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神途》第94章


“尊驾?”
昂着头,仿佛并不是在仰视,而是表达出自己无理且无理由的骄傲。
柳毅的表现,让那人身旁老者分外不满,怒哼一声,气机牵引,属于先天强者的威势勃然压至。
那人先不制止,见着柳毅面色坦然,半点变化也无,不禁微异,适才劝下了恼羞成怒的老者施暴。
“你似乎并不怕我?”
不答反问,足见自恃之高。
柳毅竭力控制着传送通道光晕游走在皮下,不至于露出痕迹。
这种技巧,全是零先前私授,自如掌控,倒是不比旁观轻松。
“废话,难道你很屌?”
柳毅的态度可称不上恭敬,就连远观的廉韪,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自有股子倔强。
至于周围其他人,多半只当他是疯子。
“哈哈?这话倒是有趣。虽然不很明白‘屌’的意思,难道是你在山里头学来的方言?不过按你所言,本王的确很屌!”
本王二字,已经道明了来历。
苍茫炎州之主,皇室正统血脉,混了一辈子,才封上王。
这人年纪轻轻就敢自称为王,身份当然显赫。
柳毅乍见本家亲戚,却是没什么欢喜。
他认真点了点头,笑道:“不对,你没懂‘屌’的意思。你不是很屌,你就是个屌!”
这次,那人不笑了,谦逊的风度成了酷烈的风暴。
如果到现在还听不出柳毅在调侃他,那他真个白活了。
“我的确不是很明白,你的信心究竟来自哪里。”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也不看柳毅,彷如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也许,这就是所谓人之将死,其状也疯。”
“一如当年,那个贱人被缢死前,竟然还叫嚣着父皇一定会后悔。”
“贱人就是贱人,不干不净,也想入宫。生个野种,还想篡位,实在可笑。”
“我倒是很想看看,她究竟如何让父皇后悔,凭她那光屁股跑路的姘头,还是那个暴尸族灭强出头的凯子,又或者你这在山里残喘了十几年的杂种!”
年轻人声音不大,却充满刻薄、刻毒。甚至有些皇室秘闻,根本不该外传。他这样行事,已然逾矩。
身旁老者不禁蹙了蹙眉,有心提醒,联想这位在宫内受宠程度,不由闭紧了嘴。
柳毅听着倒是挑起了眉头,这里面藏着不少有用的讯息。
他对那些旧事没许多感慨,毕竟那时年纪小,哪里有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
可是,这厮一口一个野种,柳毅笑着,拽紧了雷珠,琢磨着机会。
“你这张嘴,真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柳毅笑道,仿佛丝毫不在意那人先前所言。这表现,就像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侯,极有涵养。而战车上那位,不过骂街泼妇,披着金缕的粪土。
配合那副讪笑的表情,讥讽的目光,以及对于千军万马的无视。
柳毅此刻洒脱的形象深深刺痛了青年的心,也不知他的嫉恨从何而来,只见抽搐着嘴脸,怒然朝着土丘指去。
“顾老!替本王杀了那两个贱民!”
第五十八章 入我门下
顾老,也就是那名白发玄袍的先天强者。
这人先犹豫了片刻,想着天子并未交代另二人如何处置,在身边男子灼灼的目光下,无奈拱了拱手,算是领命。
大帝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老态毕露,朝廷中已经涌起了几股暗流,就连皇朝供奉们,除了少部分知情者,大都也是拉党结派。
先天强者,罡气旦夕归流,百脉畅通坚韧,内力生生不息。
方一出手,便见世俗无敌的威能。
横渡百丈,凌空如大鹏朝着土丘压下,这老儿仰天长唳,一掌之势,恨不能直接把整个矮丘掀翻!
柳毅略一犹豫,见着廉韪低啸化剑而上,顿时按下发难的心思。
既然常磐暂时无虞,他倒也乐得旁观。
对于廉韪,他心中恼意不少,敬意丁点也无。
柳毅为人向来如此,爱便是爱,恨便是恨。
那人对常磐好,对自己不好,却也不可能因为常磐,就把他当做好人!
廉韪就像横在他和常磐间的一座大山,要想修复儿时友情,这人必须死!
他朝着嗔目望来的青年督军瞥去,摊开双手,示意随意。
这时实是骑虎难下,实际上若对方真令万箭齐发,常磐必死无疑,他也没可能为故友留下搏命。
也许下山前,曾经的常磐有一定机会让他那般冲动。现在,必然不会。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事情未做。
他的身后,早已背负了许多比常磐、比友情、比仇恨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系统、比如零、比如希望!
