宁大人在前线久攻解州不下,目前端木鸣退兵三十里,我**队则围而不攻,实在让人心焦啊。”柳千里迟疑了一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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