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莫胡来》第151章


果真还没等他有机会,一股大力掀来,掀落了他手里的玉米棒子,连整个人也一同被掀出了狐狸洞!
倾瑟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嘴角挂着一抹阴森森的笑:“我的狐九大人,几日不见莫要想念。”
狐九小朋友哭了,边哭边试图去抱倾瑟的大腿,嚎道:“娘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嗯玉米为伴桃子也有,可以很好地缓解相思之苦。”
“娘~~我错了娘~~~”狐九小团子鬼哭狼嚎,顺着倾瑟的大腿一路往上爬,直到爬到倾瑟的胸前,死死扒着她的肩,方才在她耳边细碎道,“那些话都是门面话,娘你莫要当真。我也是要面子的,你莫要驳我面子。”
倾瑟闷了闷,任由小团子爬到自个的肩上,搂着自己的脖子,糯糯道:“娘我们回去罢~”小团子扭头又对边上的执画道,“我打包好的东西,一会儿给我送到幽冥就好了。”
执画恭敬应了声:“是。”
倾瑟与执画点了点头,欲回去。可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似乎执画不应该对她身上的这个小家伙这般好。
遂倾瑟又顿了顿脚步,回转身来,刚想说话,执画却似晓得她想说什么一般,先一步道:“狐九大人是青丘最尊贵的狐族。”
(四)
“最尊贵的,不是九尾天狐?”倾瑟蹙着眉头问。她拍了拍额头,头又开始痛。
执画将倾瑟的反应全然看进眼里,一字一句像是在循循善诱一般道:“青丘最尊贵的,不是以往的九尾天狐,而是现在的九尾血狐。”
“九尾天狐”这四个字,她说得极缓慢。
团子坐在倾瑟的肩上,率先从倾瑟后面抱着倾瑟的额头,小脸严肃道:“好了莫要再说了,我们回幽冥境去。”
执画沉着神色问道:“狐九大人今日不是想去天山看看吗?”
小团子似在赌气,道:“不去了!”气执画有意让他的娘头疼。
执画抿了抿嘴:“是。”
倾瑟垂着眼帘,清幽地出声问:“肥着胆子给本司写信不是说要去天山见识么,现在又不去了。”
小团子闷了闷,糯声道:“娘头疼,我们不去了。”
“现在不疼了。你想去,去看看也好。”
此话一出,执画与葛奚均愣了愣,而后眼睁睁看着倾瑟踏上祥云,背着小团子一路往天山的方向飞去。执画和葛奚,谁都没跟上。
然而执画的神色远比葛奚要激动许多,似乎连眼眶都红了。她还记得,她青丘神君于七百年前上天山之时所说:倘若幽冥倾瑟一日不去天山,便是一日不肯原谅他。他便不会归。永不会归。
站在祥云上,倾瑟只是想,是谁为她在七百年前亲手一冰一块凿了冰棺,又是谁在天山受了七百年的冰鞭之苦。
她也想知道。想去看看。尽管一想便会头疼。
PS:这个月的更新结束了。嗳本是想在月底完结的,不想番外一不小心多写了几个,于是在下周再完结罢(⊙v⊙)
章百三十一 天山之鞭刑
(一)
还没到天山,迎面而来的风便已经夹杂着彻骨的寒意。倾瑟眯着眼,三千青丝往后扬起;小团子乖顺地躲在倾瑟的背后,免了寒风的侵袭,一路安静地把玩着倾瑟的头发。
倾瑟问了一句:“冷么?”
这彻骨的寒意,非常人所能承受。一般的小仙打这里路过也会哆嗦个不停。听闻倾瑟如是问,团子继续把玩着她的头发,嘟囔了一句:“冷,冷死了。”可他面上悠然的神色,却和他所说的话丝毫不相称。
倾瑟手从腰际往后伸过去,拖住了小团子的屁股,开始给他输送绵延不绝的仙力,嘴上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不是要来这天山见识吗,这就喊冷了。”
团子一屁股坐在倾瑟的手掌上,两条腿夹住倾瑟的腰,瘪嘴道:“不来怎么会知道冷,要来见识了才知道冷嘛。”
不一会儿,天山那白雪皑皑的有些朦胧的山间轮廓,就已然出现在了眼前。冰寒之气四散,似乎连四周盘旋萦绕的烟云都给冻住了。
而那茫茫的皑皑雪山之后,赫然出现一座高耸巍峨的雪山。雪山山体,从山顶至山脚,皆是通透雪白。而绝大部分的寒气,都是自那里扩散出来的。
此雪山与周围的山头都不一样,山体分外庞大似能穿破九重天。而在山体的正中央,如一把巨斧凌空劈开一般,竟开辟出一汪无尽的悬崖深渊。
小团子霎时来了精神,站在倾瑟的手心上,一直胳臂搂着倾瑟的脖子,一只小手往那山上一指,扭着身子兴奋地大叫:“娘~娘~就那个!就那个!”