震天的轰鸣响彻原野,除了常磐立身之地三丈,矮丘直接被两人狂暴的对轰压成平地。
天晓得廉韪修的是什么功法,平日里看起来温吞吞,一旦殊死爆发,根本同先前恍若二人。
常磐看着天空中啸声连连的剑光,热泪盈眶。
二十招后,剑光泯灭,廉韪残破的身躯落到地上。
凭借超一流下品修为,生生和先天高手硬撼至此,这人传承哪是江湖流言的寻常。
十几丈高孤零零的土柱,常磐匆忙跃下,泣声跪倒在廉韪身旁。
地上躺着的男人,全身骨骼尽碎,七窍流血,看着已经死透。
常磐俯身大哭,依稀记得昨日恩师笑貌,淳淳教导。
他夸他是千年难遇的奇才,质朴意淳、大智若愚,秉性极契合本门宗旨,定能将没落的门楣光耀。
这时只剩残躯一具,哪里还有赞声笑颜。
常磐嚎啕着,复而被人提住,制了穴位,腾云驾雾般落入龙纹战车。
他脸上挂满泪水,犹自不停淌下。见不着捉拿自己的人,便冷冷瞪着发号施令的青年,似欲择人而噬。
顾韫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常磐直接僵硬地跪倒在青年面前。
那人也不看他,只把目光盯着柳毅,毒火传递。
“小杂种,记住,本王唤作刘风,御赐封号浑天王!”
“狗杂种,虽然本王现在还动不了你,更等不及看你被父皇剥皮剔骨。可是,本王能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弄死,就像父皇当年对那个贱人做的一样!尔等贱民,功劳再大,恩宠再重,一旦惹怒我皇族,下场必然凄惨无比!”
那青年叱骂,一脚将常磐踢得撞在战车护栏上,磕破了额头,满脸都是血迹。
柳毅脸色沉了下来,怒火隐隐难抑。
“哈哈哈哈哈!小杂种!笑啊,你倒是笑啊!我倒想看看,今天有谁能救你!狗杂种,你倒是继续笑啊!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救你!”
刘风盯着面色难看的柳毅,神经质的狂笑起来。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在他大发豪言壮语的时候,柳毅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长须白袍的老儒生。
那老者一手提着副棋盘,腰里挂着个棋篓,背着张折叠方桌,另一手则拎着满头鲜血的常磐。
老者呵呵笑着,也不答话。
刘风扭曲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都差点瞪出来,身边唤作顾韫的先天高手,更是蹬蹬蹬连连后退,像个醉酒老朽一样跌下了数丈高的战车,颜面尽失!
拉车的异兽不安的躁动着,刘风嘴角抽搐,十万大军就在背后,哪里顾得忌惮!
“老匹夫!你是何人!敢管本王闲事!莫非欺我朝无人!”
世俗帝王将相身缠因果极深,寻常修者根本避之不及,所以很少发生高阶修士刺杀凡间帝王之事。
皇城中强大的供奉是一回事,本身隐晦对于因果牵累的忌惮又是另一回事,相对的稳定总有理由。这些早已算不得秘密,刘风自然晓得,所以根本不怕神出鬼没的老人发难。
换言之,王朝已经近百年未和修道界发生冲突,那些山林中人在寻常百姓眼中个个如仙,天潢贵胄哪个当真放在眼里,只当老子天下第一。
那老儿捋了捋长须,看似不以为忤,颇有些清风任遨游的态势。
“闲云野鹤十万日,滚滚红尘三百年。小娃娃,莫要太过自负,目中无人。你道这天下是你刘家的天下,却不知天外有天。今日老夫不为结仇而来,这两个娃子我要带走,你可有意见?”
意见?当然有意见!
刘风左右四顾,见着竟然无一可用之人。有心令万箭齐发,又恐伤了正主儿。虽然天子金口,死活勿论。可真要领了死的回去,本该属于他的功劳,怕就薄了。宗玄真人可是亲信叮嘱,能抓活的,定要活的。
这事本不干他,自有旁人负责。刘风只是惯于争功夺宠,适时身在炎州族叔祖府上做客,恰逢其会,哪里肯把唾手可得的大功让给将要入土的老朽,纵然叔老对他不错。
飞鹰回朝请命,当即立下军令状。青年得志的刘风,根本不知道败字怎么写!
恨恨咬了咬牙,刘风怒然跺脚。嘭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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