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唐》第399章


李昂不甘未弱,命慕容和顺紧闭四门,严阵以待,要是葛成裕敢强攻廓州城,就****娘的。
另一方面,李昂紧急传令安道远和曹彦从大非川前线各抽调三千骑兵,即刻回防廓州,还派人给李晟、华秋、马重赞等人传令,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驰援廓州。
让哥舒翰无比愤怒的是,安道远、曹彦等人还真李昂命令,抽调兵马回廓州了。
反了!反了!陇右诸将,还把他这个节度大使放在眼里吗?
没有盖他节度大使官印的调令,安道远、曹彦等人对李昂的命令竟然还像以前一样,不折不扣的执行。
以前哥舒翰没有到任,也就罢了,可他这个节度大使明明已经到任,掌握了官印,安道远、曹彦等人还听李昂的,这不光是无视他这个节度大使,也是藐视朝廷啊!
打!必须立即打下廓州,除掉李昂这个反贼!哥舒翰立即传令葛成裕,限其半月之内打下廓州,活捉李昂。
葛成裕接了军令,心里那叫一个苦,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不打,自己恐怕会被哥舒翰给斩了。这打嘛,怎么打?他只有五千人马,廓州城高墙厚,城中足有两千守军,没有十陪的兵力,谈何攻城?
何况城中还有一个用兵如神的李昂坐镇,与李昂作战,先不问他手下的五千士卒愿不愿意,得先问有几人有那个胆才行啊。
这一年来,李昂接连大败吐蕃,有冠军侯再世、天宝第一名将之喻。陇右七万大军倾巢而出也未必破得了的伏俟城,李昂带五十人就能破城。董延光数万大军拼死血战也没能摸到城头的石堡,李昂带五百人就拿下了。另外,李昂在合川守捉,以一百多人就挡住了数万吐蕃大军两面夹击,歼敌过万。至于骆驼桥之战,那就不必多说了。
想想吧,刚刚创造了那么多神话般的战绩、令将士们尊崇无比的人物坐镇廓州,你让城外的五千唐军怎么愿意、又怎么敢去攻城?
葛成裕被逼无奈,强令五千士兵推到城下,结果还没打,李昂就出现在了城头,顿时引起了城下五千唐军大哗。
“看!李大夫!是李大夫!”
“看到了!看到了!那就是李大夫!”
“真是的,将军下的这是什么命令,让咱们来攻打李大夫,疯了吗?”
“就是,谁爱打谁打,我不干!”
“哥舒大使不会真是暗中和吐蕃勾结吧,让咱们来攻打李大夫,这不是在帮吐蕃人吗?”
“吐蕃人要是听说这事,肯定乐坏了!”
“不打了!不打了!大不了回家种田去!”
士兵们的反应,并不出乎葛成裕的预料,只是他骑虎难下,正准备硬着头皮喝令士兵,无论如何也要冲上去做做样子,这样他对哥舒翰也好有些交待。
结果城头上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鼓声,城下的唐军将士无不为之大惊,就在此时,城头的鼓声突然停了,城上城下顿时静悄悄的。
城头上的李昂趁机大喊道:“城下的兄弟们,我就是李昂!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李昂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魂,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说我图谋叛逆的,全他娘的是放屁!
城下的兄弟,咱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有力气打吐蕃人去!莫让亲者痛,仇之快!兄弟们,我曾深入吐蕃,看到大量被掳去的同胞惨遭吐蕃人奴役,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悲惨之极,因此,我恨透了吐蕃人,并立下誓言,不平吐蕃,誓不还京!
我将吐蕃使者浸猪笼,那是他应得的惩罚,兄弟们想想,为了防范吐蕃入侵,朝廷每年要花掉一半的岁入,各位兄弟要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守边,多少兄弟死在了战争中,多少人已经两鬓斑白,还不得还乡,家中妻儿老小无人照顾,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吐蕃人造成的吗?
我把吐蕃使者浸猪笼怎么了?我李昂就是要和吐蕃势不两立,这难道有错吗?哥舒翰说咱们是礼仪之邦,不应该这样对待吐蕃使者,我倒要问问了,对于敌人,甚至对于畜生,我们也要讲礼仪吗?就算我们讲礼仪,别人一来就烧杀抢掠,可曾跟我们讲过礼仪?
为了一个吐蕃使者,哥舒翰竟然要杀了我,我便不禁要问了,他哥舒翰是大唐的节度使还是吐蕃的节度使?他在鄯州杀我不成,如今又派你们来攻打廓州,这难道是一个大唐的节度使该做的事吗?