倾瑟依言将祥云往那个方向催动,道:“再乱动,摔你下去。”
忽而记得,以前她来过天山。天山的冰莲拿来炖汤,味道尤为好。
天帝还送她过不少株冰莲。只可惜,后来吃腻味了。
可是她都已经不记得是谁陪她来天山,是谁要下雪渊去给她摘最大朵最好看的冰莲。
大抵……是天帝,亦或是寒生?
倾瑟低着眉如是想,脑子里混沌一片。似一锅浆糊,晕晕的,化不开清明。
(二)
不消一刻,倾瑟就已经带着团子在那座巍峨的雪山上停了下来。站在山这边,面对着山那边,中间是一沟无法愈合的悬崖深渊。
而山那边,完完整整一面光滑的冰壁。
小团子下得地面来,一屁股坐在悬崖峭壁边,双腿垂在悬崖上空中,来回晃悠,不畏寒,更不担心会掉下去。
他很有兴致地在欣赏这天山的风景。
恰好站在这样的高度上,天山一片高低起伏的山群都赫然映入眼底。颇有一番滋味。
小团子忽然道:“听执画说,午时卯日星君会将太阳洒在这山顶正上空,日光照在两边冰壁上面,会有万丈光芒。娘你想不想看?”
离午时已没多久。她也听过这样的说法,但却一次都没见过。到底有多壮阔的光景,她正好也想见一见。
果真,随着日头渐渐往正上空挪移,两面冰壁开始折射出五彩的光线,灼灼光华竟华贵得很。直到日头稳稳当当地停留在这巍峨的雪山正上空时,雪山华光大振,一时明晃得竟让人睁不开眼来。
虽有阳光,这天山层层叠叠的寒气却丝毫未受到减损。而那些冰雪亦丝毫未有融化的痕迹。
倾瑟努力眯着眼,眼睛仍旧是有些刺痛。脑子里空澄澄一片,似乎被这耀眼的光芒给填满,连耳朵也开始嗡鸣作响。
忽而小团子在耳边轻声有些期盼道:“娘,看见了对面的人了么。”
倾瑟懵懵然,闻声朝对面看去,光芒芒一片却没见团子说的什么人,倒是先听见了声响,打对面传来。
一声一声,犹如鞭子划破长空的声音。
小团子浑身一哆嗦,一眼不眨地看着对面。湿漉漉的眼眶,瞳孔晶晶发亮。
然而,那声声鞭子划破长空的声音,在两边冰壁上来回回荡,回音声声不绝。如鞭策着倾瑟的脑仁儿,头痛欲裂。
倾瑟扶着额头,闭眼又瞠眼,挥不去那种疼痛,心都缩成了一团,倒抽着几口凉气,问:“什么声音。”
团子自地上爬起来,又爬到倾瑟的肩头上坐下,小手去帮倾瑟捧额头,糯糯道:“那是天山的冰鞭在鞭响,娘,有人在受罪呢,你看见了么?”
(三)
卯日星君将正上空的日头往西赶了赶,冰层反射的光芒消减了稍许。
她是记得,执画去幽冥境收冰棺的时候说过,有人在这天山受了七百年的冰刑。该有多大的意志,才能七百年不磨灭。
这里的冰刑,不光只是抽打着肉身,同时还鞭策着元神。乃仙界少有的残酷的刑罚。
那附有一半元神的冰棺,可是这天山受刑之人亲手所凿?那护她安然的一半元神,可是这天山受刑之人的元神?
团子见倾瑟拢着眉垂着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他没再强要倾瑟去看清对面的人,糯糯瓮声道:“听执画说,这里的冰刑,每日午时以卯日星君抛的日头为准,一直到夜里子时卯夜星君抛的月头为止。娘,被这样鞭打,是不是会很疼。”
日头再往西移了些许。两面冰壁反射出的光芒这才渐渐暗淡了下去。
倾瑟忍着头痛,抬眼向对面看去,却见一道道快急如风的冰鞭时不时从眼前飘过,最终都是扇在对面的冰壁上。
冰壁那里,果真缚着一个人。
一身白,融入了这茫茫无尽的冰山雪地里。
倾瑟没说话。一世界里,尽是满目的白。
团子便又自顾自地说道:“听执画说,那人脑子有些病。好端端地自己跑过来尝这冰鞭的滋味。而且没人喊停,他便不会罢休。娘,你说那人是不是很受虐?”
倾瑟揉乱了团子一头毛茸茸的发,淡淡然笑:“你想来天山见识,就是来见人受刑?”
团子雄赳赳气昂昂:“是啊,我是想来试一试,要是我喊停的话,那冰鞭会不会停。”面上说得满不在乎,那眼睛里却载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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