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有泪》第93章


声音,似凄厉,似哀怨。冰曦警惕地站直了身,感觉整个灌木丛阴森可怖,她的心也不由得一寒。
身后飘过一道白影,但很快消失不见,她转过身什么也没发现。周围仍是低低的笑语,声音此起彼伏。忽然,一道白影从眼前飘过,转瞬即逝。这种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的处境让她浑身不自在。四周凉风飕飕,阴气浓浓,她有点头晕了,没发现身后一张凄厉苍白的脸正向自己飘来。在那虚无的影子靠近她时,那道身影忽然一闪就消失了。腰间有人用力地托起,耳边一阵风。
她再次清醒是在老榕树下,感觉到腰间的手一松,她向身侧望了望,却是灵仙人。
“你居然闯入那片灌木丛中,知不知道那地方阴气很重,你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万一那个鬼魂附了你的身,后果不堪设想!”
“那里住着的都是些厉鬼怨魂,拒绝‘往生’的灵魂,你进去很危险。”他的声音变得柔和,眼里满是担忧后的轻松,“还好我赶到了,要不然现在的你已被鬼魂附身了。”
冰曦听得云里雾里,瞪大好奇的双眼看着他,问道:“白天都不见那个地方。”
“那是异度空间,只在晚上出现。”灵仙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开设的,没想到你会误入此地。”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冰曦轻挑秀眉问道。
“你是突然消失在丛林的,那时我便猜到了。”
“哦,是吗?”冰曦睁大眼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将它们净化?”
“你以为魂灵和恶灵一样吗?魂存有前世的记忆,而灵没有;死前因心中的仇恨或怨念太深太重都无法获得往生。”
“没有办法帮助他们吗?你不是可以读取他们的记忆吗?难道帮不上忙?”
“我只负责‘往生’,化解仇恨……我无能为力。”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冷然,不像平时的他。
对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孔,谁又能真正看清一个人呢。
冰曦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明天就离开吧。
第45章 除夕之夜的不安
飘枫阁内,几个帮派的头子齐聚一堂,把酒畅谈,好不热闹,忽然,一人进来汇报:“阁主来了!”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围着圆桌的人脸色变得煞白,只听一人道:“怕什么,我们又没犯什么错,逢年过节的,没什么的。”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等着蓝星瑞的出现。
“诸位好雅兴呀,怎么忘了我的份呢?”蓝星瑞的声音隔着门帘清晰地传入在座的耳中,听不出是喜是怒,一桌的人忙站起身,让出一个位置,蓝星瑞施施然走过来坐下了,吩咐道:“都坐下,难得一聚呢。”
众人齐刷刷地坐下后,桌上却异常的安静,蓝星瑞苦笑着摇了摇头,试探性地问道:“诸位难道怕我叶某人吗?”
声音平淡如水却凌厉如刀,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知道他越以平静的语气讲话,心中的怒火越盛。听到他的问话,众人都不敢做声。蓝星瑞头痛地抚了抚额头:自己什么时候把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头目吓成这样了,见了我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说话啊。”他尽量用平淡温和的语气讲话,脸上也挂上了平时很少展现的笑容,“大年三十的,庆祝一下是应该的。”
“是,是。”底下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蓝星瑞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说道:“各位如家中有亲人,不妨回家团圆,不必一直待在这里;当然,如果有谁想脱离组织,我也不加阻拦,诸位请便。”
说完,他自饮了一杯,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放下手中的小酒杯,他又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发现少了一人,便问道:“兰琅怎么没来?”
“兰兄弟自从被派遣从事旅游管理后就自动脱离了组织,阁主应该知道的。”底下有人这样答道。
“哦,是这样啊。”蓝星瑞轻笑了一下,“我倒忘了。”
桌上的气氛压抑得很,蓝星瑞沉默了片刻,说道:“诸位请自便,怒不奉陪。”就在他掀帘出去后,桌上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我觉得还是以前那种刀尖上的日子过得痛快些啊!”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大家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说话的人。那个人高大伟岸,一张国字脸,年月三十岁。他独饮一瓶酒,好不痛快地说:“那个叶茗枫不是销声匿迹了吗?咱还有什么可怕的,那个叶芷枫除了会耍手段,会一点功夫,又能如何?咱何必低声下气地活着,不如各自散了,各就各位,如何?”
