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国风云》第204章


“你的建议是不是和婚姻有关?”夏普问。
“不错,请尽快和伊格尔娜小姐完婚!”卢修斯目光一闪,语气陡然变得激动。
“我的老天,烦不烦啊,是不是提图斯教唆你和我说这些的?自从你们都结了婚,他都叫了三波说客了!”
“大人你都没回应吗?”
“有何好回应的?”
“他说的有道理啊,故鹰岭将军对我们有恩,他的女儿孤苦伶仃总该有人照应,军团长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伊格尔娜小姐又聪慧又漂亮,还出身名门,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会是完美的未来的军团长夫人。而且,你娶了她以后,对鹰岭的统治也更理所应当了。”
“可是伊格尔娜小姐不喜欢我。”夏普不耐烦地说,自从他答谢伊格尔娜举荐之恩时失言,伊格尔娜对他的态度就一直很冷淡,他重回鹰岭后更是如此。一来故鹰岭将军和她的兄弟皆战死沙场,夏普不单活着回了鹰岭还夺走了统治权;二来伊格尔娜在鹰岭沦陷后给人马管领强纳为妾,只有一位和她交情很深的公子投效人马管领,以地方官员的身份照应她才没使她生活凄惨,然而夏普进城后二话不说斩了人马管领,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位公子以叛国罪斩了。以夏普最近的观察,伊格尔娜对他的恨意恐怕已达到了恨不得同归于尽的境地。
“没事,大人出征的这段日子里我已经说服她了。”卢修斯热情而坚定地说,一看就是个贴心好下属。
“你找她谈话了?天啊,你为何要多事!她一定以为你是受我指使的,然后更讨厌我了!”夏普有点崩溃地说。
“我是以个人的名义和她谈得,而且她也同意了。”卢修斯说话的气势稍减,显然有点动摇。
“她同意是因为她以为她没有选择。”
“只要把婚先结了,感情的事婚后还可以继续争取啊,大人你一直喜欢伊格尔娜小姐,以后她一定会明白、接受你的感情。”
夏普愣了一下,然后猛地阴下脸:“我几时说过我喜欢她?”
“你说过啊,你刚当上骑兵队长的时候请我们吃饭,在席上你说假如有朝一日你能成为一城一国之主,一定迎娶伊格尔娜小姐。”
“她对我有恩,我当然感激,所以才会那么说,言下之意不是我想娶她,而是我希望日后她能活得幸福,我能帮得上忙。我对她虽有好感,可绝无非她不可之意。”
“既然有好感,那还是可以争取的吧?”
“我不喜欢改变他人的意志,也不喜欢剥夺他人的梦想。她有心上人,对伴侣也有自己的标准,我无意干预。卢修斯,你不要总是耿直地给别人利用,这件事,以后无须再提。”
“……是因为塔玛拉吗?”卢修斯顿了顿后忽然问,“你们似乎走得很近。”
“我只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所以有时会找她下棋谈心。”
“我还听说宛湖的贵族和官员都有意撮合你们……”
“正如你和其他军官都有意撮合我和伊格尔娜,哪怕违背了我和她的意志,不是吗?若让你为我做选择,你肯定选伊格尔娜吧?”以夏普所知,塔玛拉和伊格尔娜一样,不仅对他少有好感,甚至还有憎恨,塔玛拉倾慕的人也死在了夏普的手上,而且是惨死。
“那是当然,伊格尔娜小姐更适合啊。”
“伊格尔娜代表了鹰岭,塔玛拉代表了宛湖,你们虽然不说,但不都是那么想的么?鹰岭出身的为我选了伊格尔娜,宛湖出身的为我选了塔玛拉,好烦啊,难道你们认为我的野心只有鹰岭和宛湖两地吗?我还年轻,我还……大有可为的吧?”说着,夏普又躺倒在了软塌上。
“……大人,我以为爱人的选择与你的野心无关,无论伊格尔娜和塔玛拉你都不讨厌,为何不至少试着争取一下,所谓爱情,不就是你追我赶么?我军孤悬域外,您要是没有成家,没有后嗣,整个军团都会不安的。”
“可我觉得,若我真的早早成了家,我的生活会给琐屑的小事占据,到那时,我恐怕只能守成,再无开拓的精力了。”
“一切如军团长所愿,在下绝不妄加非议。”
“好了,接下来我想要休息几天,帮我关注一下哈巴德抗联和铁力思抗联的事,谢谢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赛灵斯囚犯
再一次从昏昏沉沉中苏醒,瑞卡瓦首先感到的照例是侵骨的寒冷和强烈的饥饿。他无力地抬起头,只有穿过粗厚的木笼栏杆落在他肩头的阳光还有点温度,明明是一个晴朗的天空,他的视野里却好似蒙了一层忽隐忽现的黑灰,透过黑灰,连原本的洁白云朵都变成了昏惨惨的乌雾。
