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殇》第373章


二人背后。
南宫北,唐通诧异回头,发现这位文士似乎面色青白,身体单薄,背后那一个黑色铁盒却至少也有四五十斤,手里的透明折扇,分明是钢铁扇骨,扇布显然是水不能浸的风干秘制的油脂鱼皮,一看就是一副水下的分水神兵。
“这位朋友是……”唐通虽然深通江湖,却一时猜不透面前之人的来历,看背后的兵器,分明是一个陆地高手,可手里的折扇又显示他是一个水下高手,这样水路两栖的高手江湖上并不常见。
“在下黑白门主黑白书生慕容棋,二位身为拜月门下顶级高手,当然不会认识一个小小三十六行之一的黑白门的门主。”中年文士淡淡一笑,故意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一代棋霸慕容琪,棋界鬼才,号称浊流第一杀的慕容棋?”出身名门世家,深通琴棋书画的南宫北立刻惊呼道。
“南宫公子贵为一代江湖豪门之主,竟然识得在下棋名,令慕容棋受宠若惊,黑白门慕容棋拜见二位副教主。”慕容棋立刻恭敬的施礼问候。
“海外巧遇本门兄弟,我们还是进去喝酒一叙。”唐通四顾无人,立刻谨慎的试探道。
“二位随我来。”慕容棋也不多话,回身领着二人一路进舱,穿越了闹哄哄的船舱,将二人带入了一间雅室。
随手将舱门一闭,立刻将大船舱的喧嚣隔断在门外。
小小雅间,格外整齐干净,居中一张小小木桌,慕容棋也不客气,居中而坐,将背后铁盒取下,轻轻一扭,铁盒开启缓缓分开,展开为一局棋盘。
“二位请坐,与我一赌?”慕容棋淡淡的说,一丝淡淡的杀气顿时弥漫了小小船舱雅间。
“赌棋?”南宫北疑惑的问,面色镇定的坐在了慕容棋对面。
“南宫世家出来的高手,个个琴棋书画剑,样样精通的翩翩佳公子,在棋界号称清流一脉的一绝,能够与南宫兄一决黑白,慕容棋不虚此生。”黑白书生淡淡的说道。
“先生出身世外高人一代棋神剑神清风门下,自负棋艺天下无双,却肯屈就与一个晚辈小子一赌黑白,必有深意。不知赌注又是什么?”南宫北冷冷的逼视对手,一丝杀气也缓缓蔓延而起。
“沈落石一去,二位就是拜月教的前途和命运,中土江湖的前途和命运,这样的大赌注,南宫北公子想必不会拒绝。”慕容棋冷傲的逼视南宫北,眼光里竟然透出一丝痛苦之色。
“怪不得你一直深藏不露,原来你是深入本教的奸细?”唐通已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立刻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不错,一个清风门下第一棋手,突然叛逃明月门下不入流的小派。绝不会仅仅是因为我好赌棋,破坏了清流戒律。
我这样的卧底,显然瞒不过那些前辈高手,不过随着前辈高手相继离开,我的身份自然渐渐被遗忘了。
呵呵,甚至几次出席沈大教主的盛典,都没有人再注意我这个小小的黑白门主,连二位都记不住在下的样子,这样的身份岂不是很隐秘?”慕容棋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开始慢慢的摆布棋子。
第五章 黑白迷局
慕容棋随手摆布了五粒黑子,一粒白子,伸手一请,淡淡的说道:“南宫公子,请!”
南宫北,唐通脸色顿时一片诧异,连不懂棋艺的唐通,都可以隐约察觉一些这五个黑子,一个白子暗示的一些端倪。
五个黑子的落子方位,不正是洛阳断刀盟,寒烟阁,江南南宫世家,西南巴蜀唐门,百花谷的方位么?
它们显然是代表了沈落石,穆玄,南宫北,唐通,花如雪,而那一粒孤悬东边的白子,竟然摆放在东南一角,一个死角。
而双方面前的棋盒内,南宫北面前是黑子,慕容棋是白子!
