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魄孤星》第99章


包围宅子的有将近百人,内中至少有七八名魄术高手,眼见包围到位,即将发动进攻。陈七星猛地飞掠过去,口中大叫:“屋中人小心了,外面有阉党!”
这一叫,石破天惊,大宅中本就稀稀拉拉的几盏灯火,霎时就熄灭了,人影晃动,作好了防御的准备。外面的阉党则是鸡飞狗跳,一名黑衣武士迎着陈七星急冲上来,口中低叱:“找死!”声未落,脑后魄光显现,是一名两魄师,一虎一狼,虎啸狼嗥,齐扑向陈七星。两魄,看来是十三叶之一,可惜陈七星不放在眼里。
陈七星等虎和狼扑到身前七八丈时,才现出魄光,白骨箭一搭,“嗖”、“嗖”连射两箭,同时射中虎、狼的额头,虎、狼齐声哀嚎,缓缓散去。
魄为光凝,没有实体,但有些地方和实体差不太多,脑袋与心脏部位都是致死之处,射中爪、尾、肩、臀等处,最多射掉一团魄光,身子缩小一圈,不会死,但射中额头和心脏,则是必死无疑。当然,也要看力量,若是普通的弓箭,射上几箭也不会有大碍,除非是带透甲锥的强弩直接射穿。而陈七星的白骨箭可是比强弩还要强得多,这些虎狼魄哪里经得起一箭!
黑衣武士没想到陈七星的魄力如此之强,顿时惨声长嚎。他本体没中箭,可修炼数十年才炼出来的两个魄,被陈七星两箭射灭,那真比刺心还痛。
“我跟你拼了!”他张着双手向陈七星扑过来,势若疯狂。可惜没有实力的疯狂就是找死,看他冲到面前,陈七星脚一抬,一脚踹在他胸口。那黑衣武士被踹出去七八丈远,中途鲜血狂喷,“啪”一声摔在地下,扭得两扭,没气了。
除了这名黑衣武士,还有不少武士拥过来,一见陈七星如此厉害,顿时就是一滞,其中一人惊叫:“孤绝子?”
陈七星看那人也是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约有五十来岁年纪,身材矮瘦,双目如电,只是脸上却是一脸惊骇。
“你认识我?”
那人愣了一愣,一抱拳:“孤绝公子日前与乔大小姐城门一战,沉泥陷甲硬抗射日神箭,京中谁人不知。敝人莫离杯,吉庆公主府中执事。不知孤绝先生从此地路过,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莫离杯会说话,捧了陈七星,又说陈七星只是路过,对陈七星杀了一叶之事更是恍若未见,显然知道陈七星不好惹,所谋者又大,希望陈七星见好就收,过了这一关再说,至于事后找场子,那是另外的事。
可惜他不知道,陈七星根本就是来搅场子的。只见陈七星“哈哈”一笑,脸一冷:“既然识得我,还不快滚?”
这下莫离杯脸上挂不住了,却还是不敢翻脸,道:“敝人奉公主之令,有点儿私事,还望孤绝公子行个方便,日后自当相谢。”
这话已经是很低声下气了,阉党气焰熏天,从来都是横着走路,这么低眉顺眼的,还真是第一次,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了。陈七星却还要往上踩,一声冷叱:“不快滚,那就纳命来吧!”说着,朝莫离杯一箭射去。
“上!”莫离杯这下真个怒了,一闪身躲开这一箭,手一挥,“要死不要活。”声未落,脑后三道魄光显现,一鸡一狗一鹰,狗守门,鸡振翅,鹰亮爪,齐扑过来。他虽是学的下九流心法,纯是兽头魄,但知道陈七星厉害,可不敢三个魄一股脑儿冲过来,留了一个护身。
他身边还有两个两魄师,也是四魄齐出,分别是一狮、一狼、一虎、一猪。街道本不太宽,这一下塞了六个魄,几乎是挤都挤不开了。
陈七星若要闪,很容易,后退也好,上屋也好,轻易便可避开,然后分而击之。他却不,就那么站住不动,任由六个魄扑上身来,张弓搭箭也不射,反是对着莫离杯的看家狗射了一箭。这一箭射得莫名其妙,莫离杯一时不防,狗魄急打滚躲避,还是给射中了后臀。白骨箭何等力量,顿时射去狗魄的大半边屁股,狗魄复又一滚,屁股生出,不过身子可就缩小了一圈。
这时那六个魄已同时扑到陈七星身上,对他是连撕带咬,又撞又啄。陈七星却还是那么站住一动不动,任由它们撕咬、撞啄。
陈七星为什么不躲呢?他是想试一下,沉泥陷甲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强。
