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神途》第92章


这两大存在甚至比他本人更想让他迅速强大起来。
而在双方根本利益不发生冲突前,他也可以对他们报以完全的信任。
那种不好的预测,即便果真会发生,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
。…
不提半位面中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廉韪去到郡守府,整个郡城都活跃起来!
那个男人尚自在书房和老友侃侃交谈,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士兵,原本逡巡在街道上,这时接到总督府中飞出一只又一只信鸽,如同一个个受控的机器,遽然朝着盘踞城中、那座巨大的府邸围拢!
总督府内,后院客房外,花苑小径上。
刚才将廉韪领去书房的大管家,这时在先前引着柳毅二人的小厮耳边窃窃私语。
他的神色显得漠然而诡谲,根本不是一个忠心耿直的管家该有。
就连先前唯唯诺诺的小厮,双眸中分明精光四溢,显然在武道上颇有火候,最少也是筑基有成。
筑基有成的小厮?
远处厢房传来了常磐的唤声,管家摆手示意,那小厮应着便去。
淡然望了望东面,不知朝谁拱了拱手。
长髯飘飘的大管家,信手从怀中抽出一副画卷,施然展开。
其上墨迹寥寥,简简单单几道曲线,勾勒出一个惟妙惟肖的少年身形。
那少年身材颀长,隐现丰神俊朗。他兀自信步站立,捉刀指天,傲岸之姿破纸而出!
这少年,竟和柳毅有七八分神似!
。…
“阿韪,你这是多久不来了,我这就命下人摆下酒席,今日定要同你喝个痛快。”
敞亮的书房,一幅幅墨宝悬挂四周,皆是大家名迹。
四方书桌背后,一名看着年轻的美须男子,把玩着手中古玉,似笑非笑盯着满脸兴奋的廉韪。
廉韪坐在客座上,却是时而站起,踱着步,显得并不平静。
“你这家伙,倒晓得说人话。不过今天这席摆得,却不是为我接风,而要庆我佳徒入门!”
搓着手,比起面如紫玉、意态若侯的年轻男子,廉韪果真像个等待丰收的老农。不论衣饰姿仪,无一堪比。
两人言语间甚见亲厚,倒是稀奇。
“嘿,你这厮,虽说汝道凋零,亿万子民难觅一人传承,许多压力担在身上。”
“可说穿了,不过曾经隐没的三百旁门之一。别说如今这世道,就算当年你脉全盛,不比道界几大净地,比起凡间武宗大派又如何?”
“所幸这次你找到了徒儿,算是能歇歇,若真不然,你还要一辈子苦逼,孤老伶仃不成!”
“在我看,那劳什子功夫不练也罢,宗门传承,断也就断了。祸国殃民者,尽是尔等匪人。”
儒雅青年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这番言论若是被旁的宗派中人听去,立刻就是拔刀相向的结局。
师如父,宗似家。这人仗着高官厚爵,要你自覆家门,如何能忍!
廉韪倒是摇头苦笑起来,看来和这人无话不谈、无所忌讳,关系岂止匪浅。
“混帐,都当了大官,嘴上还这样不把关,当心祸从口出。”
“你并非修行中人,哪里晓得修行之事,师恩重如泰山,延续师脉堪比血脉传承。”
“若是宗门断在我的手上,还提什么传宗接代。”
大摇其头,对于青年所言不假苟同。
“别说这些丧气话,往年咱们哪次不为这事吵翻,你我亲如兄弟,我父便是你父。这次喜事,当要好好庆祝。待到我徒修行有成,也好轻松逍遥,做一遭真男人。”
廉韪恼意顿去,复又笑了起来。
听他所言,似乎宗门来头并不简单。可既然是隐士宗派中人,如何拥有这般精湛的内力?
那厢青年闻到这话,却是沉默了。
“阿韪,你来了,这酒,我肯定要给你摆。”
说了这么一句在廉韪听来完全是废话的话,相卿闻名江湖,出道前更是有名的才子,岂是傻子。
他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仔细听着。
“你先前问我,治下不周山界,最近究竟发了什么大事。”
“我自然清楚,也不回你。现在,只问你一句——”
“在你眼里,究竟是兄弟重要,还是徒弟重要!”
青年收起轻佻的态度,直起身子,严肃问道。
廉韪眸间划过厉色,毫不客气,冷冷回望了过去。
“我的脾气,你知道。”
“你我是兄弟,但有所求,便是把命拿去,何惜之有!”
“可你若要动我徒弟,断我宗门传承,毁我一生希望!”
