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葱》第39章


五号悄悄捅二号一手肘。白痴么!妖族原形能随便摸的吗?那都是留给伴侣的,连幼崽都没什么机会看见。
钱葱看二号真的喜欢,跑过去问问老板柯基的来历,却被告知这是无主的。它的主人过世了,被新主人丢在这里,白天进来蹭空调,晚上肠粉店老板关门回家它就睡在门口。
没被狗贩子抓走卖了还算这条路治安好。
钱葱说:“好心酸有木有!二号你就从了它吧。”做它的新铲屎官,这样表达应该没有错的……吧?
二号当然收下这份意外之喜。
吃完饭,203又浩浩荡荡回去。一号给六号打包一份宫保鸡丁跟一份酸菜鱼,连饭也是两份。
“吃这么多?”
一号说:“哪多了?要是老六心情不好还能再吃一份六块钱的糕粿。”
你们不会是有两个胃吧!
钱葱忽然想起自己只给古弦叫了两条肠粉加两条白粿,古弦不会现在其实还饿着肚子吧?
古弦摸摸钱葱的头,心情很好的说:“饱了。”一条肠粉够一饭盒了,这份晚餐满打满算他相当于吃了三盒饭还多……
钱葱打算回天医院一趟。
在食堂门口跟古弦他们道别,钱葱直走,古弦他们右拐回宿舍给六号送饭。
走实验楼跟教学楼中间那条路,钱葱又看见空教室里边人影绰绰,跟他们上课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这个情况,回头再说。
忽然,风吹悠扬,琴声慢慢飘动,飞到了耳旁。
树林里出现一架钢琴,前面坐着一个披着月光的少年。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快的舞蹈,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玫瑰色的风景;又从高音徐徐降落,像散落了一地珍珠,细碎却泛着光泽。
突然出现的钱葱像一个误闯精灵国度的绿巨人,把花仙子吓得惊惶失措,琴声戛然而止。
如痴如醉的其它小生灵炸开了锅,纷纷出言讨伐这个没自觉的入侵者,一瞬间,因为琴声突兀停下而寂静的世界被各种虫声填满。更有甚者,落到钱葱胳膊上就是一口。
钱葱:“……”好无辜。
钱葱对躲在钢琴另一半的男生摆摆手,说:“我就走我就走,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没有想过惊扰你们。”
男生没有说话,一双黑眼睛带着害怕。
钱葱拍掉另外一些想要偷袭的蚊虫,“别再来了,再来我生气了啊!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理了!”
男生站出来,“别。你们走吧。我没事。”
钱葱扫他一眼,一尘不染的燕尾服,雪白的手套,不菲的黑鞋子,跟钢琴意外的配。“这是要开音乐会呢?”
男生腼腆的笑笑,“没有,死的时候只有它陪伴我,见它们喜欢,没有人的时候就出来玩玩。”
钱葱才发觉他脸色苍白,甚至有些发青。他还以为是自己眼神有问题,这边光线不是很好。
这么好的琴师,实在是可惜了。面容完好的不是中毒就是病死,天妒英才啊。
随手按下两个键,声音饱满空灵。钱葱来了兴致,说:“这琴跟你一样贵呢。有空跟你合一曲,别看我这样,小爷我也是会点小提琴的。”
男生目送钱葱走进竹林深处,实验楼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
男生问:“就是他?”
