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玩火》第2章


章初晓把结婚证拿出来递给她。
陈楚瑜看着这个红本本简直就像去接一瓶鹤顶红,手都不利索了。
打开一看,叶方舟和章初晓两个名字,一张半身合照,还盖着民政局的红戳,一点都不像造假的。
陈楚瑜抖着声音犹自不敢相信:“真的?”
章初晓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不是真的?”
陈楚瑜欲哭无泪:“不是说发帖形婚么?”
章初晓点头:“嗯,是的。”
陈楚瑜不明白:“那这个红本本是怎么回事?”
章初晓不确定道:“领证也可以形婚吧?”
陈楚瑜一副生无可恋脸:“姑娘,你也太甜了。形婚而已,带回去见见父母,堵上他们的嘴就可以了,你怎么能这么爽快的把自己也赔进去了?这样你还怎么找真命天子啊?”
她现在真是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嘴欠给好友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章初晓听她说真命天子四个字,经不住有点脸热。
好友提醒她去发形婚贴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很是心动。又鬼使神差的把帖子发在故乡桐城,id初初。
初初这个名字,曾经只有一个人叫过。
“初初,放学等我别一个人走,省的那群人找你麻烦。”单薄的少年说。
“初初,我今年考的很差,要留级了,怎么办,我比你大一岁,却要跟你上一个年级了。”很受伤的语气却是很阳光的表情。
而令她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回,高一那年。
记忆穿过时光回溯到那年春夏交替的季节。
树影婆娑,老旧的小院寂静无声,只有阳光斜进来落在堂屋新设的灵堂上。
她被他挤在狭小的卧室里,他喊她的名字:“初初”。
少年黯哑的尾音就像勾藏着火焰,令她几欲化生扑火的飞蛾。
可是后来,他不告而别,那团令她化生的火焰也一同消失,无迹可寻。
记忆中少年的形象和今早的成熟男人不期而遇,章初晓觉得,这些年自己或许也在期待着。
陈楚瑜张开五指在章初晓眼前晃动:“喂,回神,你听见我的话没。”
章初晓有些不好意思:“嗯嗯。”
陈楚瑜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再次恳切叮嘱道:“你们又不熟悉,就这么领证,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记住你们只是形婚,多提防着点,别让他占了便宜……”
章初晓红着脸解释:“他不是陌生人。”
陈楚瑜:“……哦?那是失散很久的恋人?”
章初晓摇摇头。
陈楚瑜失望道:“那还是要注意别被占了便宜……”
章初晓认真地点着头拉着她往回走:“孩子们午休快醒了,我们快去准备吧。”
☆、第2章 chapter2
快下班的时候叶方舟如约而来接她下班,章初晓看着他在楼下的身影,才发现自己其实忐忑了一个下午,见到他才如释重负。
陈楚瑜顺着她的目光只看见马路对面的一个轮廓,气质很出众的样子,结婚证上的照片也是五官俊朗。虽然看着不像坏人,但她还是对好友的闪婚表示担忧:
“你这就要跟他走了么?你们可只是形婚!”形婚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章初晓感激又无奈:“是去我父母家吃饭。你不是说要拿来堵父母的嘴么?”
陈楚瑜松了口气:“哦,这就好。有事给我电话,晚上吃完饭不要跟他走,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哈!”
章初晓为这样一个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密友感动,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楚瑜你真的太好了。放心啦。”
陈楚瑜不接受她的卖乖:“记住!要!时保联!(时刻保持联系)”
章初晓一边出门一边回答:“是,母鹰!”
