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宋》第1030章


也没有办法了。”
怔了一下,文天祥旋即意识到这是叶应武在调侃自己,叶应武什么都不干来这里钓鱼,是因为没有事情可以做,而原因便是文天祥不配合他的工作。当下里笑了一声,文天祥同样撩起来衣袍坐下,看着一动也不动的鱼竿:“陛下看着这江中可能钓的上来鱼?”
叶应武拍了拍文天祥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爱卿你可不能气馁,因为朕是空手来的,而且马上就要正午了,你不会不饿吧,咱们如果钓不上来鱼的话,那中午可就要饿肚子了。”
苦笑一声,文天祥看着两个人面前的两根鱼竿,就凭这两根鱼竿陛下就想钓上来多少鱼,未免有些痴心妄想吧?
叶应武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文天祥的表情,只是微微眯眼说道:“我们两个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谈谈天了吧。”
不知道叶应武到底有几个意思在其中,文天祥只能尝试着点了点头:“自从大明建立以来,政务繁忙,无论是陛下还是臣属,都披星戴月,为了公务而忙碌,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有些事情,如果不交心的话,还真是很难理解清楚啊。”叶应武无头无脑的说道,微微侧头看向文天祥,“这一次确实让爱卿捉难了,但是万事万物,总不能就此拖着,爱卿是大明的左丞相,想必也知道现在大明面临的危险,看上去北伐胜利国内繁荣,但是实际上无论是草原上还是南洋上,战火依旧还在燃烧,并且胜负难定,至于国内······”
叶应武没有再说下去,目光重新挪到鱼竿上,仿佛刚才那些话都只是无心之举,叶应武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平静的江面上挪开。这些事实文天祥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根本不需要叶应武再说的多么明白,实际上现在叶应武需要的就是文天祥的态度。
所以叶应武也没有什么好绕圈子的,开门见山,问的就是文天祥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臣明白,”文天祥沉声说道,咬了咬牙,“臣是大明之臣子,是陛下之臣子,陛下之命令,臣自当赴汤蹈火。”
此话斩钉截铁,让叶应武轻轻呼了一口气,无论文天祥到底是情愿还是不情愿,至少此时此刻的文天祥是下定决心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而恰在此时,叶应武身前的鱼竿晃动了一下,叶应武眼疾手快,猛地一拽鱼竿,一条并不算很大的鱼甩着尾巴跳出水面。
文天祥哈哈笑着挽起来袖子抄起旁边的网兜:“陛下小心,臣来将这鱼网住。”
这条草鱼虽然不长,但是劲道倒是不小,不断地晃动尾巴,水滴甩的叶应武和文天祥身上都是,而叶应武狠狠一提钓竿,那鱼已经准确的落在文天祥拿着的网兜中。而文天祥一边解开鱼钩,将鱼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水桶中,一边笑着说道:“陛下开门大吉啊。”
叶应武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桶中的鱼说道:“你可别光顾着拍马屁了,这鱼是朕自己钓上来的,你要是想吃可没门,要吃的话自己有本事钓上来一条!”
叶应武话尚未说完,文天祥的鱼竿也是晃动了一下,而文天祥急忙拽住鱼竿,笑着说道:“真是承陛下吉言,臣这里也来了。”
这上钩的是一条和叶应武的草鱼差不多长度的鲈鱼,叶应武一边帮着文天祥将鱼捞上来,一边点了点头:“这鲈鱼估计是你文爱卿的拥趸,一听到文爱卿要挨饿了,可不就自己抓紧找上门来。”
文天祥重新挂上饵食,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说道:“陛下此言差矣,若是有这等不顾性命也要来溜须拍马之辈,臣岂能让它得逞,所以等待它的下场就只有变成腹中之食!”
“说得好!”叶应武一拍手,旋即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天下官员都能够像文爱卿这样,那么何愁不安宁?”
