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帮老大》第641章


一个个大义满‘胸’……
桌上菜已经够多了,醉仙阁老板还在厨房里忙乎,陈叫山过意不去,便去后厨劝老板,两人正在争夺着炒瓢,忽听外面一声,“陈大哥,我回来了……”
陈叫山与周永、醉仙阁老板在房内坐下,周永喝了一大口茶水,说,“事情打听清楚了,硬头狼没有从货站出过一颗粮食……”
这个结果,令陈叫山感到意外:既然是募集军粮,怎会一颗粮食都没有出过?
醉仙阁老板看出陈叫山的不解,考虑到陈叫山不好直问某些话,便替陈叫山问了,“永哥,那货站的王站长,可是油滑得很,他说的是真话么?”
周永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布包,解开,朝桌上一丢,里面原来是几缕头发。
“就怕他姓王的不说实话呢!”周永笑说,“我就给他动了点儿真格,告诉他,今儿是借几根头发,若是话不准,下回就是借脑壳!你说他还敢油滑撒谎么?”
陈叫山只是皱眉点头,却默不作声,神游思走……
“大哥,这事儿是和尚头上的跳蚤,那就明摆的……”周永说,“硬头狼大量囤粮,就是想发战争财呢!现在,战端刚起,谁能晓得下一步打出啥情况,真到了米比银贵的时候,硬头狼一股脑抛出来,可不就大赚特赚了么?”
醉仙阁老板为陈叫山续上茶水,并说,“大哥的意思是……做了那硬头狼,把粮食夺了?”
陈叫山眉头紧皱,暗自思忖着:如硬头狼这般,不顾百姓疾苦,只管朝自己口袋揽银子的卑鄙小人,该杀!可是,因为此事,势必要得罪了张先生……
“硬头狼在桑庄县的势力分布怎样?”陈叫山忽问。
“桑庄县城以北,有郑司令的驻防军,那姓郑的,既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但又爱官爱得要命,就把硬头狼巴结得紧,希望借助张先生的能量,能撬动南京府的人脉,为自己升迁捞到筹码……”
“另外,桑庄县周围的广为、镇州、太平、县,这四县的县长,全他娘是郑团长的狗‘腿’子,也把硬头狼捧得跟神仙似的……”
周永和醉仙阁老板,一人说一段,将硬头狼的势力分布情况,讲了个详详细细……
这就难怪了。
硬头狼明面上看起来低调不张扬,实则傲骄得紧,这样一个‘混’世魔王,仗着张先生的势,又怎会将两江航会放在眼里呢?
见陈叫山只是默思,并不言语,周永有些按捺不住,似乎觉得陈叫山此番专程来桑庄县,必有要事!桑庄县与汉口隔着几百里,平日里,也难得帮上陈叫山什么忙……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杀人,还是夺粮,我周永赴汤蹈火,绝不退缩!”周永一下站起身来,将‘胸’膛拍得嘭嘭响,“大哥,你发话吧!”
陈叫山亦站起身来,微笑着,伸手在周永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了,电话局在哪儿?我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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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蓬勃英气
没错,陈叫山是要给杜先生打电话。'就上叔哈哈^^中^^文^^网'
陈叫山隐隐觉得:硬头狼囤粮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首先,在一个半月前,硬头狼便着手囤粮,而那时候,即便是唯利是图,嗅觉最灵敏的粮食商贩,都还没有入手!硬头狼终究是个泼皮无赖出身,在市场风向敏感‘性’与前瞻‘性’上,哪有那么高明?
其二,硬头狼亲口说他的粮食,是为军粮,颗粒不可‘乱’动!可是,如今前线仗打得如火如荼,杜先生深知军需紧急,早已坐不住,硬头狼背后的张先生,难道不急?
其三,倘说硬头狼囤积粮食,是为了大发战争财,说到头,就一个利字!然而,据中原商会的王会长说,无论各处的商人,出多高的价钱,从硬头狼手里买粮,硬头狼都是颗粒不卖,一概拒绝!此又何故呢?
因为要涉及到张先生身上,陈叫山思虑再三,决定打电话给杜先生,问一问情况……
此时虽是午夜,电话局早已关了‘门’,但有周永出面,这都不算是个事儿:陈叫山在一电话间里打电话,四周有十几个袍哥会的兄弟,将电话间封锁住,以防任何人偷听到电话内容……
结果,陈叫山一个电话打到杜公馆,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信息:张先生已经投靠了日本人,成了大汉‘奸’!
