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国风云》第233章


间碎成无数雪渣雪屑。
“什……”王尔德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喊出了声。
冰块仅剩的右半在碰撞过后轨迹稍偏,但瑞卡瓦依旧在它的路径上,瑞卡瓦挺盾一挡,顿觉一股巨力袭来,差点给他推下马去。下一刻,撞在他符文闪耀的骑兵筝形盾上的冰块忽然爆裂,不知炸出多少一指长的尖利冰刺射向四面八方。瑞卡瓦盾牌掩护之外的右腿处在冰刺侵袭下一阵疼痛,其中既有粗钝凶猛的拳击一般的,也有尖锐剧烈的刺扎一般的。
同时,他座下之马也痛苦地嘶鸣一声,脚步与身形也尽皆忽然不稳,竟是快要倒下了!瑞卡瓦危急之中强忍痛苦,一蹬马鞍,腾地跃起,随骑枪之势飞向王尔德,王尔德为免给对手一枪插死,再度熄去血瞳,骑枪失去目标,却是从他面前不远处掠过。瑞卡瓦随即横枪一扫,狠狠地抽在王尔德的腰上,王尔德虽然一阵不稳,但也没有落下马去,直到瑞卡瓦以强弩之末的最后的前冲之势给了他一个膝击,才把他踢下马去。
王尔德坠地之后狼狈地滚了好几圈,身负重甲的瑞卡瓦落地之后亦是双腿皆有剧震之感,竟是一时麻得动弹不得,右腿处的冰刺之伤的疼感更是强烈,还有寒气刺骨与冻僵麻痹之感,也不知伤没伤到骨头。
尽管如此,他还是强行拖动沉重的步伐,抽出宝石剑,大步冲向王尔德,王尔德惶急地爬起,举起法杖挡在身前。
“杀!”瑞卡瓦大喝一声,须臾攻近,王尔德慌忙施展法术,吊坠上荧光一闪,紧接着,杖顶处结晶滋长,眨眼间生成一把碧蓝冰剑,重重斩落。
然而瑞卡瓦宝石剑在手,可用宝石中的魔力催动逐影剑,又岂会退避,当即横劈一剑。
当时一声哐当巨响,结晶冰剑碎成两段先后崩灭成雪花,兵刃相交的距离弹得王尔德一个不稳,后仰着连退几步。瑞卡瓦紧紧跟上准备继续攻击,王尔德急得接近疯狂,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无暇埋怨奥兰铎为何要给他这样一个恐怖的差事,他只能尽力抵挡。
王尔德努力撑住低停止后退的势头,捏住法杖压向前段,以横执长矛的姿势把杖尖宝石对准瑞卡瓦,在一切外人都不知之处,王尔德袍下的手腕处,预先画下刻印亮起了微光,下一刻,杖尖宝石又是光芒暴涨。王尔德所用的是修士中的一种常见技术,把一些复杂法术以法阵形式绘在身上或衣上,以在必要时刻简化施法难度,加快施法速度,乃至达到瞬发的效果。
可惜的是,即便是瞬发法术他也没能来得及施展。在王尔德的杖尖宝石散发出第一丝异光之时,瑞卡瓦已斩出了下一击逐影剑。
魔光起,剑影过,须臾间,生死决。
第二百七十六章 归乡之路
王尔德执杖朝前,瑞卡瓦横剑身侧,逐影剑出,他紧握的宝石剑在魔流的巨力牵引下猛然前冲,拉得瑞卡瓦也连进三步,三步之后,剑刃在空中旋出一个三分之一圆,硬生生地斩在了宝石上。
登时,一声清脆崩鸣之音响起,杖尖宝石近半碎成残渣飘散风中,异光随势猛然明耀无比又转瞬消失,魔力瞬间消散殆尽,瑞卡瓦剑却不停,贴着法杖杖身滑过,宛如风扫堂前落叶,在法杖的花纹上刮出一阵悦耳的摩擦声,然后毫不迟滞地斩断了王尔德右腕。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王尔德疯狂绝望的惨叫声中,自命为暗夜神裔的生物的血洒向天空,如雨落下,泼了两人一身,他的断手更是和法杖一块儿飞去,旋转,坠下。紧接着,瑞卡瓦又在不住后退的王尔德腹部凶狠地蹬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得躺倒在地。
胜负已分。
“我输了……我输了!”王尔德歇斯底里地喊。
然而瑞卡瓦却没有说一句话,他无动于衷地走到王尔德掉落的法杖处,捡了起来,顺便用剑拨下了他的断手,然后举着法杖走回了王尔德面前。法杖尖端的宝石在斩击后崩碎得只剩下一半,而且破损后留下的残体恰巧异常尖锐与锋利,有种刀砍木棍削成长矛的意思,用来捅人在好不过。
停步于王尔德身前,瑞卡瓦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挺枪将刺的姿势。
“不……不要!”王尔德惊恐万分,手足共用徒劳后爬,瑞卡瓦见状只是不紧不慢地迈步跟上。
“仁慈!”观众台上有人焦急地喊。
紧接着,更多的人出了声,他们紧张地站了起来,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捂住眼睛或掩住唇,男人目光炯炯,神情严肃,高喊:“仁慈!”
