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婚》第22章


徐微澜心脏跳个不停,惊叹迟遇的遭遇还在其次,更多的是揣测事情的缘由。她隐隐觉得,这并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
徐微澜犹豫着拨通了杨琰的电话,杨琰显然对此事了解,听了徐微澜逻辑混乱的叙述后,简单回了句:“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这一夜,徐微澜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迟遇的一张脸总是在眼前飘来飘去,略带浮肿和苍白,像是被江水浸泡久了。
他在徐微澜面前晃悠,一声声在她耳边喊着,口口声声说是杨琰害死了他,要向两人索命。
徐微澜几次惊醒,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天边发白,这才渐渐有了睡意。

次日的婚礼仪式设在午后,在平江市的宴会厅举办,规格和档次都是史无前例的。
徐微澜被几个化妆师围着,有的扑粉,有的做造型,弄得她眼花缭乱。
“杨太太黑眼圈怎么有点重啊?”化妆师边扑粉边聊天,浓墨重彩地在她眼底多扫了几下。
徐微澜尴尬笑笑:“没睡好。”
“没睡好也正常,新娘都这样。”化妆师说。
徐微澜失眠的原因却是另有其事,她敷衍地笑了一下,等化完了妆,打算趁着婚礼还没开始,先去见一下杨琰,找他问个清楚。
徐微澜走到杨琰的休息室门外,敲了敲门,推开才发现里边空无一人。
她思忖着杨琰去了哪里,一转弯却听见了他熟悉、低沉的声音:“我答应过的事情,有食言的吗?”
徐微澜正准备叫他,刚迈出一步,便瞥见了他身侧的一袭红衣。
“哼。”红衣女人笑了笑,“你可是答应过要娶我的,现在呢?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履行承诺。”
徐微澜急忙躲在墙角,忍不住,还是探出了脑袋看向杨琰那边。
他站在楼道的转角处,徐微澜只能看到他笔直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更无法分辨出他对面的女人是谁。
然而,即使看不周全,徐微澜还是瞧见了一双白皙的手伸到了杨琰胸口,挑逗似的在他胸前打转。
杨琰不回避,也没有动作,只说:“我给过你机会,食言的是你。”
徐微澜听了牙齿发颤,伸手将手指抵在了唇边,狠狠咬住,这才没有出声。
如果她没有猜错,杨琰对面的女人应该就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也可能是前些天她在车里时,打来电话的那个女人。
女人哂笑一声:“你还真是薄凉,未婚妻说换就换,我不过就是出国接个通告。”
杨琰垂眼看了一下女人的手,伸手拉开:“是吗?你的那个通告比我的这个通告还要紧?”
女人语塞。杨琰像是看穿了什么,冷笑了一声,甩开女人的手,转身朝着徐微澜这边走来,徐微澜见状急忙躲进了背后的小屋。刚刚进了屋,她耳边便响起了杨琰沉闷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高调、嚣张的高跟鞋声音。
徐微澜不是不知道杨琰和她结婚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当亲耳听到时,心里却还是免不了难受。她本以为,自己在杨琰心中多少有一些不一样,但当华丽的粉饰被揭露开,她才发现这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地残酷不堪。
所有的一切,在杨琰这里只是一个通告,她徐微澜只不过是路过通告现场的一个临演,可能不管是谁,只要当时接了这个通告,都会陪着杨琰演出这一幕。
徐微澜把自己的食指咬得生疼,十指连心,连带着心脏也跟着发疼。
虽说是夫妻,也做了夫妻应做的事情,但杨琰对她来说仍是一片空白,他的过去她不了解,他的未来她不清楚,就连他当下在想什么,她都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杨琰对人、对事的狠辣和冷酷。
既然不能指望从杨琰这样薄凉的人身上寻到一丝情感的慰藉,出于交易的公平,徐微澜总该抓住些什么,才好让这场婚姻不要沦为荒唐、可笑。
徐微澜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牙关,抹干了泪迹,推门出去,回到了休息室。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新娘休息室的化妆师们忙成了一团。徐微澜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眼角润湿,闪着泪光。
