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武狂徒》第232章


翅膀一扇,玄力便钻进吕牧眉心,吕牧手握磨石,一次次的在刀锋上擦着,禅火中,一刀炫纹在刀身上显露出来,竟然是一行小字。
“这是什么?”吕牧思索了一会儿,可惜这上面的文字他看不懂了,不过,头上的金顶鹤却诧异道:“慢着慢着,先停下。”
吕牧收起了禅火,那刀渐渐冷却,上面的文字也逐渐淡去,在这个时间里金顶鹤就将这文字复述了一遍。
——锋芒太漏,吾不得已封之,若有缘人得之,能悟我苦心,当为这刀之主,若无有缘人,可喜可悲,此刀将永远沉寂,惜哉,惜哉。法号玄堂留记。
“玄堂!大苦僧玄堂!”
“燃灯座下,大苦大悲,大慈大杀,大开大合六位正室弟子,加上早夭的弟子罢僧,无一不是震铄古今的僧人,燃灯十三法以大苦僧为传人,专修佛刀,这刀看来已经被他封住。”
金顶鹤欣喜异常,大叹:“巧夺天工啊,这刀的刀锋不在这上面。”
“前辈,不在这上面会在哪里?”
“在刀里!刀中有刀!”金顶鹤的金眼之中闪着金芒,大叹这刀的玄妙。
——贪泉说我的刀里有很大的秘密他看不透,金顶鹤和无垢也都说看不透,想来就在此处了。
吕牧握紧刀柄,上面的火热竟然比他的禅火更甚,将他手中的皮肤灼烧的焦灼一块,但他怎么会放手,握紧了刀柄,猛力拔出。
“缚!”金顶鹤双翅一扇,一根羽毛贴在了刀上,与此同时,吕牧背后那片金鳞蛇鳞片也发出金光,金顶鹤和金鳞蛇联手的力量都在这里,吕牧感觉源源不断的法力充斥着整条手臂,猝然拔刀,天地之气疯狂涌入,拿刀终于被拔出了一寸,火红的刀刃,如同烧红的铁一样炫目。
吕牧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脸上也有灰烬,看起来真像个打铁的,打铁的用火无非也是见好了火才能出好铁,吕牧加快速度燃烧玄力,禅火之精将空气都烧得开裂,借着力量,又拔出了三寸。
“嗡——”一道巴掌大的佛影在刀身游走,诵经之声遮盖天地,祥云笼罩佛光开,力拔刀锋神自来。
“轰隆隆——”大地震动,天地塌陷,这方小世界忽然就这么狂乱了。
金顶鹤头上绽出一道佛光,山石并起,海河沸腾,天地即将灭去,正狂乱着,一个声音大笑:“凭他还不足以掌握这刀,真是好刀,好刀配好刀决,岂不都是我的了!”
无垢的声音响起,遮天大手将这空间立刻崩碎,眼前出现了一片奇景。一直远在天边的建筑群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所有人都如同蝼蚁一样站在了一片空地之上,四周古朴的气息令人心碎。
吕牧将刀终于拔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蝉与禅
刀锋一出,万佛朝宗。
火红色的炽热逐渐退去,整个刀身从外面的刀里拔了出来,原本一掌宽的阔刀,现在只有两根手指,而且还短了一截,完完整整的一把刀。
当年燃灯用这把刀屠灭万众,踏遍大千世界,砍得血流成河,万人悲呼,斩过大圣,杀过天龙,如此屠杀之下,这刀都不曾卷刃。
刀光是红色的。
刀的护手上,铸着一盏灯座,据说是后来摒弃魔道立地成佛,法号为燃灯的时候铸造上去的。
刀在吕牧手里,吕牧在无垢童子面前,对方的笑容爽朗极了,看起来天真无邪如同孩童,谁都知道无垢身体是儿童,修为称得上老怪物中的老怪物。
他要夺刀。
金顶鹤飞翔而下,朗声道:“你不能碰,碰了也没有用。”
无垢道:“为何不能?”
“这刀认主了,人在刀在,人亡刀碎,万千世界里,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刀了,你忍心?”
“不忍心,可这刀在这小子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我怎么忍心?”
“万法都讲机缘,他能做刀的主人,也就可能是下一个燃灯老祖佛。”
“嘿嘿,是吗?那我就先绝了他的佛缘,镇他个万年,慢慢地将这刀的记忆抹去,万年,我等得起!”
“你等得起,刀等不起。”一个冷淡地声音缓慢地的接近这里,众人往远处看起,只见天空祥云密布,一条金鳞蛇游弋在天空,蛇形到众人面前,不过是一条金鳞小蛇。
“师弟,你怎么来了?”