莫离杯是三魄师,另外两名武士只是两魄师,他们的魄力与乔慧比,自然要差得远,射日弓的穿透力更不是他们虎、狼的撕咬能比的。然而撕咬和穿透到底是两回事,穿透凝劲于一点,一钻而过,自然难防,可撕咬也有长处啊。虎狼双爪一撕,那种劲力,虽穿透力不强,撕扯力却是极为惊人的,一扯就是一大团魄光,对沉泥陷甲的损害可是相当大。陈七星试过了乔慧射日弓的穿透力,再试一下撕咬力,心里就有底了。
陈七星细细体察沉泥陷甲的受损程度,五息左右,仍未被撕咬到他的本体皮肉,但沉泥陷甲本身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虽只五息,被撕扯、咬掉的魄光,已接近沉泥陷甲的三分之一。也是他本体的魄是幻日血斧,魄力强悍至极,若是其他的魄,这么给撕扯掉三分之一,只怕已经散去。
陈七星知道,不能再试了,真要把沉泥陷甲试没了,那就划不来了。白骨箭早已搭好,弓劲一张,连放三箭,却不是射魄,而是射向莫离杯和那两名黑衣武士。
莫离杯他们三个人先前凝了神,自然防着陈七星的白骨箭,可这会儿情势不同,一则陈七星的本体给围住了,正被虎、狼撕咬,他们略失防备;二则陈七星的红颜白骨藏在幻日血斧化成的山茶花的后面,射箭时他们看不见;三则离得太近,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太短。以他们的魄力,魄最远也放不到三十丈外,最多二十余丈,那两名黑衣武士距离陈七星更是只有十余丈。眼见白骨箭射出,三人狂惊之下急闪。莫离杯魄力最强,反应也最快,身子一矮,白骨箭擦着头顶掠过。那两名黑衣武士就没这么幸运了,同时中箭,霎时间白烟冒出,等白烟散去时,两人已化成了两具白骨。本体一亡,围着陈七星撕咬的魄顿时如断线的风筝,有的哀声嚎叫,慢慢散去,有的却跑开了去。
眼见两个大活人眨眼间成了两具白骨,莫离杯魂飞魄散,急急收魄,身子往后飞掠,口中狂叫:“撤!”黑衣武士如潮水般撤去。
外面打斗,宅子里面的人一直没出现,也没吱声,不过有好手上了屋顶,袖手观战。莫离杯等人撤走,宅子里的人仍是不现身,也不吱声。陈七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不知道陈七星是什么意思啊。这世道好人可不多,恶狗争食倒是常见,也许陈七星也是想打他们的主意呢?打走莫离杯等人,只是一只狗赶走了另一只狗罢了。
陈七星也懒得废话,看一眼那两具白骨,“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心中颇为畅快。每每想到祝五福的所作所为,他就一腔怨气,这会儿才稍稍得到宣泄,不过还不够,不把祝五福逼到两难之境,这口气出不完。
陈七星回到宅子里,翻墙而入。这是他的秘密据点,阉党势大,魄京更是阉党的老窝,他要打狗,却不想让狗发觉了引来群狗疯咬。他自己有血鹰灵目,天上更有巨鹰,任何人想要跟踪他,不是不可能,只是太难。
第二日,他就不好公开上街了,不过血影收集消息的手段非常了得。消息传回来,不出他所料,阉党几乎疯了,恶狗齐出,满城搜索,想要把他找出来。
“松涛宗的人有没有动?”
“没有。”鹰大摇头。
“嘿嘿。”陈七星冷笑,“暂时还拉不下面子是吧?不急,我慢慢地打,吉庆公主痛得受不了了,我看你祝五福是跳出来,还是不跳出来?”
机会多得是,才过了三天,阉党又大举出动了,还是晚上。不过这次是城西,出动的人手更多,陈七星自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阉党出动的人手多,把周围两条街都封锁了,可一般的武士拦得住别人,如何拦得住陈七星。陈七星放出血鹰灵目,将明桩、暗哨看得清清楚楚,而他的血鹰灵目在天上百丈高处,又是晚上,别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他悄悄摸过去,连闯两道关卡,将七八名挡路的武士杀了个干干净净。
快到宅子时,陈七星扯长嗓子大叫起来:“卖阉鸡啊!没卵子的阉鸡啊,有人要没有啊?百只以上便宜卖啊。”
他这一叫,埋伏的武士吓一大跳,气疯了,纷纷跳出来,看清是陈七星,又再吓一大跳:“孤绝子?”
陈七星背手而立,只是叫:“卖鸡啊卖鸡啊,阉鸡啊阉鸡啊。”叫得一群武士脸无人色,却是没人敢上前。不多会儿,数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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