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国风云》第285章


“不,照他说的做。”扎木花拉苦涩地笑着。
“什……”撒伦丁惊呆了,“我没听错吧大人,这是资敌吧?”
“大小眼……夏普对我的弱点一清二楚,对珊挂惨谎账档淖觥4呕厝ィ颐墙邮芩奶跫!?br />
……
在霍诺莉娅的指引下,二人在黑暗的回廊里、庭院间穿梭潜行了很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富丽堂皇的洋馆,二人止步于它的侧面,地下室的门前。
“到了,我们下去吧。”霍诺莉娅的脸上诡异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少见地,瑞卡瓦犹豫了。
眼前的画面给了瑞卡瓦一种莫名的既视感,阴森又可怖,他皱起眉头深深思索着,试图想起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幅画面。没多久,他想到了。
卡赛利亚王国东南边境军事要塞拉蒂亚,当时的鹰岭新营指挥官,拉蒂亚守护者夏普,在女仆玛维失踪后因丹泽·兰若斯的引诱进入了一间废弃的地下室,在那里,他和瑞卡瓦看到了……许许多多用人类做成的工艺品。
终于,我也到了这一天了么?瑞卡瓦苦涩地想。
不知所起的爱恋,若即若离的引诱,如梦似幻的缠绵,终于,猎物入网,收割的时候到了。空气中沉淀着甜蜜的危险与死亡的气息,更加可怕的是,瑞卡瓦居然感到了一丝醇酒般的沉醉,还有一种高潮式的毁灭快意。
朽慢的死亡方式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尤其有艺术性,同时,它也同样残酷。
“别怕……”察觉到瑞卡瓦眼神中的动摇,霍诺莉娅惨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我想和你一起死,又岂会害你……假如有朝一日,你成了陈列室里的骑士盔甲,我必是它身旁的公主玩偶。当约西亚和奥格塔维娅和他们的子孙后代站在我们面前之时,我的脸依然是笑着的,你的剑也依然是锋利的。”
霍诺莉娅的话语间有股说不出的绝望。这次,瑞卡瓦没有抗拒。
“我不想看到里面的……东西。”在门打开的时候,他说。
“好吧。”霍诺莉娅解下了她的发带,一时金丝荡下,宛如光辉散落,化为一道金砂之瀑,霍诺莉娅走到瑞卡瓦背后,用手轻轻拂落他的眼帘,然后用发带绑住了瑞卡瓦的双眼,最后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拉着我,等到了地方我再为你揭开。”
“好。”
在女子牵动下,瑞卡瓦在黑暗中前行。
……
夏普与扎木花拉约定,麾下兵卒皆止于五里外,两人各领不超过十骑进行第一轮会谈。尘沙涌动的昏黄山峦之间,夏普一行跃马前行。
“扎木花拉人呢?他们莫不是在诳我们吧?会不会有诈?”阿提亚满腹狐疑地问。
“不会,他不敢的。”夏普蛮有信心地说。
“是嘛,可我们总要找到他吧。”
“是啊,大概是天气不太好吧,既然如此,我得用点别的方法了。”说着,夏普拔出了他在维特塔罗郊外缴获自扎木花拉之手的紫刀,高举向天。
不久后,他看到远处的一处山坡上,青光闪烁。
“找到了!我们走。”说完,夏普提缰纵马,快步奔去。
……
霍诺莉娅解下了绑在瑞卡瓦眼睛上的发带。
张开眼,瑞卡瓦看到了一尊生动到恐怖的蜡像,那是一位金发披肩的美丽女子,她两手交叠,搭在左腰处,姿态温婉动人,好像马上便要欠身行礼似的,好看极了。但是,和优美的姿势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她的脸,上面没有一丝表情,透过黑暗,瑞卡瓦甚至越看她越觉得狰狞疯狂。更不妙的是,她和霍诺莉娅长得很像。环顾四周皆是黑暗,借着微光,瑞卡瓦可以隐隐看到数不清的蜡像。
恐惧,压抑,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污秽之物在蠢蠢欲动。瑞卡瓦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然后霍诺莉娅握紧了他,却更让他觉得寒冷。
“她是?”瑞卡瓦问。
“我的母亲。”霍诺莉娅说。
“……蜡像?”
“一半是蜡像。”
“……怎么如此?”
