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安闻言又是一呆,继而有些古怪的看着苏毅。见他的模样不似作伪,神色也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道:“好,有机会的话一定同苏兄畅饮几杯。”
苏毅知孙忠在等他,急忙道了一声回见。便向会馆走去。
谢平安眼中闪过一丝难言之色,看着苏毅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见到孙忠后,孙忠对于苏毅这种小官也不会摆什么架子,随口道:“进来坐吧,不必拘礼。”
苏毅走进房间,对孙忠拱了拱手,便在侧位坐了下来。
孙忠见苏毅举止落落大方,虽然官职低微,但在他面前仍能正定自若。丝毫不见局促的模样,心中大喜,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监军大人找末将有何事。”苏毅坐定之后,便对孙忠拱了拱手,有些大大咧咧道。
孙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而欢喜道:“哈哈,苏军候果真是个妙人!”他虽是西行卫的宦官,但既然被朝廷派到幽州来当监军,自然喜欢别人以军中之礼对他。
这些宦官被切了****,本就少了一股阳刚之气。但越是缺少阳刚之气,他们就越是憧憬军旅的生活,军中杀气森然,乃是阳刚气最足的地方。所谓物极必反,这些太监正是因为少了****,反倒喜欢呆在这种男人味充足之地。
孙忠刚来幽州时,无论是刘虞也好,还是一些军中将领也罢,都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虽然表面恭敬,但行为举止丝毫没有把他当成军人的模样,眼见苏毅此时一副军人做派,孙忠心中也有些欢喜。
孙忠在苏毅面前,到没有表现出在正堂时的那股阴狠劲,轻轻一笑道:“苏公子,你做事细心谨慎,若不是你,杂……本监军这次怕是要死在姓于的那老狗手里了。”
苏毅知道孙忠找他过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感谢,只得谨慎的回答道:“也是监军大人洪福齐天,末将也只是歪打正着。”
孙忠顿时眉开眼笑,他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那些了,孙将军可知道,九千岁对你很感兴趣?”
苏毅心中一惊,他不明白九千岁为何会关注他这升斗小民,莫非是因为……
“孙将军不用担心,九千岁对你赞不绝口,不仅九千岁对你感兴趣,秦王杨懿似乎也在找你啊。”说到这,孙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毅。
苏毅有些疑惑的问道:“杨懿?”
“不错,秦王杨懿,齐王殿下的死对头。”孙忠淡淡的说了句,继而深深的打量起苏毅来,见苏毅这番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也存了一丝疑惑。
“苏将军,你这番得罪了刘虞老儿,日后在这幽州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说到这,孙总伸出两根欣长的手指,轻轻击打起面前的桌面来,“苏将军,你愿不愿意去皇城发展,本监军可以向九千岁大人推荐你,有他为你保荐,在皇城随意为你谋个差事不是什么问题。”
苏毅闻言一呆,皇城他是不想去了,就算没得罪过裴温和齐王,苏毅也不想呆在皇城。眼下天下大乱,正是扩建实力的大好机会,若是呆在皇城,除了虚度光阴外,再无其他益处。
苏毅向孙忠长揖一礼道:“多谢监军大人的栽培,奈何某将性格毛糙,曾在皇城惹下不小的事端,京畿重地,人才济济,某将这等粗鄙之人去了皇城,恐怕再惹出苏某不必要的麻烦。”
孙忠无奈的摸了摸下巴,他知道齐王和秦王都在寻找此人,也正因如此,这叫苏毅的小子也引起了曹让的兴趣,当然,曹让也是稍微有了一点兴趣而已。
他以为苏毅得罪了裴温和齐王,不敢进京,微微一笑,这也在情理之中。
“罢了,既然你不愿去,本监军也不勉强,你放心,你是本监军的救命恩人,日后刘虞老儿若敢为难你,你尽管过来,本监军为你撑腰。”
“谢监军大人。”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得偿心愿
