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唐》第342章


公孙谨非常清楚,像王忠嗣这样的人,必须先抓住他的软肋狠狠的攻击,只有这样,才能打掉他的气势,这样后续的庭审才能顺利展开。
见到效果不错,公孙谨静宇立即乘胜追击,大喝道:“王忠嗣!本官一直想不通,为何圣上对你恩宠有加,你还会违抗圣旨,原来你竟是包藏祸心,内外勾结,图谋篡逆,来人,带人证王二!”
很快,王忠嗣府上一名管事被带了上来,王忠嗣回头盯着王二,王二不敢与之对视,始终低着头。
大理寺卿吴尊儒开口道:“公孙尚书,堂下这位人证是何许人?本官事前为何没有听说有此人证?”
公孙谨淡然说道:“吴寺卿,调查取证是刑部的事,莫非刑部的工作还要先向吴寺卿先请示不成?”
吴尊儒性子耿直火爆,被公孙谨这么一呛,竟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公孙谨喝道:“公孙谨!圣上命大理寺同此案,但凡与此案有关的事情,本官就有权力知晓!开堂之前,你一声不响,开堂之后,你才突然弄出这么一个所谓的人证,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这几天受吴尊儒掣肘,公孙谨也是积了一肚子的气,这时候被吴尊儒指着鼻子,公孙谨也不禁怒火中烧,站起来大声打断吴尊儒道,“这几日,你吴寺卿表面上公证无私,实际上却是在包庇王忠嗣,故意阻挠案件的审查……”
“你!公孙谨,你如此血口喷人,本官一定要弹劾你!”
“你弹劾我什么?这王二是刑部找来的证人,如今人已带上堂来,你有什么问题当堂询问即可,朝廷有哪条律法规定,刑部调查取证必须先向大理寺汇报?你放着人证不问,却指着本官的鼻子大吼,真是岂有此理,你弹劾本官?你不弹劾本官本官也要弹劾你阻挠庭审,包庇罪犯,实为王忠嗣一伙!”
两个主审官竟在堂上掐了起来,怒吼连连,堂上两衙役书吏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实际上,公孙谨并非真的因怒火失去了控制,他就是故意要激怒吴尊儒,使之失态的,因为有吴尊儒这又臭又硬的家伙在,王忠嗣一案就很难有个满意的结果。
果然,吴尊儒被指为王忠嗣一伙之后,怒不可遏,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去和公孙谨拼命,杨慎矜与书吏们纷纷上去拉架,刑部大堂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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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5章疾风骤雨
公孙谨和吴尊儒两不相让,互上奏疏弹劾对方,官司很快就打到了御前。
把吴尊儒也打成太子李亨的同党,这正合李林甫的心意,这不仅可以减少王忠嗣一案的审判阻力,而且太子的同党越多,皇帝就会越忌惮。
于是李林甫立即发动御史言官,集中火力弹劾吴尊儒,刚好,皇六子荣王李琬与太子李亨交情不错,于是李林甫一党连荣王李琬也带上,含沙射影地说荣王李琬与太子李亨也是一伙的,荣王娶了吴尊儒的孙女,所以吴尊儒故意阻挠王忠嗣一案的审判。
李林甫一不做,二不休,平时与吴尊儒这个大理寺卿交情比较好的官员,也一网打尽,全成了被弹劾的对象。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汹涌……
李林甫一派发起的攻势之大,令人乍舌,很快,礼部员外郎康国栋、将作监丞吴敬宾、通事舍人万长青、金吾卫长史马定新、国子监丞崔仲儒、亲勋翊卫队正刘温良、右补阙李子光、果毅都尉谢宗发、武库中尚署令尚乾东、驸马都尉裴焕、太常寺丞欧阳敛、太子洗马孔定安等等,一大批官员接连下狱,吴尊儒也被暂时免去了大理寺卿一职,调往太仆寺养马。
此举令朝中百官一日三惊,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被连累进去。
这场政治风暴甚至影响了整个长安城,城中可谓是风声鹤唳,高官显贵之家,多数闭门谢客,不敢再请客宴乐,以免被说成聚众结党,有所图谋。
紧接着,王忠嗣府上的管事王二受刑不过,招认李忠嗣在家中私藏谶书,与太子阴谋武力逼宫。
公孙谨、杨慎矜、以及大理寺少卿龙少阳立即带人前往王忠嗣府上搜查。李隆基不放心,又加派了殿中侍御史杨钊、内侍省太监陈秋义一同前往王忠嗣府上搜查。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杀往王忠嗣府上,果然从其府中搜出谶书,李隆基闻报,大为震怒,命三司对王忠嗣动用大刑逼供。
