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全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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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那周都督、方吏部一同来见庞洪道:“金台这狗头,容他不得,必要了他的性命才好。”庞洪回说:“二位不必心焦,待我保奏金台征伐王则。想那圣姑姑妖法利害,听凭金小子本事高强,管取死在圣姑姑手内也。”周都 督道:“老太师主见不差。”庞洪次日保奏:“金台前去征伐王则,必定他马到成功。”天子道:“依卿所奏,即封金台为兵部尚书,平阳大元帅。郝龙随军效用,有功之日,赦罪封官。挑选五万人马,即日兴师,毋得延误。”金台一想:“完了。王则是我的好友,如何前去征伐起来?若不领兵,违逆圣旨。事在两难,如何处置吓?也罢,难违君命,不须忧愁,且提兵到了贝州见机而作便了。”
列位,如今贝州好汉封了兵部尚书、平阳元帅,比前大不相同了。个个官员多来趋奉,五百英雄多在东京地方,四散分开,打听明白,闻知万岁封了金台元帅,五百英雄多来求见。金元帅把那别后之言,细细说明,帅爷一概收用。次日保奏五百英雄,钦赐随征,有功之后,即行封官。元帅三呼谢恩,择日在教场中点将祭旗已毕,就此拔队。文武百官相送出京。郝龙受了先锋之职,逢山开路,遇水成桥,不必细说。张其解送粮草,时时小心。要知平阳情由,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 下战书金台全义 现红光母子欣逢
讲至金元帅一路而来,到一处自有一处地方官,文的文,武的武,纷纷接送。一路上闲文不必细讲。其时四月十三,已到贝州地面,离城二十里发炮安营。平阳元帅暗思道:“不知母亲目下在那里?若同王则征战,岂不把朋友之情顷刻伤尽?我今若不平王则,要当欺君之罪吓。有了,不免修书一封,差人下战书为由,情情理理,劝化一番,看他怎生光景便了。”帅爷主意已定,当夜修成一书,来朝绝早,差人去投。
列位,那金台的母亲在紫阳庄居住,元帅却不知道。太夫人早已晓得孩儿做了元帅了,所以满心着急,叫声:“天啊,虽则王则自家不好,但是我儿与他是个好朋友。并且我儿去后,娘在家中,亏他照管。论理应该报恩,如何动起刀兵来呢?话虽如此,但是我儿奉旨而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叫我做娘的如何阻挡呢?”
书中少说太夫人,且表庆和王占住贝州城地,与胡永儿两下图欢,好好一个正经人被这妖怪迷了心。圣姑姑虽只算定金台名下有五百英雄多来帮助,故而要等金台们来了,然后杀上东京。他们打算虽好,到底是妖怪,那里及得陈抟、鬼谷二仙阻住金台,五百英雄就心变了。圣姑姑就安排了一番,那日庆和王正与胡永儿、圣姑姑吃酒讲话,忽闻报说嘉君王把金台封为平阳大元帅,带领五百员大将,五万雄兵前来征伐,离城二十瑞安营下寨,请令定夺。庆和王闻报,顿然一呆,连称:“啊呀!”立起来道:“我等金台到来,所以等到如今兵尚未开,那晓得反在宋王手下为臣?连这五百英雄也不来了。”圣姑姑即便摇摇手道:“大王何用心焦?既是金台不肯帮扶,你把那朋友之情就丢开了。择日与他交战,先把金台捉了来,好言劝化降你。况且他有母亲妻子在此,悉听他怎样总强不来。”王则听说便道:“此话有理,筛酒再吃。”此夜话文不必细表。天明,忽送战书来了。庆和王拆看,呵呵笑道:“金台啊,孤家要你投顺,你倒解劝孤家和起来了。”圣姑姑叫声:“大王不必睬他,径与他交战便了。”庆和王全不挂心,回他一书。平阳元帅从头细看,上写着:“你我相交,结为弟兄。你母若无孤家怎能度日?目下孤家望你扶助成功,岂知不念朋友情义,忘却萱堂,来做平阳元帅、兵部尚书了。既然受命伐我,礼当征战,两下交锋,若要讲和休想。友情从此丢开,准其约日交战。”元帅看完,仰天长叹,闷闷不乐。咳,王大哥啊王大哥,不是我金台负你前义,只为而今天子命我行兵伐你,原望讲明和好,可免交锋,岂知你不应承我。昔日之情,一旦撇开。帐前多少英雄多是如狼似虎,大家多说:“既是王则不肯讲和,且开兵杀得他走投无路,不怕他不走投无路也。”金元帅无可奈何,只得点齐众将,准期交战。