孙忠点了点头,对于苏毅的拒绝,他并没有动怒,反倒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是苏毅以为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傍上九千岁,继而跑到皇城去,而不过裴温和齐王那里潜在的危险,那此人也不值得他和九千岁的关注。
一个人能清楚的认识到潜藏的危机,确实难能可贵,想到这,孙忠也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既然苏将军要留在幽州,不知对幽州哪个地方感兴趣?又或者想要什么军职?”在孙忠看来,只要是偏将以下的军职,他都可以替刘虞做主,让苏毅走马上任。
苏毅一呆,继而有些兴奋道:“末将听说纵横山脉那边的局势最混乱,末将不求别的,只求能到那边剿匪,也好立下一些军功,谋得晋身的机会。”
孙忠一愣,恍然笑道:“哈哈!你这滑头小子,南阳郡的红衣贼太多,去那平叛,太过危险,留在东阳郡又难有什么作为,最好的去处莫过于南阳郡的那一头,那里靠近纵横山脉,乱匪虽多,红衣贼却不如南阳郡这边多,正好可以让你一展抱负,剿灭一些乱匪、山贼立下军功。”
苏毅尴尬道:“监军大人真是慧眼如炬……”
“好,好啊!”孙忠淡淡的瞅了眼苏毅,自以为看穿了他想法,忍俊不禁道:“有志气是好的,有脑子也是好的,行,这件事就包在本监军身上了,刘虞老儿那由本监军替你应付过去。”
苏毅大喜道:“多谢监军大人。”
孙忠被苏毅一口一个监军叫的心花怒放,他忽然觉得,监军这个称呼比督公顺耳多了,孙忠摆了摆手,有了送客之意。
苏毅知道孙忠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能够做到,并且以他的能耐,若将他安排至纵横山脉附近,也绝对会给个令他满意的驻地。一想到这,苏毅就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告谢一声后,便离开了会馆。
翌日。孙忠跑去刺史府,向刘虞询问给苏毅安排驻地一事,刘虞虽然奇怪,以孙忠的身份为何会对苏毅这种小角色如此上心,但还是留了一份警惕。只是借口说要将他调去上郡县平叛,不想他这么说,却引起了孙忠的警觉。
孙忠是西行卫的督公,能坐到这个位置,心机和手段自然不会差到哪去,他冷冷的盯着刘虞,反倒将这位刺史大人盯的心里发虚。
“孙公公,我知道因为于功曹的事,让你对着苏毅另眼相看,不过我幽州的军事调动……”
孙忠眯起了眼睛。冷冷道:“刘大人,本官如今是幽州的监军,你对麾下武将的调动,自然有权监督,若是碰到不合理的地方,也可以指出来。”
“是,是,是!”刘虞一连说了三个是,有些无奈道:“那孙公公以为该怎么办?这苏毅虽然机警,但毕竟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我总不能让他去南阳郡同红衣贼作战吧。”
说到这,刘虞忽然心中一动,若是孙忠一心想要阻止苏毅去上郡县,那他也正好可以找个理由将苏毅送去南阳前线。到时候,苏毅在战场上是生是死,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可惜孙忠似乎看穿了刘虞的想法,笑道:“也罢,刘大人的任命,本官就不强制过问了。要那苏毅去上郡县可以,你得任命他一个偏将的职位。”
刘虞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这似乎不合规矩吧……他虽是朝廷任命的军候,但一直未立寸功,贸然将他提拔成偏将,只怕……”
孙忠冷哼一声道:“上郡县就在纵横山脉边上,里头是什么情况,不用杂家多说,你也知道!苏毅只是个军候的身份,你让他驻兵上郡县,当地的豪强势力和军户会买他的帐吗?你刘虞若是有本事,也不会丢了幽州半壁江山,红衣贼占据幽州腹地,上郡县本就和东阳郡失去了联络,你这时让苏毅过去,究竟是当地的军头指挥苏毅,还是苏毅指挥当地的军头?”
刘虞被孙忠戳中了心事,一张老脸胀的通红。
“那你说该怎么办?”刘虞干脆像个老光棍一样,摊开双手,无奈的看着孙忠。
孙忠道:“你不愿让他做个偏将,那也成,反正苏毅是要去上郡县的,杂家听说那上郡县正缺个县令,这样吧,你不让他做偏将,那就让他做县令吧。”
“啥?”刘虞这下傻眼了。
孙忠一瞪眼,瞅着刘虞,不怀好意道:“怎么着,刘大人,刘刺史!这苏毅可是杂家的救命恩人!杂家为了他,向你讨个偏将的职位,你不同意,杂家也不说什么了,难不成,这县令的职位,你也不同意?不给杂家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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