低下头,他看到的依然是静静流淌的冰冷河水,只着单衣的他在水流的冲刷下几乎全身都冻僵了,膝盖以下更是连知觉都没有。牢笼外的河岸上,潘德诺亚兵匆匆走过,忙碌得看都不看他一眼。
又是一天身陷囹吾的日子。他是如何落到今日的田地呢?他试图用昏沉的脑袋回忆,经过好久的思索他才模模糊糊地记起在一片树林里他发狂似地向潘德诺亚人冲锋,然后迎面撞到一个全副武装的敌方骑士干脆利落地望他脸上甩了一拳,瞬间让他失去了意识。当他重新睁开眼,他已置身于此。之前几日,每天潘德诺亚军官都会提他出去拷问,次次他都要遭一顿毒打。
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得了伤寒又觉得伤口感染了,无时无刻不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就要一命呜呼。事实上,他宁可早点死去,回归黑暗与虚无总好过活着受罪。
往日的南森林塔楼屯兵、昨日的贝伦卡恩堡同男爵、今日的阶下囚瑞卡瓦的一生,是时候结束了。
那么想着,营内走出了一众熟悉的潘德诺亚兵,他们和前几日一样大摇大摆了打开了牢门,然后把浑身无力,几乎瘫成一张布的瑞卡瓦粗暴地扯到了河岸的泥地上,其中两人一人架着他的左臂,一人架着他的右臂,有说有笑地把他拖进了营地了。瑞卡瓦早没了观察地形的心思,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潘德诺亚兵架着他走了好久,直到把他按在了名为“审讯室”的阴森帐篷的椅子上。
“我们又见面了,贝伦卡恩同男爵。”审讯者的脸和往常一样隐藏在帐篷深处的黑暗里,瑞卡瓦只知道他的声音十分有磁性,而且渗人。
瑞卡瓦没有吭声,他只是颓废地躺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一副马上便要咽气的架势。
“唉唉唉,何必呢,你的手下都交代你的身份了,嘴硬有何用?你是深受约西亚信任的军官,我们不强求你投诚,只要稍微透露一点有用的信息,比如水银塔要塞的兵力啊,赛灵斯的部队构成啊之类的,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我知道。”
“知道?知道为何还负隅顽抗?”
“这是我的选择。”
沉默良久,审讯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让我死吧。”瑞卡瓦说。
“那也太便宜你了。”
“是吗……既然你那么想,我们也没必要再多话。”
“来人,上刑。”审讯者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午饭的时候,潘德诺亚营地上空炊烟渺渺,伤痕累累的瑞卡瓦再度给潘德诺亚兵推进了水牢,他的身体毫无试图平衡的努力直接倒入了河水中,激起一阵浑浊的巨大水花,看得潘德诺亚兵哈哈大笑,然后转身走开。
瑞卡瓦缩在水牢的一角想要休息,可寒冷和疼痛还是刺激得他忍不住低声抽气,不断维持着清醒。远方传来了食物的香气,瑞卡瓦更觉饥肠辘辘,他低下头,试图找寻水里有无鱼游过,可惜没有找到。哎,三天前他还抓了只生鱼吃的……潘德诺亚人给囚犯发放的食物不单粗糙难吃,缺斤短两,还老是断供,瑞卡瓦到现在还没饿死已是奇迹,此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送食物的人会到。
或者换个思路想,干脆饿死,也不错吧?
“汪呜!”不知过了多久,河岸边忽然响起一声清亮的狗叫,瑞卡瓦抬起头,看到了一只中等体型的漂亮白毛狗,事实上,昨天的中午他也看到过这条狗。它似乎是一位潘德诺亚高级军官的宠物,每天都活蹦乱跳的,在军营里游走仿佛在自家庭院里散步。
“哈哈……”瑞卡瓦强笑着向白毛狗伸出手,它友善地凑到水牢边伸出温热的舌头舔舐着他的手掌,然后摇着尾巴跑了。
过了有一会,白毛狗又摇着尾巴跑回了水牢边,和昨日一样,它嘴里还叼了一大块带肉的骨头,白毛狗甩头把肉骨头丢到了水牢里,瑞卡瓦连忙接住,迫不及待地把它摁到嘴边粗暴地啃食,他先把骨头上的每一丝肉都咬、吸了个干净,然后用牙齿刮下了骨头上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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