那晚暗思道:“不知母亲妻子居于何处,好叫我日夜牵心。若在贝州城内住呢,恐防王则变心,没有朋情,不顾母亲,先将家口一齐伤命。若害了我母,虽只说尽了忠,难尽孝,然而为人那个没有爹娘?”帅爷想到愁烦之处,坐立难安,没有主张。听得更敲两下,月明如昼。其时未有交兵的日子,所以帅爷略觉空闲,满心不悦。但觉月光皎洁,欲思步月消愁。卸去戎装,扮作小军模样,不坐马,不张灯,同了杨茂林悄悄出营步月。夜深时候,鸡犬不闻。列位,那金元帅乃是贝州出身,更兼做个马快,所以城内城外闹市村庄尽皆认得。应该母子相逢之日,故而别处不走,信步而行,正是紫阳庄的路上。只见前边几道红光,冲到半天里方散。帅爷满腹疑心,与杨茂林上前观看。前边正是紫阳庄,但见庄前一带屋上闪闪红光。帅爷一见好生慌张,只道人家失了火了,为什么并无动静不声张呢?杨茂林说:“夜深时分,想是贪眠失火。”帅爷说:“毁了房屋还是小事,人口受伤岂不可怜!快快扣门,唤他们起来逃命要紧。”茂林应声:“晓得。”急急叩门。里边太夫人与媳妇女儿灯前闲讲,无非说金台不知他家内三人可在心上否?今同王则交战,伤了多年的朋友之情。小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得叩门之声,太夫人便移了灯,开门动问。茂林回说:“金元帅步月而来,见你家屋上红光布满,必定是贪眠失火,恐伤人命,故而叩门通知。为何还是如此不上紧?”太夫人道:“我家也不曾睡,并不失火,有劳足下。如今元帅在那里?”杨茂林道:“喏,这位不是元帅么?”太夫人就揩揩眼,急急忙忙走出来,细细一看,心中大悦,叫道:“金台,我的儿,做娘的在此,你可知道么?”金元帅定睛一看,正是母亲,抢步上前,双膝跪下,头也全然不抬:“啊哟!母亲啊,离别多年,孩儿不肖。只道母亲尚住在城中,不知王则之心究竟好歹如何?”太夫人道:“儿啊,你且起来,里边讲话。”元帅就叫杨茂林略等一等,茂林周回一看,屋上火光并无一点,好生奇怪。莫不是应该母子相逢之故?
且说金台随着太夫人走进内堂拜见,姑嫂二人也来见礼,团团坐下,把那别后衷肠细细讲明。列位,那金元帅离家多年,干的事情多得很了。如若一句一句写将出来,一只写字的费力,二只看书的烦厌,况且这些事情前书多有,列公们俱已看过。此刻,金太夫人如得珍宝,欲思埋怨,又不好开口。金台问道:“母亲近况若何?”太夫人也把前情细细说明:“儿啊,做娘的一半亏了王则。目下,你该去谢谢他,如何又要与他交战?”元帅道:“母亲啊,孩儿不是无情之人。怎奈如今受了帝恩,难以违命,万分无奈。如今按兵不举,孩儿又有不忠之罪;如若交兵征战,又有不义之名。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只得写下一书先与王则,如若肯受招安,两全其美了。那知他不肯招安,所以孩儿主见难出,全忠不全义。看起来多年朋友要一旦抛撇。如若征战起来,只有母亲丢不下去,恐防王则要害。今宵喜得见面。”太夫人道:“儿啊,做娘的住在这里,王则决不来害我的。”金元帅道:“母亲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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