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神途》第104章


可惜,零在听到这个提议后,直接嘲讽了回去。
“有病的人,才会为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去浪费魂力。”
“足够了!”
柳毅如是想着,渐渐沉入休眠。
。…
巨大的水晶荧幕,长宽约丈许,银幕前是一片松竹长椅,椅面铺着鲜艳而柔软的毛皮垫子。
长椅前,摆着一张张茶几,井然有序。
茶几上放置了一叠叠仙灵果品,个个青翠欲滴,令人垂涎。
这是一处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的空间,说是空间,只为那荧幕柔和的白光,竟然照不到黑暗的尽头。
依稀能辨,在这仿若议事小厅的地方,四壁不见尽头,上头也无穹顶。
也不知这地方果真属于某个神秘的独立小空间,或者只是密室空间太大、太广,以致看不到边界。
方圆十几里的密室?委实扯谈。
银幕前的长椅上,第一排中央位置横躺着一人,曲线玲珑,又令人不敢亵看,正是阙月。
而后整整隔开数排,才端端正正坐了五名青袍中年,衣襟俱都绣着云纹。
他们仔细的盯着荧幕上的画面,而后凝眸似乎在分析什么。
那画面分割成三块,其中约莫三分之二,监视着柳毅的一举一动,偶尔特写缩放,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甚至就连毛孔都清晰可见。
另外三分之一,则又被对半分割,其中居上是一位蓝袍公子,优哉游哉。
居下则是与柳毅同来的常磐,蒙头修行。
这两人就没柳毅那么好的待遇,只是偶尔才有长老将目光瞥过去。
“三个月了,你们,怎么看。”
最前方传出阙月好听的声音,她这时披着一身紫色的华衣,雍容典雅,令人惊艳如故,却没有血色刺骨的寒意。
很少有人知道,人后的阙月,并不像人前那般疯狂。
睿智、冷静、雍容、并且运筹帷幄。
能够见到这样阙月的,整个神宗不满十人。这十人中,至少有八个不敢直面她,包括在座五位当代长老。
四位嫡传、一位外门!
阙月的话,在这些人耳中犹若圣旨。
四位嫡传长老欲言又止,最终把目光看向最年轻的那位,约莫而立。
那人长得不如何英俊,五官线条柔软,只是眼眸写满坚毅,并且炯炯有神。
这人似乎和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无瑕是同一类人,可惜无瑕人如其名,完美无缺。而这人则不似其道号,往往令人觉得优柔可欺。
喋血!
“老师问的,如果是关于此子天赋,弟子只能说,最多给个上上。”
上上品天赋,即便在嫡传弟子中也算不错,可惜对于最杰出的那些,委实不算什么!
朽木、下下、下、中、上、上上、骇俗、动地、惊天、天谴。
神宗先辈,早把世间修者天赋划分成十大层次。
比如三万年前,神宗弟子入门条件,便是上等资质。
而如今,外门弟子入门,下品即刻。
不论资质,道法可成,讲的是那种福缘深厚,得天独眷的一类异才。
实际上在道界,早有一套公认选拔弟子的标准。
气运那种东西,对于修真来说,实最重,亦难捉摸。
修道人不讲根骨如何,这天资的判断,多看心性悟性。
当然,上上品以上,则必须全方面俱佳。
天谴资质,古来未有记载。
神宗有史,最杰出的一位宗主,如今镇压祖师堂那位,不过惊天之资。
而阙月之所以横行无忌,则为其资质动地,往古至今也是有数的人物!
再看林奇、或者答话之人,喋血真君,俱都是上上品。
这资质其实足矣自傲,可若叫人知道温文尔雅的无瑕,资质骇俗。
曾经死在林奇掌下的两位前任二代首席,同样资质骇俗。
这上上品,相对于亘古罕见的来历,还真算不得什么!
喋血真君想了想,摇了摇头,复又道:
“纵然极古流传,星君只凭福缘成道,资质做不得数。可谁也没真见过星君,想来老师也不会相信,玄冥这种东西,能庇护生死。所以弟子窃以为,真正的星君,资质至少骇俗——”
“且三月来,此子每多诡诈,明明修行苛苦,偏假装散漫。这等心性,可不像大有来头的人物!”