小女孩点点头,过长的刘海已经剪到眉上,天生带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是的。如果能得到他的看重,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就像我一样。地府部已经派人来过了。
男生仰头看着月亮,“实现愿望吗……”黑色的服饰与夜晚融为一体,脸庞白到极致,好像就是一片月光。
钱葱跨进烟雨小楼的大门,出声道:“舅……”
烛火一下子熄灭了。
钱葱捂脸,他好像看到舅舅身下是许久不见的小叔。小叔头发散了一地,舅舅也差不多样子,两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小叔躺在地上胸襟大开,眼角有些红,嘴唇浮肿;舅舅右肩露了出来,眼睛充血发红,一脸欲。求。不满。
体。位好像有些不对?!不不不,他们两个终于有进展了?他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破坏了他们那什么。可惜没能拍个照,让白木子高兴高兴。
心里好不安,进退两难。钱葱干脆把伸出去的脚收回来,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我走了拜拜。”运气真背,连续破坏两次好事。
“站住。”
烛火重新亮起,烟之跟白爵两人衣冠楚楚围坐在茶桌旁。白爵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一个茶杯抵在唇边。
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其实也没什么嘛,你们两个在一起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吗?钱葱心想。
烟之脸上有些发红,他轻咳一声,推出一碗汤,“来把补汤喝了。”一把年纪还打架什么的,而且还被小外甥看见了,好丢人。下次必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把白爵揍得满地找牙!
烟之常年跟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夫待在一起,对刚刚两人的姿势不甚敏感,倒是白爵看了钱葱意味深长的表情之后脸上有些发烫。
当事人都面红耳赤,钱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过来。”烟之再次发话,钱葱硬着头皮进去做电灯泡。
钱葱安静地喝汤,烟雨小楼一时间陷入迷之寂静。
白爵说:“钱葱,明天来璧花城一趟。既然你已经回白洞了,把你从小到大的资源领了吧。”
“什么资源?”
“白狐狸给每个幼崽发的零花钱。记得到时候讨一下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这一笔合起来可不少,一定要讨回来,不能便宜了某些狐。”烟之说。
白爵嘴角一抽。
“可是我已经出花园了,领压岁钱合适吗?”
烟之大手一挥,“没问题,在长辈眼里,幼崽永远都是幼崽,一千年后你再拿也是有的。再说,狐族又不像潮汕人,出花园就算长大了。虽然白木子喜欢搞事,让你入乡随俗一次,但是你离成年还久着呢。”
钱葱点点头。
白爵说:“明天你找个人跟你一起去,最近外面不安全。”
钱葱问道:“你不带我去吗?”
“不,今晚我先回去,明天你自己过来。”要是今晚留下来,烟雨小楼会被他俩拆掉的,看烟之刚刚那个眼神,简直恨不得吃了他。他又能怎样,他是钱葱的小叔,他也不想小侄子出事的啊。
钱葱忙说:“小叔你别误会,我晚上不住烟雨小楼的,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白爵满头黑线。他可是听出来钱葱的话外音了!
烟之一脸懵,“他留不留跟你住不住烟雨小楼有什么关系?”
“没事。”声音从白爵牙缝里蹦出来。
钱葱缩了缩,好可怕,明明他都那么说了怎么感觉小叔更黑化了?难道是因为小叔想起来他不小心看见小叔在下面?他连忙转移话题,“外面怎么了?普通人很危险,修真者也不安全了?”
烟之点头,“最近出现一股势力,绑架修真者,吸了受害人的修为,把他们抛尸河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钱葱还记得白溪老师的话。
藤蔓为了生存迫不得已绞死动物,等到整个森林沉寂的那一天,距离藤蔓的死期也不远了。这种修为无异于杀鸡取卵,危害极大。可是早期利益收获巨大,容易让人冲昏头脑,尝到甜头就停不下来了。
可是这种事情是站不断的,只要人性一天不泯灭,世界就有可能成为恶意滋生的温床。
“不谈这么严肃的话题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天道如此,管也管不了。我是大夫,你是学生,各司其职,路上遇见了把他处理了即可,不必特意去调查。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烟之说。
钱葱听得懵懵懂懂,白爵叹口气,“就是要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明天记得过来,还要带上个人。”
“OK。”
钱葱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避嫌。洗完澡他就回去了。
于是该打的两人继续打。这次懂得把门关上,白爵开了个空间,打到尽兴才停止。
“白爵,钱葱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惨呢。你哥哥我姐姐数年不见,白木子现在也不见踪影,他现在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烟之双臂环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每次见到他我都很怕他会问白木子去了哪里。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谎言来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爵把烟之圈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窝,“没事的,他们一定没事的。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们……白家已经决定,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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