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巨枭-毛人凤》毛人凤-第50章


大连港口检查所的所长孙世文也被策反成功,他们(包括混入大连市民主政府当科长的策反组织员吴海涛)与姜盛三里外勾结,先后裹胁了几十条机帆船叛变投敌,使解放区蒙受了一定的物质损失,但对形势影响并不大。
1947年仲秋,姜盛三到南京接受奖赏,他所领导的策反行动小组扩充为保密局天津特别站,下属三个潜伏组。虽然阵容壮大了,却没能做出更多令毛人凤满意的事。
鉴于上述种种得不偿失的教训,毛人凤对策反的热衷态度开始转变。据沈醉回忆,自1949年蒋介石下野前后起,毛人凤才彻底死心,再也不往“策反”上下功夫了。因为,大势将去,诱惑别人的资本不足,谁还肯“弃明投暗”呢?
武装反共不遗余力
自1947年蒋介石大举进攻解放区以来,军事斗争成为反共的主战场。毛人凤除了在提倡情报方面积极配合军事行动外,还不遗余力地把号称“袖珍王牌军”的特工武装,直接投入战场。
所谓“袖珍王牌军”其实是老军统的武装底子。最早由戴笠搞“苏浙行动委员会”时组建起来的,名曰忠义救国军、别动军。后来,美国人插手特工,搞中美合作所。戴笠野心膨胀,趁机抽调大批忠救军骨干,交给美国人训练,全部配发卡宾枪、汤姆生机枪、UD机枪、左轮枪、火箭炮等美式武器。
当时,美国准备在中国登陆与日本作战,曾指望忠救军能起到接应配合作用,因此,训练较严,队伍战术素养也比国民党其他军队高出一截。
抗战胜利后,戴笠面临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更加视这支武装为至宝,诩之“袖珍王牌军”的美称。然而,阳寿有限,一命归西,军统开始大分家。
按照戴笠生前的考虑,这支特工武装编人了交警总局,只是总局长的位置让郑介民的亲信吉章简占了。尽管副局长徐志道、马志超,以及下属18个交警总队、4个教导总队的头头,大多是老军统分子,但落在郑局长关照的广东派名下,根本就不让毛人凤沾边。
毛人凤一直认为自己是戴笠“遗产”的合法继承人,眼看这支武装旁落,耿耿于怀。1947年初冬,郑介民角逐失利,丢了保密局长的头衔,吉章简跟着倒霉,总局长换成了当年在“苏浙行动委员会”当过别动军总指挥的周伟龙。此人虽是湖南派的元老,但此一时,非彼一时也,在“秘密控制公开”的原则下,多少要听一点毛人凤的招呼,更何况,副局长马志超跟毛人凤有特殊的交情,加之局本部二处处长周康之类的毛派分子从中协调,从1948年夏季开始,交警总队陆续被投入正面战场。先是在苏皖战场,投入两个交警总队;继而淮海战役打响,又有两个交警总队被徐州“剿总”调离陇海、津浦铁路,放在首当其冲的碾庄前线,伤亡惨重。对此,周伟龙十分伤心,他本想保留这支武装,成为日后飞黄腾达的资本。因为,当时战场上的形势已经逆转,国民党各路诸侯大多为保存实力而避重就轻,谁也不肯让自己的部队工面抗击解放军,充当炮灰。由此,足见毛人风在执行蒋介石反共内战政策上的坚定性。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认为:毛人凤忌讳周伟龙在交警总局扶植亲信,搞独立王国,并且暗暗向国防部次长刘斐靠拢,出现了离心倾向,于是使出派兵作战的棋子,既削弱周伟龙的力量,又讨好了老蒋。这种说法可以设定为一种原因,但至少不是主要的原因。首先,毛人凤珍惜戴笠的“遗产”。
此前,郑介民把二厅系统拱手让给侯腾,毛人凤曾痛心地说:“郑先生简直把戴先生的事业都败光啦!”眼下,即使忌讳周伟龙,也不至于将戴笠精心培植的“袖珍工牌军”弄到战场上去送死,这不等于也在败坏戴先生的事业吗?其次,毛人凤一直在交警总局扶植自己的力量,企图通过马志超牵制周伟龙。既然作为一项心计幽深的谋略,毛人凤当然希望完壁归赵,绝不会使出两败俱伤的笨招。后来的事实表明,周伟龙被剪除后,交警总队仍旧源源不断地开往战场,便是一个反证。因此,从主要的思想动机上看,应该理解为毛人凤藉此向蒋介石效忠,以期通过与众不同的英勇行为,突出自己“义无反顾”的反共决心和坚定无私的忠诚。这在以后的岁月里,表现得更加明显,从而与周伟龙走了一条泾渭分明的路。
