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寒声碎》-寒声碎-第37章

啪！干净利落的一下，没有风声，却带出了一条血痕，孑一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严厉，“仇者？景川，你这句话是说谁的？！”
景川也是一怔，似乎连疼也感觉不到了，下意识地辩解，“不是……哥……我没有……”言语间慢慢冷静下来。
“对不起哥，景川只是一时失言，景川从来没想过……”那些情绪，可以叫伤心难过，可以叫寒心失望，甚至是有些许埋怨……但是，没有愤懑，更没有恨……
孑一没有再说什么，神色也不再冷峻，语气又带了一些轻笑着的促狭味道，“既然知道错了，那自己说，怎么罚？”
景川又尴尬起来，却还是开口道，“60？”见孑一不开口，又改口道，“80？”
孑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把景川拉了起来，一把带进怀里，笑着揉乱了景川的头发。
“哥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么？”说着却是狠狠地三下巴掌拍过去，“我相信你记住了。”
被那三下巴掌拍得更加贴近孑一怀抱的景川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烧透了，“是，哥，景川一定会记住的……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孑一又笑着轻轻拍了景川一下，“手上的伤口再处理一下吧。”
折腾了一早上，两个人都有些累了，孑一为景川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口之后就去了厨房继续去准备刚刚被打断的早饭。
端着热好的牛奶和面包片回到房间的时候却见景川正趴在床上，呼吸声异常的均匀……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看来是乏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睡着了……
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了拍他想要把他叫起来，昨晚喝了这么多酒，不吃早餐的话怕是一会儿要胃疼的……
景川往床里面的方向缩了缩，并没有醒过来。
孑一好脾气地笑着，又推了推他，“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继续睡。”
景川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不吃了，哥，你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被景川这样难得可爱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孑一也没再坚持，给他拉了拉被子，“那你先睡吧，一会儿直接起来吃午饭。”
只是可惜的是，这一觉，景川最终还是没能睡好。
孑一尚未收拾好景川没有入口的牛奶和面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有预感会是景翔毅，孑一很快地去开了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景翔毅看向屋内的某个方向，皱了皱眉。
顺着景翔毅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是昨天堆了一地的啤酒瓶。孑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不争气地搂了半拍，“教练……”
景翔毅两步走进屋里，语气倒也不算严厉，“你们喝的？”
孑一站在一边，低头道，“是。”
景翔毅转身，“孑一，你就这么跟着景川一起胡闹是么？！”
孑一倒也坦诚，“对不起，教练，本想好好劝劝那孩子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一起喝酒了……而且的确是喝了不少……”
“你真是越来越有当哥哥的样子了。”一句话说得没有任何语气，甚至让人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孑一只得低着头站在一边，并不应声。
“景川呢？”景翔毅看着站在眼前比自己足足高出半头却是低着头神色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子，语气终是软了几分。
“景川在屋里休息。”孑一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今天早上的这些事。
“嗯，那让他先睡吧，你该有话想跟我交代的吧。”
“……是我……”应声的，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走出来的景川，“是我拉着孑一哥喝酒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景川！”不知道为什么，景翔毅的声音里竟似乎有一点点的心虚，“你……算了，我就是说孑一两句，也没要罚他。”
“教练……”知道自己在很多程度上是因为景川才逃过一劫，孑一还是有些不习惯教练突如其来的宽宥，看着站在面前的景翔毅，不知道该要作何反应。
“中午打算吃什么，我下厨。”景翔毅看向景川，有一点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讨好意味。
“那我下楼去买点儿菜回来。”孑一很配合地接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随手拿了一件T恤，脱下居家服想要换上。
“孑一！”却听得景翔毅又突然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
孑一微怔，顺着景翔毅看向自己的目光低头，才明白教练说的是什么——自己肋骨处，那一片鲜明的淡青色瘀痕……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文滟滟还在写，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发全了，大家最好还是不要等了，明天再看吧~
昨天晋江抽了，今天上午来补齐后半章……
早上发现自己是哭着醒过来的，一瞬间囧得要死……
想到前两天和室友聊天，说对未知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用室友的话说，“神经紧张得随时可以哭出来”……
57、Chap53　执惘　。。。　
孑一颇有些手足无措，赶忙套上了T恤，“教练，我……我昨天……”
景翔毅目光凌厉，“又是他？”虽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孑一低头，“教练，孑一没事的，教练不用担心。”说着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景川，有几分示意景翔毅先不要管自己的意味。
景翔毅自是明白孑一的意思，只冷了语气，言简意赅道，“这是最后一次，孑一。”
一场不大的波折过去，孑一去买了菜上楼来，然后由景翔毅下厨做了很多景川喜欢的东西。
景川看着一盘盘被端出来的菜，心思有些恍惚。
突然就想到，很久很久之前，自己曾对那人说，你以为，我还是打一巴掌再给块糖就能笑出声的年纪么，此刻再次想起，唏嘘不已。
如果。
如果当时，能够决绝地转身离开，就好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孑一有心想让景翔毅父子多交流一些，无数次提起话题，却总是被景川在三言两语间结束掉。
到了最后孑一索性也就不再说话了，倒也不是恼了，只是……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总不能谈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吧……
沉默着吃完了饭，景川默默起身想要去刷碗，却被景翔毅一把拉住，不小心牵动了身后的伤，强忍着没有呻吟，却是狠狠地吸了口气。
景翔毅一早就注意到景川缠着纱布的右手，此刻又见他身上居然也带着伤不觉有些意外。
想了想又觉得孑一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当下决定一会儿再问，于是此刻只道，“景川，之前的事是爸不对，你……原谅爸好么？”
景川微微怔住，似乎是没想到眼前的人也有如此低姿态的时候，“爸……”似乎想说“没有”，又想说“不敢”，思绪百转，最终却归为静寂。
孑一趁着这个时间收拾了桌子，景川只静静地站在景翔毅面前。
过了许久许久，才轻声道，“爸，让景川先搬出去一段时间吧……我……”不安的神色渐渐隐去，眼神里流转出了一点点坚定，“景川……需要冷静一下。”
子扬一家为他买下的公寓依旧一片纯白，安静而寥落，带着几分压抑的绝望。
已经睡不惯没有丝毫柔软程度的床，一夜不得安眠，迷迷糊糊地起来，提不起精神，不想去学校。
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还在别扭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甚至父亲已经放低姿态向自己道歉了，他还在纠结什么呢？这样……毫无意义的，却逃不开的，执惘。
连续几天，出现在景翔毅视线里都只有训练的时候，对话和交流都很少。
景翔毅突然有几分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把队长交给夏飞，如果景川现在还是队长的话，说话的机会怎么也会多一些的吧……
偶尔对话的时候，景川只恭恭敬敬地叫“教练”，虽是没有一点错处，本来他也要求景川和立风在球馆里叫他教练的，在此情此景下却是觉得尤其的不自在。
就好像，他们之间，一瞬间又回到了初遇时的状态。
甚至，还不如初遇的时候。
初遇时，他还可以感受的到，儿子对自己有着不自觉的亲近的渴望，虽然其中夹杂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但是现在，他只能感觉到，那孩子的失望……
雅琴在Z市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也到了该要回去的时候了，看着球队训练完，雅琴想要邀请景川一起去吃晚饭，却被景川以“已和朋友有约”的理由回绝掉。
雅琴也知道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