“朱兄如此豪言,要是传到阁主耳中,后果会如何呢?”一瘦脸青年冷笑道,“你以为你那些弟兄还会跟随你吗?在这儿有吃有住,生活安逸,他们又怎么舍得离开呢?”把玩着手中的青花杯盏,瘦脸青年满脸的讥诮与不屑,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分析道:“大家都是世俗之人,金钱、名利、身份、地位哪个不想要,现在都有了,还缺什么吗?”
“人活着要有尊严!”朱某人厉声说道。
那人冷笑道:“尊严?你只在乎个人尊严,其他人的呢?咱们手头兄弟现在可是享有无上的荣耀啊,口碑尚好,他们可是活出尊严来了。朱兄,何必在此发牢骚呢?”
“罢了罢了。”有人出来打圆场了,“何必做无谓的争执,阁主也留下话了,或去或留,请便!”
“是啊是啊,两位别扫了大家的兴。”底下又有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蓝星瑞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只穿一件羊毛衫,岑芹走过来替他盖上了一床薄被,沙发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笑了笑,于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道:“岑芹啊,今年的除夕之夜又只有我们两个人过呢。”
他说这句话时,嘴边始终是微笑的,似乎已习惯了这样没有家人的聚会,无所谓地笑着。岑芹没说什么,苦笑着走开了,蓝星瑞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嘴边的笑意收住了,眼神变得复杂:即使到现在,我都不能给你一份亲人的温暖吗?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
他这个人眼里是没有亲情的。从上高中起,就学会了喝酒、打架,生事后更是无人管教,父母常常因小矛盾而起口角,他无心理会,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发时间。于是,他开始了夜不归宿,即使这样也没人管他。父亲被母亲气得离开家后,回来时却带着一个十来岁的陌生女孩。原来他的父亲一直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孩便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女人生病去世后,父亲便将孩子带回来了。
第一眼见到她时就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不敢看任何人,将她带回家没多久,父亲便出差了,很少回家。那个女孩,也就是岑芹,没少挨蓝星瑞母亲的打骂,而他也是常常不在家,对这个妹妹根本不在意。直到有一次,他从学校回来,黑暗中他看见躲在院子里哭泣的她时,他才好奇地走过去问她。
“干嘛躲在这里哭?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和她对着干。”他的语气很恶劣,但没有恶意。低头抽泣的岑芹止住了哭声,怯怯地望着他,他继续说:“看我的。”
“星瑞,你别管她,快进来!”院子里传来女人尖细的声音。
蓝星瑞斜了下嘴,高声答道:“我就不进去,你能把我怎样?”
“你……”趾高气扬的女人隔着玻璃窗顿时气结,恨恨地咬牙道,“随你!”
在他眼里,他这个母亲眼里除了钱外,便看不到什么,当初嫁给父亲,恐怕也是为了钱。
好几次他回来的很晚,桌上都有热气腾腾的食物,他知道是那个小女孩留给自己的。看到桌上的食物,他的嘴角难得有了一抹温暖的笑容,他从未尝过这种被关心的滋味,沙发里熟睡的小脸让他有了疼爱的冲动,想要好好爱护她。所以,最后为她逼走了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可她却倔强得不肯叫他“哥哥”。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也许是他那个母亲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吧。
相处久了才发现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小瑞,我出去一下。”围上一条淡青色的围巾后,岑芹向蓝星瑞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去了。
蓝星瑞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笑着看着她离开。
今天的街上有点冷清,几乎不见一个人,商店的大门都关闭着,偶尔有几辆小轿车从身边驶过。
天空阴沉沉的,空气冷冷的,岑芹将手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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