显然,他们虽然有看戏的闲心,却没有让一代国族精英神职者死在朽慢同骑士手里的意思。
“仁慈”的呼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宛如溪流合流成为江河,江河汇聚化作湖海,竟是洪潮浪涛般淹没了整个竞技场。
仁慈?瑞卡瓦心里涌起一丝苦涩,茉伦、苔丝、安娜惨死之时,为何没见你们喊一声仁慈呢?我知道你们会做何辩解,你们会说她们死时你们不在场,要是在场,你们肯定会劝阻,可既然人已经死了,我为她们复仇又有何不可?我同样知道你们会如何继续辩解,你们会说我要杀的人是神族贵胄,是国家耗费大量资源培育出来的精英,不能轻易抛弃,相比之下他们杀死的人都是轻贱与尘的劣民,毫无价值,死了又如何被?
所以归根结底,在你们眼里,人有贵贱之分,贵者的命是命,贱者的命不是命,岂能让前者为后者偿命?整个价值观逻辑清晰,条理清楚,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和你们处得久了,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价值观出了问题了。
不过,出了问题又如何呢?反正别说你们,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坏人违背明智、正义的贵族们的共同意愿,杀死一位连杀人都是合理合法的完全没有一丝污点的道德楷模,很正常吧?
二话不说地,瑞卡瓦把法杖插进了王尔德的右眼里。在一片尖叫声中,他把法杖拔了出来,又插了进去,一共往复五次,然后随手把法杖丢到了一边,后头走开。
“为了……亡者。”走了没几步,瑞卡瓦无力地自语了一句,声音细若蚊呐,然后眼前一黑,扑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腿甲和战靴之中渗出,流淌在地。
ЖЖЖ
瑞卡瓦不支倒下后,约西亚立刻派手下入场把他救出,送到了执政官府邸的一间客房里安置,让医生治疗。因为害怕露普联邦本地医生做手脚,约西亚坚持只让赛灵斯随军医生为瑞卡瓦医治,幸好他伤也不重,很快脱离了危险,但还在昏迷之中。
约西亚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了,回头看见阿芙萝拉还跟在身旁,心里也是颇感动,便说:“辛苦你了,我们忙了那么久,午餐还未用过,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好。”阿芙萝拉点了点头,两人走出房间,迎面便见奥格塔维娅和瑞卡瓦的部下一干人等正坐立不安地在走廊里等待,戈弗雷尤其召集,见了两人立刻问:“总统领大人,东府大人,同男爵的伤治好了吗?”
“嗯,虽然他还在昏迷,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约西亚说。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艾弥亚问。
“可以吧,但要安静点,话说你们都用过午餐了吧?”
“还没呢,吃不下。”
“要不要和我们先去找点东西吃?”
“我是不必了。”说完戈弗雷便进了门,其他人也先后跟上,除了奥格塔维娅还站在走廊里,不知所措。
“你……”
“我不饿。”她说。
“……好吧,你自便。”
约西亚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在穿过一处无人的走廊时,阿芙萝拉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约西亚问。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婚约的事,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阿芙萝拉沉默了一会儿,避过脸,说。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是怎么了?”
“我可能……还是放不下。”
“你的感情如何,我的感情如何,在这个婚约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露普联邦需要什么,赛灵斯伯国需要什么。你是王族之女,应该明白。”
“你不怕赛灵斯直系没了继承人?”
约西亚怔了一下,忽然抓住阿芙萝拉的肩膀一把将她摁到了墙边,然后把手撑在她的发侧的墙上,又把头凑到了她另一侧的耳边,冷冷地说:“好啊好啊,见了你的老情人一面,真是长进了啊。你且听着,只要露普联邦和赛灵斯要,你和我想不想要都不重要。你大可按你的想法去做,但我也有我的手段。”
“……好啊,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让我们互相折磨、互相祸害吧。”阿芙萝拉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声音清冷如冰。
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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