兄弟们,在我看来,哥舒翰这么干,分明是在帮吐蕃的忙,所以我怀疑他与吐蕃暗中有勾结,各位兄弟难道要服从这样的乱命吗?难道真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难道真要把陇右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吗?
兄弟们,我李昂已经上奏朝廷,相信圣上很快就会派人来撤哥舒翰的职,将其押回京绳之以法,在这之前,我恳请兄弟们不要自相残杀,不要自毁防线,让吐蕃人有可趁之机!”
李昂这一阵大喊,声情并茂,听得城下的五千唐军心潮澎湃,有些人忍不住大喊起来:
“李大夫说的对,咱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李大夫是英雄,是我大唐的英雄,我们愿意听李大夫的!”
“哥舒翰是内奸!”
“去他娘的哥舒翰,死也不听他的!”
作为主帅,葛成裕见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李昂一番话说得群情鼎沸,大有掉头回鄯州杀哥舒翰之势,别提了,这仗没法打了,葛成裕甚至怀疑,要是他继续强令士兵攻城,士兵们会先把他干掉!
这就是威望,这就是威望啊!
在陇右,论威望,谁能与李昂相比?李昂如果真的登高一呼,很快打回鄯州去并非不可能啊!

第0432章对酒城头
士兵不听令,葛成裕就是想做做样子也不成了。
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一赌气,不干了!你们神仙打架,倒让我们这些小的遭这份罪,有本事你哥舒翰自己来攻城吧。
葛成裕正准备给哥舒翰写份“战报”诉苦,并假意辞官,大帐外头便有亲兵跑进来禀报:“将军!李大夫请你进城喝酒!”
葛成裕停下笔,好奇地问道:“李昂请我喝酒?”
“回将军,李大夫派来的马车,已到营门外,说是李大夫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将军您,李大夫还说,知道将军眼下十分为难,请将军您进城喝酒,一是叙叙旧,二是给将军出个主意,免得将军你还这么为难。”
“给我出主意?”
这倒真的很让葛成裕心动,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假意辞官,但这一招实在不怎么样,万一弄巧成拙,真丢了官那可就衰到姥姥家去了。
李昂一向智计百出,若说他有什么良策解决自己眼前的窘境实不足为奇,不过心动归心动,只是李昂这酒不能喝啊!否则让哥舒翰知道了,还不得砍了俺才怪。
“你赶紧去回了李大夫的人,就说本将军领军在外,不能饮酒,李大夫美意本将军心领了。”
“喏!”
李昂遭到了葛成裕的回绝,却也并不生气,他就和李泌在城头上摆了张小几对饮,雪野初晴,银妆素裹,高原起伏,莽莽苍苍。李昂披着紫貂大氅,头戴铁盔,铁盔上一束红色的盔缨足有一尺高,随风飞拂着,平添了几分威严和气势。
李泌还是一身白衣,朴素但飘逸,他手执秘色瓷酒壶,替李昂斟好酒后,小声说道:“李大夫,如此下去,恐至陇右军心大乱啊!”
李昂无所谓地答道:“军心和民意一样,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今日乱了,来日再收拾起来就是,量他吐蕃这个时候也无力来犯。”
见他如此自信,李泌便也没再劝说,或许吧,以李昂在陇右军中的威望,他确实有这个自信。
“我担心的倒是哥舒翰,此人表面豪爽,实则肚量不大,这样玩下去,就怕他玩不起啊!”
李泌淡淡一笑道:“看来李大夫对哥舒翰的戒心很重啊!在我看来,李大夫现在要担心的不是哥舒翰,以你的声望,他再不甘心也威胁不到李大夫你的安全了,李大夫现在要担心的,应该是朝廷的反应。眼下陇右这形势,两派纷争,兵戎相见,长安君臣不明就理,定是寝食难安,说不定天子一怒之下,下旨将李大夫与哥舒翰双双押回京去问罪也不定,真到了那时,李大夫再去解释,未必能让天子谅解呢。”
李昂捏着酒杯想了想说道:“你之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现在朝廷该派的人应该也派出来了,你赶紧帮我写份奏疏,将事情的原委密奏天子,可别真玩过火了才好。”
“嗯,回头我就去写。”李泌见他从善如流,欣慰地说道,“李大夫认为这次朝廷会派谁来陇右?”
李昂很干脆地说道:“这种费脑子猜猜猜的事,是你的分内之事,要是让我来猜,要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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