陈楚瑜:……
单纯的雏鸟似乎有被教坏的走向。
或许每个小鹰都有一个令它成长的悬崖,它跌下去,是获得它起飞的自由。
陈楚瑜只希望好友此行顺利。
章初晓坐在叶方舟的车子里,车子驶向章家,两个人一时有些无话。
叶方舟开了音乐,车子里气氛好了很多。
下班高峰期的路上堵成一片,副驾驶座上可以看清旁边车主麻木的脸。叶方舟目视前方,十指轻松地抓着方向盘,不急不躁,灵活穿行,斜照的夕阳让他看起来有些轻松写意。
章初晓有些小小的羡慕,初见的震撼依然清晰,在她不知道的这些年里,那个儿时的伙伴已经成长的这样令她仰望。
紧跟着是难言的失落,简单,孤寂,什么也不会,就像大树上每年都会轮回的树叶,一年一年,她好像还是当初那样。
章初晓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被叶方舟一声轻笑。
“老同学,怎么这样看我?”他说的很客气却不疏离,就像他称呼她老同学一样带着一点熟稔。
章初晓觉得,跟早上的沉默冷淡相比,仿佛他终于找准了他们之间的定位。她也试着跟着放开一点:“我在想,老同学你这些年肯定过得不错。”
这一句话不知道哪个字捅了马蜂窝,章初晓看见叶方舟嘴角那点微笑一点点消失了,他有些自嘲地说:“我啊,那年转学到新地方后成绩很差,后来也只考上一个普通的二本。毕业后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工作,不得已自己做了点小生意,磕磕绊绊这么些年,如今才刚刚像个样子。”
说完斜看了章初晓一眼,话里有点打趣:“章同学,这些年你看人的眼光还是不怎么好嘛。”
章初晓被他一个眼神看的心慌,总觉得他眼里一点打趣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车里恢复了沉默,又过个大半个钟头,两人在章家小区停了车。叶方舟提了礼物一直跟着章初晓到了章家。
章父章母自下午得了消息,就一直忧心忡忡地等着了。餐桌上已经摆着几个炒好的菜,厨房里好像还炖着汤。
叶方舟一进门,就看见章家父母二堂会审似得堵在门口的沙发上,屋里火药味甚浓。
他跟着章初晓进门换鞋,把带来的礼物往沙发前的玻璃桌上放下,彬彬有礼地对二老问了声好:“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叶方舟,常听初晓说伯父爱酒,伯母身体有点弱,这次特意带了些茅台和藏红花,请伯父伯母不要嫌弃。”
正准备给他们互相介绍的章初晓闻言愣了一下,一个不留神就被叶方舟牵住了手,脸红了。
章父一听说有茅台,双眼放光,伸手就往礼盒里翻,被章母一巴掌拍下去,两个人眼神一碰就要开口吵吵,不过有外人在,勉强压下去了。被章父这么一打岔,再看自己女儿被牵着手还羞红了脸,章母一下子也绷不住了。
章父挥挥被打的手:“行了,都坐下说话。”
章母瞪了章父一眼,看着女儿领回来的男人长得一表人才的份上就没说不了。但她瞅着自己女儿的神色还是有气。
她虽然日日都盼着女儿早点结婚嫁人,但也不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就领证了呀!她这个女儿这么傻,这男方的家世人品总要她帮着掌掌眼不是?这彩礼的事没谈,婚礼的事也没商量,就这么一领证,女儿就是别家的人了,从下午听到这个消息,章母急的嘴都快起燎泡了。偏偏章父一副光棍样,一句好话不说尽找事,她一下午没少吵他。
叶方舟眼观鼻鼻观心对岳父岳母的剑拔弩张视而不见,顺从地牵着章初晓的手坐在了沙发另一边。
章母瞪了章父两眼,才见章父慢吞吞地开口:“听说领证了啊?咋从前都没有听晓晓提过,就突然领证了?”
章初晓下午打电话给爸妈之前就编了一堆前因后果,这会听自己爸爸提问,自然准备回答。
握在一起的手被叶方舟捏了捏,两人挨得这么近,又做这么亲密的小动作,还是当着爸妈的面,在她二十六年的人生里都没有这么大胆过,看着章母投来的眼刀,她编好的理由就这么说不出口了。
叶方舟又光明正大地给她一个温柔的目光,“安抚”她。然后开口对章父章母说:“伯父伯母,晓晓她脸皮薄,还是我来说吧。这事是我的错,我们谈了一年多,原本是打算结婚的,只是我一直在外地没回来,她这才没敢跟家里提。最近我才知道她压力一直很大,这才一回来就把证领了,好彼此安心。”
章母一听外地就急了:“外地?那怎么行?”
叶方舟赶紧道:“我已经打算把生意挪到鹰城来了。结了婚就不走了。”
章初晓闻言没有意外,这是他们说好的,他答应跟她形婚,就是借她的户口把生意名正言顺地做到鹰城来。
章母松了口气又问:“那结婚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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