这一局棋还没有开始,南宫北心里已经有了一半的定局,五个黑子必须向东南延伸,因为这已是他们走过的路,是对方已经布置好的定局,已经成为现实的定局。
要想有新的突破机会,必须先按他们拜月五高手一路东南而行的路线走一遍,等他和唐通走到了现在所在的位置,才可以在未来的变化中寻找突破。
南宫北轻轻捏子,轻轻落子,五颗黑子按照现实的顺序纷纷向东南延伸,慕容棋信手布局,沿着东南一子缓缓向中原一带挺进。
虽然慕容棋让出五子,但占据先天绝对优势的南宫北必须沿着既定的路线东南挺进,一步步的落入对手的布局,一步步的失去了黑子的优势。
两个人面色平淡,落子从容,但局面却渐渐纠葛一起,两股浓烈的杀气在棋盘间纵横交错,每落一子,整个厚重的镔铁棋盘都似乎要颤动一下。
越近东南,局势越发凶险起来,等沈落石,穆玄,南宫北,唐通悉数聚集,一路突破到香岛,已是四面楚歌,局势完全落入了白子的控制之下。
南宫北一路取舍,在进入岭南地界,放弃花如雪那一支,到了香岛放弃了沈落石,穆玄那一支,因为沈落石,穆玄,花如雪的棋局他已无法控制,他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跟唐通这一支,等沿着南宫北,唐通一路向北的位置,落了几子后,南宫北面色惨淡,额头已满是汗水。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棋局已渐渐步入了死路,绝对的死路,白棋已封死了南宫北所有的突破路线,一直将他逼向那一粒开局落下的白子。
显然这颗开局即布下的吧白子,就是为了他而布置,为了置他和唐通与死地,绝地而预先布置下的绝杀一子!
一直默默坐在一边,观看二人布局厮杀的唐通,此刻竟然昏昏欲睡,打起了盹,一个不懂棋艺的市井江湖出身的刀客,却偏偏逼着他不得不面对一局高深莫测的江湖棋局。
他早已看到头晕眼花,实在支撑不住,竟然闭着眼打起盹来。而此刻的南宫北已被逼入绝径,凝视着绝境棋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突破之法。
“呵呵,慕容兄,看来我们已被逼入绝境,似乎已毫不生机。”南宫北突然露出一丝苦笑,眼睛离开了棋局。
“这本来就是一个死局。”慕容棋淡淡的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既然已是死局,慕容兄又何必大费周折,跟在下对弈?似乎有些多此一举?”南宫北冷冷逼视慕容棋,一柄凄厉的剑光已直逼慕容棋前心。
而还在打盹的唐通手指一动,一抹刀光已封死了慕容棋的所有退路。
刀剑光寒,鲜血喷涌!
南宫北的剑已刺入了慕容棋的前心,唐通的弯刀已划破了慕容棋的后心。
一刻沧桑的心,已被一柄凄厉的剑,一柄诡异的刀切割得鲜血淋漓,慕容棋竟然不躲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接受来刀剑刺心的结局!
“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慕容棋露出一丝解脱的苦笑,缓缓载到,面部的笑意永远的凝固在脸上。
唐通,南宫北身形一撞,已撞破小雅间隔板,身形一空,落向水波荡漾的海面。
二人急忙提气踏水飞纵,凌空倒翻,居然落到了一艘小船上,扑面的海风拂面,吹乱了他们一头乱发,也吹动着他们飘飘的衣襟。
海天苍茫,只有他们脚下的孤帆小船,缓缓御风而行,那只大船,还有船上的人不知何时早已悄无声息的消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而他们所在的雅间船舱不过是这个小船的小小暗舱,封闭严密的小小暗舱。
一轮红日西沉,暮色渐渐落在海面之上,燃起一水的闪闪金鳞。
这一局棋,不知不觉中已下了三个多时辰,而沉迷于棋局的南宫北,唐通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整个大船的人迹变动。
他们与慕容棋对弈的小小船舱,不过是大船内的一叶小舟,在他们两个被棋局迷惑之时,他们所在的小船已被悄悄剥离大船,被丢弃在茫茫大海之上。
他们已被困在茫茫大海的一叶孤帆小船,一叶没有人驾驭的小船,一叶已被人操纵着朝一个固定的方向漂流而去的小船。
那只远航海船已经沿着既定得到航线一路北上,此刻船上的商旅,水手,应该早已踏上了去金陵的海路。
当南宫北发现棋局变化已偏离了自己预定的西北方向,直奔金陵上岸的方向,被迫向东北方向而行,向一个预定的白子位置延伸。
他才恍然觉悟,这句棋不过是一个圈套,吸引他好奇心,转移他注意力的圈套。
当他发现不对,悍然出手一刻,他立刻有发现自己上了当,他和唐通闪电出手,杀了那个唯一可以给他们指引方向的人——慕容棋。
他不过也是别人手里的一粒棋子,一粒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那个布局的人,早已算准南宫北,唐通发现上当,立刻会杀了慕容棋。
而慕容棋似乎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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