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还俗》第30章


?br /> 迟苏点头,“孺子可教。”
“殿下的意思,是王邻虚与委蛇,既侍奉北齐,又听命于梁国。”管佟又问。
“不错,只是王邻究竟听命于何人,我尚未得知。”迟苏道。
管佟叹了一口气,“殿下此番与梁国结盟,王邻已是弃子,他是否会借机搏个鱼死网破?”
迟苏嗤笑,“我又何惧一枚弃子?”说罢,一动不动的盯着管佟。
管佟被主子看得心上发毛,怯懦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迟苏干咳一声,面上落下绯色,“叫你去查的人,都查出了什么?”
“哦!”管佟一拍脑门,“那秦好已向镇国公主讨了旨,要下嫁给大将军的家臣沈文光。”
管佟说着,便见殿下的脸越来越黑。他犹豫道:“天下女子多如牛毛,殿下何必对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子念念不忘……先前那些事情,殿下还是不知道为妙。”
管佟一抬头,便见殿下目光犀利,死死盯着他。他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我说还不行吗。”
“秦、秦、秦好乃是梁贤妃的侍婢,因才智过人,十三岁脱了贱籍,入朝为官,如今官拜太学博士。”管佟小心翼翼地回答。
“只有这些?”迟苏面上不悦。
“四年前大皇子向玄音公主求亲,梁帝本意允诺了这一桩婚事。却是秦好从中挑拨,玄音公主因此出家做了女冠。”管佟尽数道来。
迟苏剑眉微挑,倒是未料到那哭哭啼啼的女子有这样的心计。
“不仅如此,她还说服镇国大将军齐骁,保全无权无势的皇太子孙昱至今。”管佟补充。
“这般女子,放在北齐当如何?”迟苏皱着眉。
管佟不假思索地答:“此女诡谲之才,不输男子,当诛之。”
“说的不错。”迟苏便又闭上眼,这样一个坏他大事的女子,理应诛杀。
“还有一事……那一夜将我们的行踪泄露给齐骁的,也是这个秦好。”管佟说罢,见殿下并未回话,只是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曲,竟是在笑。
秦好这个女人,殿下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御书房内,齐骁与崔宴各执一词,令梁帝头疼欲裂。皇帝张了张口,“朕素知你二人不和,今日竟是闹上了朝议,荒唐!”
齐骁垂下眸子,低声道:“下臣鲁莽。”
崔宴亦是讪讪的闭了嘴。
皇帝忽然想到一直坐在屏风后的孙昭,扬声道:“父皇休养的这些天,均为昭儿主政,你以为如何?”
孙昭正端坐在屏风后小憩,听到父皇唤她,一个激灵起身,一头撞在屏风之上。那屏风乃是宣纸作画而成,经不起这样的撞击,“刺啦”一声破了一个窟窿。
隔着屏风,皇帝看到他的小女儿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屏风后,盈盈清亮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这般模样,像极了他与贤妃初遇之时。
他向她招了招手,“你来。”
孙昭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佯装乖巧地在皇帝身旁的软凳上坐下。
“齐骁与崔宴各不相让,昭儿如何看待?”皇帝低声问。
孙昭垂着眸子,偷眼望向跪在地上的二人。崔太傅脊背笔直,乃是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姿态,身侧的大将军齐骁,亦是将脸高高扬起,随之扬起的还有他的唇角,彰显着无人能敌的势在必得之态。
让她来评判国事,父皇莫不是疯了?孙昭左看右看,叹气道“自儿臣回宫以来,受到两位大人的照拂,心中感激不尽。”
“太傅教儿臣读书,大将军护儿臣平安。”话未说完,便见齐骁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她脸上,那神情仿佛在说:何止护你平安这样简单?