婚礼时,新娘情绪难免会有些波动,化妆师也见怪不怪了,便安慰徐微澜:“杨太太,要是我是你,找到杨先生这样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对你又体贴的老公,肯定都乐开花了,那里想得到要哭。”
徐微澜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换上婚纱,那边有人过来催促。徐微澜被拉着出了门,门外,杨琰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微澜今天的婚纱是鱼尾设计,包裹出了她的腰身和柔美的线条,再加上抹胸设计和华丽头纱,让她多了几分性感、神秘和高贵。
杨琰看着眼神晃了一下,并未吝惜赞美之词:“你今天很美。”
徐微澜笑了一下,低下头没有看他。
杨琰将她的手放在臂弯间,带着徐微澜走出了大门,迈入红毯。随着两人的入场,闪光灯频频亮起,宾客起身致敬,掌声雷动。
徐微澜跟着杨琰走上了台,随后便有人主持仪式。徐微澜平静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颦一笑、温柔婉约。几番周折,最后到了互换戒指的时候。
婚戒是畅铭的定制款式,这世上只此一枚,杨琰并不打算对外销售。
周越得知时不免揶揄一番:“哥对嫂子真是用情深,连戒指都不愿和人分享。”
杨琰看他冷笑了一声:“定制业务的公关稿提前拟好,婚礼现场发给媒体。”
周越听后才恍然,转身大张旗鼓地去宣传畅铭新推出的婚戒定制业务,今生今世,只此一枚。
此刻,这枚低调、朴素的戒指展现在了徐微澜面前。或许对杨琰而言,她就是这样平淡、无味,质朴到可有可无。
杨琰从丝绒盒中取出婚戒,拉过了徐微澜的左手。
她的左手食指上有一排牙印,印记很深,此刻已经发紫。
杨琰看着皱了一下眉,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眼角泛着泪光,嘴角却在微微上扬。
他略一迟疑,将戒指戴在了徐微澜的无名指,一推到底,套在了指根。
台下众人目睹了这一时刻,纷纷起身鼓掌。
司仪说:“杨总,请您亲吻新娘。”
杨琰靠近了一步,离徐微澜近了一些。他伸手掀起了徐微澜的头纱,头纱背后,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杨琰看着她,抬手用拇指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抹去了她的泪水,他粗粝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下滑,放慢了速度,尽可能轻柔地掠过她的唇瓣,在那里留下了泪水的湿润。
杨琰浅浅低头,同时抬起了徐微澜的下巴,绅士、礼貌又不失亲密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徐微澜闭眼,扬头,唇上感受到了杨琰的轻柔和泪水的咸涩。
第20章 结婚(4)
婚礼上免不了喝酒,徐微澜酒量不好,沾酒就晕,杨琰便帮她挡了下来,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徐微澜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帮自己挡酒的样子,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晚上,宴席结束,周越帮着把杨琰送到了家里。
“哥酒量一向很好,我都没见过他喝成这样。”周越把杨琰扛到二楼主卧,扔在床上,站在一边不住喘气。
徐微澜给他倒了杯水,又帮杨琰脱了鞋子和西服,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周越看了,觉得不便打扰二人,便起身告辞。

平江的冬天很冷,屋外开始飘雪,大雪纷飞,很快就积累了厚厚一层白雪,掩盖了路面上的一切行踪和轨迹。
杨琰宅邸暖气开得十足,徐微澜站在主卧的窗边,看着屋外,全然感觉不到凛冽的严寒。
床上,杨琰沉沉睡着,徐微澜合上窗帘,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醒酒的茶水放在床头,转身去了浴室。
杨琰的浴室很大,徐微澜脱下敬酒时穿的礼服,赤身裸|体站在了花洒下。
打开开关,冰冷的水倾泻而出。杨琰习惯用冷水洗澡,因为冷水能让人思绪清醒、明晰。此刻,徐微澜似乎有些理解,被冷水彻头浇灌,确实能够冲散脑海中的冲动和不切实际。
在冷水中站了许久,徐微澜浑身发抖,终还是抵不住,调成了热水。很快,浴室里雾气温暖,水汽氤氲。
徐微澜洗了头发,刚准备抹沐浴露的时候,突然浴室的房门被人拉开,几秒钟后,有人贴在了她的身后。
“杨琰……”徐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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