“陛下,”文天祥重新甩出鱼竿,“世上之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酒色财气,多少都会让人产生向往之意,所以陛下也没有必要苛求,当然了也不能放纵。凡事都有一个界限,而陛下所要做的就是保证所有人,无论是官员百姓而或是军队中的将领和士卒,都不越过这一条界限,臣以为,只要在这条界限之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旦过这一条界限,应当严惩不贷。”
叶应武点了点头,醉翁之意不在酒,文天祥可不会这个时候真的和叶应武讨论什么“酒色财气”的事情,他说的这个界限,实际上还是在指那些正在意图挑战大明朝廷的世家和豪强。
第六百四十八章 回从扬子大江头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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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文天祥至始至终还是反对叶应武将所有的士族全都打压下去的,因为有的时候将敌人赶尽杀绝反而会适得其反,尤其是当这种对决已经上升到国家统治层次的时候。
“陛下,做事还是要留一个底线,”文天祥沉声说道,“治理国家最重要的还是‘制衡’两个字,如果陛下一味的重用一些而打击另外一些的话,迟早会出事,这也是臣之前一直犹豫不定的原因。”
叶应武轻轻嗯了一声:“那爱卿你觉得朕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文天祥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实际上这件事并不是那么难解决的,陛下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处理吴革等人的么?”
轻轻呼了一口气,叶应武点了点头。吴革等人当初在尤宣抚的唆使下叛国谋反,叶应武为了防止引起更大的恐慌,所以并没有按照惯例诛杀九族,而只是将吴革等主犯凌迟处死,而其余的家属实际上都是从轻发落,以表示大明朝廷绝对不是为了滥杀无辜宣泄愤怒。
而文天祥提到“吴革”,自然也是建议叶应武采取当初对付吴革的方法,对于这一次作乱的家族,只对付其首要人物,实际上打击了这些人,这个家族至少也要萎靡不振一段时间,而且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教训,只要他们不傻的话,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自处的。
而如果大明继续用重典对付这些世家,甚至不惜将其赶尽杀绝的话,那么很容易引来其余还在观望士族的抵抗,毕竟今天屠刀落在了这些世家的脑袋上,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也落在他们的头上?一个家族的举动,讲究的就是未雨绸缪,要为家族“百年计”,所以这样做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反而将很多观望的家族推到朝廷的对立面,这是文天祥不想看到的,对于叶应武也不是什么好事。
朝堂争端,不同于战场厮杀,一切都要有一个度量和底线,只要不超过这个底线,那么整个王朝就能够平稳的向前运转,而超过这个底线,双方将朝堂争端演化为你死我活的党争,那么朝廷和国家本身的向前发展,自然就会因为政策的不稳定性和官场的剧烈变动而受到沉重打击。
北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守旧派和改革派之间的斗争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双方轮流上台执政,并且在上台之后毫不犹豫的贬斥对方的政策大幅贬谪对方官员,使得到最后党争已经白热化,严重影响到了国家的稳定性。到了南宋末期,贾似道和江万里等人的争斗同样残酷,甚至让叶应武在对付蒙古的时候,也不得不提防随时都有可能从身后捅过来的刀子,所以可以说叶应武本身也是一个党争的经历者和受害者。
因此文天祥这么一说,倒是让叶应武警觉起来,如果他把士族打压的太厉害的话,等到之后士族缓过劲来,会不会更加拼命的报复踩着他们上位的工商阶级?到时候这党争可就不再是士族和世家之间的斗争了,而是几个社会阶级之间的斗争了,这样的斗争即使是并不激烈也会沉重阻碍社会的向前进步,甚至会使得社会出现倒退。
“陛下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萝卜加大棒罢了,”文天祥沉声说道,“现在陛下这大棒已经挥下去了,所需要的就是萝卜,告诉其余还在观望的士族,朝廷并不是想要对整个士族动手,而只是因为这几个士族实在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所以朝廷必须要有一些措施。”
“朕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朕能够想到的,也就是两点,”叶应武斟酌说道,“一个是将未完成的殿试尽早举行,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没有办法向天下士子交代。第二个就是为皇长子挑选少傅和伴读,毕竟孩子也大了,得开始读书了。”
这两点是文天祥早就料到的,而且无论是他还是叶应武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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