“别怪廉某翻脸不认人!”
第五十七章 不是末路
“翻脸?哈!你徒弟事发了,我要拿他下狱,你待如何!”
嘭地一声,青年抄起美玉重重砸在桌面上。
他不通内力,不休体术,更非修行中人。
这一砸,只见红木裂开,玉屑飞溅,足见用力之大,甚至青年五指间迸出了殷红的血线。
廉韪深吸一气,一脚踹翻了椅子,这一下用上真力,整张木椅被震成碎片。
“如何?我便斩了你这条鹰犬,带我徒弟远走高飞,等到日后他长成,我自去你坟前割头谢罪!”
两人先前还是客客气气,兄友弟恭,闲话家常。这说翻脸,立刻不认情面。
书房中的氛围遽然沉寂了下来,连空气都紧张的不敢动弹。
窗开着,屋外秋风飒爽,屋内某种气息在涤荡。
“君彦,我问你,不周山的事,果真和鱼龙司有关?!”
也不知常磐把故事同廉韪说的何其详细,仅凭只言片语,黑衣人严谨的行动,残酷的行为,加上寥寥线索,他竟然联想到了正主。
事实上,鱼龙司这三个字,在柳毅这样的旁听者耳中,和真正有所接触之辈,完全是两个概念。
面对着廉韪不加掩饰的杀意,座上君彦颓然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是!”
一个字,让廉韪心头大震。那人接下来一番话,又令他在黑暗里看到了一线曙光。
“你徒弟,究竟是哪个。小胖子,还是小公子。”
从他的称呼中,其实可以听出许多东西。看来,这个男人并不简单,知道的要比寻常官员更清楚。
廉韪无心细思,径自喝问。
“怎么说!”
冷着声,并着指,看来一言不合,立刻就是血溅五步。
这男人,做大侠,同恶人一样杀伐果断。
侠与魔相对,若一味矫揉造作,忍气吞声,早被灭得干净。
“若你徒弟,是那个小胖子…”
君彦指尖轻叩着桌面,血迹从指缝间滴下,涂满指腹,在桌上按了一个又一个指印。
他先是若有所思,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黯然摇了摇头。
“晚了——”
廉韪面色勃然变化,若非见着那人不像在耍自己,早就一道剑气了账。
“晚了!呵,若是你两天前来,我未必不能自作主张,留那胖子一命。如今我府邸里,除了管家,哪还有自己人。”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常磐的惊呼,而后便是雷火交错的轰鸣!
君彦变了颜色,廉韪抽搐着嘴角,恨恨瞪了他一眼,整个人化成一柄气剑,破屋而出!

且说柳毅方才回到主位面,立刻听到隔壁常磐传来求救声。
些许隔阂并不足磨灭昔年总角之情,柳毅几乎想也未想,合身撞破墙壁!
两间厢房连着,隔壁就是常磐居所。
这时他只见小胖以筷为剑,一套精妙但生疏的剑法左支右绌,堪堪抵挡着几名仆役装束武人的围攻。
廉韪传授功法果然不俗,虽然柳毅一再腹诽,不得不承认,堪堪筑基,常磐的功候修为已然比寻常三流内家高手深厚的多!
凭着内力先天优势,兼之体术尚可,他竟能勉强抵挡众围。
柳毅可不想等他自己爆发,一个疏忽旧友就要殒命。
仗着破墙而入的气势,烟尘之中,柳毅直接朝着某个背对着自己,愣神的仆役扑去!
十指一勾一并一扯,雷光大作。
那个猝不及防的男人,生生被撕成两爿!
横飞的血肉,略带焦糊,伴着碎石溅射。
柳毅早非昔比,连番奇遇虽未让本体受益最大,怎也不是昔日山村少年。
常磐略滞,立刻就被一柄横里划来的刀片擦伤。
清晰的疼痛感令他清醒过来,游走的剑光荡开了另外几名比他更快反应过来的敌人。
冷刀主人,亦是几人中调动者,愕然看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子,咕噜噜滚到屋外。
柳毅下手极狠,仗着精神领域巧妙,实力亦较这些喽啰更强。
徒手为兵,紫雷镀彩,雷鸣不绝于耳。
几乎每个弹指,都有一人被他分尸而亡。
一爪掐断最后一人喉咙,生生把那人惨嚎堵在胸膛。
一如当日常家村,柳毅扯上常磐便朝着里屋窗子撞去,也不走正门。
他本待思忖是否该将胖子带回半位面,这时手上忽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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