未久,战事转移到徐州、蚌埠一带,周伟龙生怕毛人凤继续督促交警总队奔赴正面战场,挖空心思想了一个办法——拟呈国防部,要求成立津浦铁路护路司令部,自己担任司令。此议很快得到国防部的批准,终于让周伟龙从“剿总”手里争回了对交警总队的直接指挥权。接下来,杂念上心,开始打小算盘。当时,程潜已回湖南任长沙绥靖公署主任兼湖南省政府主席,正和湘军元老唐生智等人暗通声气,准备应变(即接受中共方面的争取,俟时机成熟宣布起义)。原先在保密局本部倍受冷遇的张毅夫(已改名为张严佛)
也附合程潜,力争湖南军、警、宪、特系统的“湖南派”同仁共走投明之路。
周伟龙闻风而动,暗派局本部政工处长易珍回湖南与程潜挂上钩。与此同时,免去了紧跟毛人凤的钟化明文化专员的职务,削去了毛派分子郭展洲、周文新等人的带兵实权,随时为响应程潜作好准备。
1949年1月,蒋介石“引退”下野,回奉化老家做幕后指挥。毛人风为表示忠贞,命令周伟龙调两个加强总队去浙东担任警卫老蒋的任务。周伟龙此时已心怀异志,竟把“淮海战役”的“剩余物资”——两个死里逃生、残缺不全的总队调到宁波。接着,毛人风又命周伟龙积极配合汤恩伯组织京沪杭大防区,将交警总队调往京沪一带集结,随时准备与解放军作战。周伟龙当然不愿意,表面上虚与委蛇,成立了一个由副局长吴克勋兼任司令的“京沪铁路司令部”,暗地里却把部队往浙赣线移动,尽量靠拢程潜,随后去苏州公园路3号一栋小楼房里,召开由亲信参加的会议,统一思想,统一步调。
第二天,准备转道上海,乘飞机赴衡阳。
周伟龙离心离德的举动,未能躲过毛人凤的眼睛,1949年2月6日,周伟龙于上海国际饭店被捕。执行任务的正是“浙江三毛”中的毛森,带了4个彪形大汉闯入客房,一左一右将周伟龙挟定,由毛森当场宣读蒋介石电谕,称:“周伟龙骄傲跋扈,图谋不轨,着即扣留。”随后锁上脚镣手铐,送往杭州,再押解台湾,于1950年被处死。
关于周伟龙的被捕,还有另一种说法,称周乘火车到上海的第二天(2月5日),接到毛人凤的电话,邀其6日上午10时,到毛的家里吃饭。周应约前往,吃过午饭后,两人聊到下午2时左右,周起身告辞,毛人凤送到楼梯口便说:“不远送了。”周独自下楼步入客厅,见毛森已带人恭候在那里,一左一右将周挟住,然后宣读老蒋电谕。当时周伟龙曾回头高呼:“人凤,人凤!”但楼上已渺无人迹。
关于周伟龙的死,也有别的说法,认为是毛人凤下的毒手。上海解放前夕,毛派人送一听茄力克香烟给周伟龙,周抽了一支即被毒死。这种说法通行了相当一段时间,直到有人证实:周伟龙于1950年在台湾新竹被杀害为止。
于是引出一段后话。1986年3月,全国政协六届四次会议在北京召开,程星龄、唐生明等参加过湖南起义的政协委员联名提案,恳请中央统战部将周伟龙作起义人员看待。经全国政协提案委员会宣布,列为133号提案。同年12月22日,中央统战部办公厅(86)提案字第25号通知:“经查:周伟龙任国民党交警总局局长时,因对蒋介石不满,而将几个交警总队调至湖南,确有追随程潜、唐生明相继行事的进步表现。解放后,其家属因受周伟龙影响而被判处徒刑的,我们建议有关法庭从宽处理,对尚未就业的孙女,已建议新疆就地照顾安置工作。”总之,周伟龙一去,毛人凤指挥自如,他让新局长马志超将交警总队分成两批,一批(计第2、第5、第6、第11、第12、第15、第18)计七个总队,外加水警总队,集结上海,组成所谓的上海守备兵团,由马亲任指挥,毛森任副指挥,投入了“保卫大上海”的战役。另一批大约三个总队,由亲信周文新带到福州。后来。除却周文新带的一部分人逃到台湾外,交警总队基本都交付给了蒋介石的反共内战事业。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毛人凤与戴笠的不同,他效忠老蒋必忠于老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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