“母亲死后,父亲的正妻派人偷走了她的尸体,做成了蜡像。事后父亲斥责了他的妻子,但还是留下了这尊蜡像,作为……纪念。”
“……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大概是恐惧与压抑吧。”
“……”瑞卡瓦没有再说下去。
忽然,霍诺莉娅歪过头,哀伤却真挚地微笑了一下,挽过瑞卡瓦的手,温柔地轻声对蜡像说:“妈妈……这是我第一次把别人带到你面前来,我想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他是一个人类,和你一样。我和他,正像你和父亲一样。我……很幸福。”
说完,她靠在了瑞卡瓦的肩头。
瑞卡瓦看不到霍诺莉娅的脸,但瑞卡瓦觉得,她的表情应该是幸福的吧?
“……我也爱你。”过了很久,瑞卡瓦说。
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霍诺莉娅的表情是幸福的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宿敌结义
蓝天下,黄土上,风沙间,峰峦内。骑兵们稀疏地散落在山坡的四周,他们的包围下,是两位年轻的将军和两位忠心耿耿的护卫,两位护卫共举着一只马纹瓦罐,里面装着的是新鲜的马奶,两位将军先后用匕首割破手掌,让血滴入马奶之中,其中一人脸色严肃,望向对方的眼神颇有些择人而噬的意思,另一人则始终保持着轻佻玩味的淡笑,与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滴完血之后,两位将军接替他们的护卫,共举瓦罐。
“我,夏普……”含笑的年轻将军说。
“我,扎木花拉……”阴沉的年轻将军说。
“今日同向长生天祷告,吾二人锸血为盟,约为安达,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立誓之日到生命的尽头,永不相叛。只有吾二人依旧同在沃尔纳一日,任意一人便不可率军越境,互相征伐。背誓之人,天弃人厌,不得好死。”二人齐声毫无感情波动地棒读完了誓词,接着,夏普把瓦罐递向扎木花拉,让他喝下掺血马奶,在扎木花拉喝完后,扎木花拉犹把瓦罐递向夏普,让他也喝了。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两人一齐把瓦罐翻倒,把血和奶一起泼进了沙土里。
“仪式结束,我要的人呢?”扎木花拉冷冷地说。
他的话莫名其妙地让夏普觉得很熟悉,略顿了顿,夏普目光一闪,然后微笑着说:“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了呢。”
“俘虏和物资,都已备齐,只等你把人交给我。”
“呵呵,这样吧。你我先各自回军,我会派一个人跟你一起去,他会清点人员和物资,你派一队人随我见马斯顿公主。清点完毕后,你和你的人后退五里,我和我的人前进到你的营地接收我的合法所有,然后让你的卫兵带公主离开。毕竟一车一车的粮草金币不同于单单一个人,一匹马便可载着跑,想要带走还是很费运力的,我可不敢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啊。这样的流程对你对我都是交易成功进行的保证,如何?”
“……可。”
达成一致后,两方各自离开。
不久后,不死军本阵,夏普跳下马去,爬上了海伦娜·乌尔法的马车,在冷着脸的海伦娜身边坐了下来,落下帘去。
“我回来了,交易进行地还蛮顺利的。”夏普谦卑地笑着说。
“你还真是把我卖了个好价钱。”海伦娜语气冷淡,在清醒了一段时候后,她也不再像一开始一样寻死觅活了,但对夏普,她肯定是没有好脸色的。
“既然非卖不可,我只能力求利益最大化。唉……事到如今,分别在即,我也没别的好说了。我只能说……很抱歉,祝你幸福。”
“亡国贱俘,有何幸福可言,呵呵,夏丹大举进攻在即,你还是先顾好自己把。”
“哈,是嘛,我还以为我死了你会开心呢。”
“……”海伦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看着夏普,又是半晌没出声。
“怎么了?”夏普疑惑地问。
“……我从没见过像你那么奇怪的人,世上有那么多种生存方式,你偏偏选择了最苛刻的那一种,你的人生简直只是一场对自我毁灭的追寻,我……我难以理解。我不像比利提斯公爵,我胸无大志,也没有勇气和毅力,只能随波逐流,命运为人所制,对沃尔纳和布洛德而言,我承认你更有价值,我落到这个下场,我也没有多少好怨恨的,至少珊苟晕一故遣淮淼模业奈蠢此淙击龅薰猓辽俣唐谀诜缙嚼司病5恰憔烤雇嫉氖鞘裁茨兀磕隳训乐幌牒湍愕慕棵且黄穑诟裁鹎熬】赡艿厣钡舾嗟娜寺穑俊?br />
“别说得那么难听么,我也没有再找死,虽然这条路很难走,但我还是有赢面的。战争是资源的比拼,人心却决定了资源的发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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