陈叫山根据时间一推算,所有疑‘惑’都解开了……
一个半月前,张先生甫一投靠日本人,便受日本人指使,在中原一带囤积粮食,以供日军打仗备用!
陈叫山从电话间出来,脸‘色’铁青,周永跟上来问,“大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陈叫山连连摇头,并不接话,缓缓朝外走,走到电话局大‘门’外,猛地一拳打在一棵梧桐树上,震得树叶哗哗响!
倘说硬头狼只是为了囤积居奇,虽是可恨,但不至恨杀!
可是,可是现在,硬头狼却要将中国人的粮食,囤积起来,将来提供给日本人吃,吃饱了,再用枪炮打杀中国人!
硬头狼必杀!
如果类似硬头狼这样的汉‘奸’不死,那就太可怕了,中国希望何在?
这一夜,醉仙阁一间房里,灯火彻夜长明,陈叫山将航会兄弟、马车帮兄弟、袍哥会兄弟,全部聚集在一起,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大哥,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听了陈叫山的部署,周永不无担心地说。
“不”
陈叫山一抬手,牙根恨咬,凝眉而语,“打蛇打七寸,灭贼先屠王!我们必须反其常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用常规办法,势必要搭上更多兄弟的‘性’命,更多的无辜百姓,也会卷入其中,流血,掉头!如今正是国难当头,日寇步步紧‘逼’,国土寸寸沦丧,痛心疾首啊……我华夏国土上,多保留一个热血汉子,就多一份抵抗日寇的力量!”
是日中午,山龙镇白府正‘门’前,开了一辆黑‘色’小汽车,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人:一身黑‘色’风衣,内穿西装,领带笔‘挺’,头戴礼帽,帽檐压得低低,戴着墨镜,脚上一双黑‘色’皮鞋,在中午的阳光映耀之下,明光泛彩……
对,猜的不错,此人正是陈叫山!
陈叫山特地将自己拾掇一番,一出车‘门’,便有一种蓬勃英气,席卷而出,那种威风凌然的形象,强大至无极的气场,足令任何人一见,徒生三分怯意!
陈叫山大步腾腾,风衣衣角,飘卷翻飞,直朝白府大‘门’走去……
“先生,你是……”‘门’房老先生看见陈叫山,被如此英武不凡之形象,亮瞎了双眼,连忙放下手里的洋匣子,从窗口探出脑袋来,将茶‘色’老‘花’镜朝上推了推……
“开‘门’!”
陈叫山咬咬牙,厉声一喝!
“先生,请问你……”
“啪”
不待‘门’房老先生话说全,陈叫山重重一记耳光扇过去,打得‘门’房老先生老‘花’镜掉出窗外,两眼金星四溅……
“老东西,再多废话,割你舌头!”陈叫山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信奉,朝老先生跟前一晃,“老子从上海远道而来,奉张先生之名,找白朗有事传达……”
陈叫山想起那天邱大为递拜帖的事儿,犹然觉得:对于这种趋炎附势的看‘门’狗,越是狠辣跋扈,他反倒越是乖顺!
果然,‘门’房老先生眼冒金星,老‘花’镜也掉了,只觉着眼睛模模糊糊有个信封,料想那定是张先生的手谕,但怎敢去接看?
大‘门’打开,陈叫山开着汽车直入,行了不远,过来四个黑衣人,将汽车拦住,“什么人,请下车接受检查!”
陈叫山并未下车,只将玻璃摇下,将那信封朝车窗外一递,“张先生手谕在此,谁再嗦?”
四个黑衣人猛一惊,尚未看清信封上写的什么,陈叫山一踩油‘门’,汽车如箭而行!
陈叫山凭记忆,将汽车开到一红‘色’拱‘门’的宅院前,下了车,又有两个黑衣人走过来,陈叫山直接问,“白朗在哪里?”
两个黑衣人不禁愕然:这是谁啊?竟敢直呼白先生的名字?
“先生,你是……?”其中一位黑衣人,壮了壮胆子问。
陈叫山不说话,低着头,一步一步朝两个黑衣人跟前走去……
两个黑衣人有些慌张,竟连连地后退,仿佛眼前这个穿黑风衣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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