“综上所述…”
喋血没有再说下去,坚毅的目光中却透漏着十分的笃定。这人道号酷厉,行事寡断,故而外人总觉色厉内苒,实是纸虎。
只有真正与他熟识的同道才会了解,这个男人,优柔寡断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坚忍的心。
他从不轻易决断,一旦直言确信,必然笃信不疑!
这就好似当年他敢孤身挑明宗,现在又甘冒大不韪,直言此子虚伪。
阙月听着,没有答话,只是沉默。
固然喋血是她唯一收录的外门弟子,心性天赋俱都不错,可这次,却实是触了她的逆鳞。
她早断定柳毅必然与“他”有些牵连,纵然不是星君,也绝非一无是处。
这样一个方一降世,就引得玄元宗陨落一位大能,才窥测到丁点先机的少年,会是凡人?
阙月隐约知道这位弟子心思,正是由于知道,所以更加不悦,所以沉默。
喋血感觉到了阙月的怒意,所以不敢再说。这怒意,只在当年他怒闯明宗,斩其三大真境,并自改道号喋血之后,才在阙月身上感受过。
他敢为其而疯,他敢担其重累,但是,他不敢直面着她的怒意。
不是怕,而是不愿。
“咳咳!”
这时,另一位嫡传长老明了了阙月心思,不禁插话。
“喋血道兄所言公允,只是终究忽视了此子不凡之处。”
“二阶修为,能凝出寻常念体之辈都不具的精神领域,再进一步,怕不是直接入窍凝魂。这等资质…”
“况且,先前大殿,我等分明未曾察觉空间波动,那刀亦未认主,又是从何而来。”
“此子纵使星君下凡,这时毕竟年少,没了前世记忆,失些星君气度,有些算计,也不奇怪。”
“料想我等入宗之时若直接被送往寒窟,怕还不如这孩子。”
那位长老拂须笑着,实际一直在关注着阙月的情绪波动。
紫衣少女听到一些不敬的话,彷如直言她先前举措不妥,倒是不怒反喜。
她已然认定这少年是再见他的关键,哪里容得被人戳破希望。
那位胆子最大的长老,感受着阙月的喜意,不禁松了口气。
其他几位,则有些懊恼被人抢了先。
要说阙月在自己人面前,很少伪装情绪,实是她修为参天,天赋动地,哪里用得着伪装?
就像喋血怀疑的,真正上位者,若非形式压迫、重担加身,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没有意义。
喜就是喜,怒就是怒。怒了就要别人战栗、迁就。喜了就要别人分享、拍马。这才是潇洒的上位者,以其力压一切,活的自在。
长空子沉吟了片刻,终是顾不得兄弟情谊,狠狠踩踏喋血颜面。
“最重要的是,玄元宗不可能无的放矢,尤其太一真人的陨落做不得假,那可是众目睽睽,且事过不久就传出星君降世的消息!”
“有所疑,三人具被网罗。不是这天赋最好的少年,莫非是那纨绔子弟,还是抱着红尘,不肯入玄门的胖子?”
“道兄疑者,无非此子心性,怎料便是真?且看他三月伪装,今日长吁短叹,焉知不是做给我等看?若这少年早知我等行径,岂知那层惟妙惟肖的伪装,本身不是另一番欺骗?”
这话说的,就有些玄乎了,不愧是真境高手,思维就是要比旁人迅捷。
喋血本来有着私心,这时无言以对。
阙月直言称善。
更是让他难以反驳。
又有一人道:“诸位难道不曾发现,这少年每日总有片刻愣神,像是神游,又像是在和某个存在交流——”
这人观察更加细微,这时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将这少年描绘的玄乎,博取阙月欢心。
果然,他这一说,连喋血都开始思忖。
倒是其他极为嫡传长老,满口赞叹,实际脑子里不知如何忖度。
发个呆也能被说成神游,和莫名存在交流,这人实在能扯。
不过这小子也是,天天发呆,不知腻歪。
阙月微眯的双眼猛的射出两道精光,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随即掩去。
巨型荧幕渐渐黯淡,一阵香风抚起,紫电已然消失在这片空间。
“邢云子此言甚妙,长空子说的也不错。尔等自持我云牌,去功德殿换取功绩吧。”
荧光未散,随后答话二人满脸喜意,其余两位则遗憾的摇着头,唯独喋血,满脸颓丧。
邢云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安慰。
功德,是所有二三代弟子、除开当代掌门,都必须额定完成的任务。
初代长老,虽然无此限定,然而功德于他们,才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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