太子李亨听闻之后,吓得魂飞魄散,踉踉跄跄跑入宫中哭诉。
李隆基正在气头上,望着跪在殿中的李亨,冷声大喝道:“朕念你一向谦恭谨慎,朝中大臣多次弹劾于你,朕都压了下来,你……。你你……你等不急了是吗?那朕今日就成全了你……”
“父亲啊!”李亨涕泪俱下,惨声悲呼道,“父亲,儿冤枉啊!儿没有勾结王忠嗣阴谋副宫,父亲英明神武,文治武功远超古之帝王,孩儿对父亲崇敬无比,岂敢有丝毫不敬之心,父亲啊!孩儿此心可表日月,孩儿真是被冤枉的,还请父亲明察啊……。。”
李亨一边大声哭诉,一边用力磕着头,呯呯直响,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来,其惨甚惨,殿中的太监宫女见了,不忍多看,纷纷垂头欲泣。
李隆基看了也有些不忍,他毕竟年纪大了,心也软了,跪在地上的儿子,已经吓得面无人色,额头磕得鲜血淋漓,不到四十岁,两鬓竟然微斑了。
侍候在旁的高力士对李隆基的性情比谁都更了解,他善于察言观色,见李隆基神色稍稍松动了一些,立即上去小声说道:“大家,太子是不是被冤枉的,还须查实,太子毕竟是大家的骨肉,万一真被冤枉了,大家岂不后悔莫及?”
高力士没有直接提及当年三庶人之事,但话里话外,却让李隆基想起了十年前的旧事来,他暗暗一叹,对李亨说道:“你先起来吧!”
“谢父亲!多谢父亲………”
“滚回你的东宫去!”李隆基突然又大喝一声。
李亨吓得浑身发颤,站不起身来,高力士连忙招手,让几个小太监上去扶起李亨,把他扶回东宫去。
就在此时,香风动,丽影来,杨贵妃带着一群太监宫女走入麟德殿,她未施脂粉,素面嫣然,似乎是刚刚午睡方起,身上还带着一丝慵懒之态,更加惹人怜爱。
她身后一名宫女提着一只毛色雪白的鹦鹉,这只鹦鹉机灵得很,一见李隆基,立即连连叫道:“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一连串的叫声,顿时让麟德殿里的气氛活了许多。这白色的鹦鹉是岭南上贡的,能模仿人语,李隆基和杨玉环十分喜欢,称它为“雪花女”,宫中左右则称它为“雪花娘”。
“雪花女真乖!”杨玉环回头赞了鹦鹉一句,才上前来,盈盈一拜道,“三郎,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三郎你发这么大的火呀?”
李隆基顿感香风扑面,心里的烦恼顿时消了大半,他向杨贵妃招手说道:“玉娘来了就好,快来坐下,那些烦心事,朕懒得去理他,有玉娘相伴左右,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玉环靠上去,娇嗔道:“三郎,你口是心非,说不去管那些烦心事,自己还皱头眉头,这是何道理?三郎,奴看到你这样子,心疼得紧,你还是跟奴说说,到底为何事心烦,奴也好替三郎排解排解嘛。”
杨玉环软语莺声,娇态如花,柔情款款,李基隆的心都化开了,哪里还忍心逆她之意,便将王忠嗣家藏谶书,图谋不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杨玉环听了之后,却轮到她眉头蹙了起来,李隆基看得心疼,搂着她的肩膀问道:“玉娘,怎么了?外头的事,朕自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杨玉环愁结双眉,楚楚可怜地说道:“三郎,发现了这样的事,奴能不愁吗?万一真的起了宫变怎么办?唉!三郎,是不是因为奴的原因,太子觉得三郎不想过问朝政了,才生出这样的心思,三郎啊!要是这样,你还是把奴遣送出宫吧,免得有人说是奴迷惑三郎,以此为借口行不轨之事……。”
杨玉环言之俗泣,恍若一枝梨花春带雨,李隆基拥着她的肩不停地安慰道:“玉娘,你不要瞎想,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太子有没有谋逆之心,我一定让人尽快查清楚,若有,我定不轻饶于他!”
“三郎啊!太子是国之储君,你怎么能让人去查太子呢?三郎,太子若真有谋逆之心,你这一查不是逼得他只能铤而走险吗?太子若是无没谋逆之心,三郎这样去查他,太子心里岂能没有怨恨。三郎,你还是把奴遣送出宫吧,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
杨玉环的话有些不合逻辑,似乎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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