孙昭不由低了头道:“两位大人僵持不下,却都拿不出确凿证据,恕儿臣无法决断。”
没有谁对谁错,她也不偏不倚,但凡拿不出证据,便是诬告。
皇帝点点头,“吾儿说的对。”
孙昭又道:“北齐太子尚在境内,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送走迟苏,而不是为了朝中内杠分神。”
皇帝沉声呵斥:“看看你们!若说顾全大局,尔等还不及一个深闺之中的女子。”
“陛下教训的是。”崔宴面有愧色,连忙低头。
孙昭再望向二人,见齐骁依旧笑望着她,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一时坐如针毡。
“玄音殿下可不是深闺之中的女子。”齐骁笑道。
难道齐骁要拆穿她暗地里保护小弟、亦或是与迟苏结盟之事?孙昭心中慌乱,不由坐直了身子。
“殿下乃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公主,岂是普通女子能相提并论?”大将军振振有词。
啧啧啧,大将军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看似在褒奖公主,实则是阿谀奉承皇帝的英明神武。
孙昭撇了撇嘴,以示鄙夷。
崔宴沉默不语,但见公主殿下每一个表情都因齐骁的言语而变化,忍不住微微侧脸,向身旁的齐骁看去。
不过一眼,崔宴心中冷笑。向来不近女色的镇国大将军、冷酷无情的镇国大将军,眼角眉梢如三月春风拂过。 
“罢了罢了,你二人先下去,莫要扰了朕与公主。”
“下臣告退。”齐骁与崔宴此时倒是默契,齐齐起身告退。
二人刚走,董禄便悄悄躬下身子,孙昭隐约听到他说,大学士楚天白求见。
皇帝皱了皱眉道:“让他进来。”
楚天白乃是楚云轩的兄长,他来却为何事?外臣于御书房觐见,孙昭本应回避,可她却想听一听楚天白此来的目的。于是扯了扯皇帝的衣袖道:“玄音在曲阳观学过推拿之法,本想着父皇大病初愈,可以为父皇推拿一番,以表孝心。可是父皇政务繁忙,玄音还是先行告退。”
“不必。”皇帝放松了身子,“你在此处便可。”
孙昭心上一喜,脸上却透着担忧:“儿臣遵命。”
她起身走到皇帝身后,一双手轻轻在他肩上按压。中毒之后卧床数日,只觉得浑身酸痛麻木,经过女儿这一番推拿,皇帝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
楚天白跪在地上,抬头望到皇帝身后的孙昭,倒是微微一惊,“……下臣所禀之事,正是与公主有关。”
皇帝来了兴致,“爱卿所言何事?”
“下臣管教无妨,致使幼弟云轩做出有辱公主清誉之事。”楚天白一脸痛楚之色,“下臣已将幼弟绑了缚在宫门外,请陛下定夺。”
昨夜流言四起,说玄音公主趁着月色爬上了太子洗马的马车。今日朝议早已澄清了此事并不属实,皇帝自是不信,他笑道:“太子洗马并无过错。”
“可是昨夜,云轩的马车内确实有一女子。”楚天白辩解。
事情的症结正在于此,没有人关心马车驶往何处,只道是孤男寡女半夜进了马车,任凭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
孙昭心道楚云轩怎会有这样糊涂的兄长,既然昨夜之事已被证实为虚,他又为何提起?如此一来,若是父皇果真要详查,便能查到广陵殿里。楚云轩则犯下了秽乱宫廷的死罪,深究起来,她欺君罔上之事便瞒不住了,更是连累了齐骁同罪。
不行,不可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之境。
皇帝忽然觉得肩上的力道消失,便见孙昭在他身侧缓缓跪下,伏在地上道:“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皇帝愈发糊涂,“你有何罪?”
“儿臣自回宫以来,居住在广陵殿,太子洗马每日教授儿臣读书。”孙昭说到此,抬起头来,“久而久之,便与侍奉儿臣的宫女两情相悦。”
楚天白闻此,面色微变,目光落在孙昭脸上,但见她坦坦荡荡,并无愧色。
“太子洗马尚未婚配,婢子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儿臣便默许了二人的私情。”孙昭又磕了个响头,“不想竟惹出了这番祸端,有损皇家颜面。”
“那婢子叫什么名字?”皇帝沉声问。
孙昭张了张口,忽然觉得胸口遽然收紧,却终是颤抖着答话。
皇帝闻言,半晌沉默不语,孙昭跪在地上亦是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许久,他悠悠道:“传楚云轩觐见。”
楚云轩被缚了双手,跪在远处,见到兄长与公主都跪在地上,御书房气息沉闷,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
“朕听闻,太子洗马昨夜与一个女子暗通款曲?”皇帝的声音更是沉闷。
楚云轩望向孙昭,但见她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单薄消瘦,侧脸线条柔美。不知为何,他连夜带玄音公主出宫之事被兄长知晓,兄长便要执意求圣上允了这桩婚事。
楚云轩原以为玄音公主的情愫,也与他心中所想相同。可见她此刻愁容满面的模样,他忽然明白,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