金鳞蛇道:“救出师父,我也有一份力量,怎么不来?”
金鳞蛇一到,金顶鹤也仿佛有了依仗,众人也不再惧怕这无垢童子,吕牧被刀所吸引,很久才把目光放在四周。
他们站在一块仿佛是被刀平切而过的空地上,头上一座巨门拔地而起,上面没有名字,这是整座建筑的入口,天空到这时候就真的空了,什么都没有,连天空都没有。
天无所不覆,万物生灵,万千世界,抬头就是天,无论你飞多高,飞不出天,但天就盖不住这地方,吕牧看到的只有这座庞大的建筑群,望不到天,也望不到顶,这让他想起了血泊中的那座山,同样的高,同样的雄。
所有人都是蝼蚁,其实连蝼蚁都算不上了。
这地方就是镇住金顶鹤和金鳞蛇师父的地方,也是无垢童子的师父疯圣被打成重伤遁走的地方。
“好好好,你们看来真的要犯我的禁忌了,那就不客气了。”无垢拿出了一本书,看到这本书金鳞蛇和金顶鹤都微微退了一步,直觉告诉吕牧,这本书就是疯圣给的法器,上面一定有疯圣的偈言。
“师弟,去吧。”
“嗯。”金鳞蛇化成一道光钻进了吕牧的身体里,准确来说,他是去了千花千世界里,他是如何看出吕牧的禅功的?
“进去。”金鳞蛇的声音道:“我曾经说过要你帮一个忙,你是不是答应过的。”
吕牧道:“是。”
金鳞蛇道:“就是这件事,把我师父放出来。”
“我没这个力量。”
“你有禅火,力量我有。”
吕牧转头就走,带着人钻进了庄严雄壮的门里,门里隔着一个世界,数百建筑里都有一个世界。
司马手软和楚歌这些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楚歌得到了金顶鹤的点化,受了莫大好处,也像还个人情,他背着凌珑,一路跟着吕牧踏进了大门里,忽然止步。
所有人都止步,大门内不能去。
无法去,已经没有路,只有黑暗夜空和光明星星,繁袤无垠,说不出的估计苍凉,那些星星眨着眼睛,星云缓缓流动,整个世界井然有序而又死寂。
“这是……”
“这就是我师父被镇压的地方,每个庙堂里都关着世界,我和师兄那时候还只是一条蛇和一只鹤,误入这里,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是缘分使然,我们被卷进星辰乱流里,粉身碎骨,师父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不但救了我们,还讲经说法,点化我们,他说万物平等,皆有佛性,碰到即是缘分,有缘就必当点化。”
“他真是个伟大的人。”吕牧面色紧张,盯着星空,意踌躇。
金鳞蛇道:“他也不是人,你看极点处有一颗琉璃珠子一样的东西,就能看得到他。”
吕牧放眼望去,凭他肉眼如何看得到极点所在,但他想看,就看到了,这显然是金鳞蛇在帮他,所以,他入眼望去,星、星辰尽头有一颗极小的琉璃珠,静止不动的吸收星光夜华,与珠子一起静止的还有一个“东西。”
吕牧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他看到的是一只蝉,黑漆漆的身子,闪亮的眼睛,薄而透的双翼,靠着一滴露水支撑了数千年,它的修行之路也许更长。
吕牧小时候听过这个故事:一只幼虫常年在阴暗潮湿,举目无光的底下,靠着湿气支撑着自己的生命,它感到孤独,佛陀看它悲苦,让他与木鱼青灯作伴,听闻木鱼,聆听天音。伴随青灯,它可以看到景色。日复一日,他听厌了木鱼永远不变的声音,也看惯了方圆的景色,他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又从哪里来。
佛说:“你是天地造化的一只虫子,和其他的事物并无区别。”
虫问:“我叫什么名字。”
佛说:“无名。”
虫用心说:“青灯木鱼总算有名字,我为什没有?”
佛说:“用心修炼,你会知道自己是什么。”
日复一日,虫子日夜听经文,学习禅学,有一天佛陀问他:“你学得怎么样了?”
虫子什么都没说,跳进墨池喝了一肚子墨汁,便在地上爬,爬出了两个字,一个字是“虫”,一个字是“单。”
一只孤单的虫子。
佛微笑。
这只虫子后来证果,长出双翼飞上枝头,尽情地鸣叫,它说它叫“蝉”。
蝉,禅,同音,同状态,奇妙之极。
蝉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知了,知是智慧;了是觉悟。或者说,知是真如实相,了是无我和放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