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第432章


他想知道朱砂捏的是什么。
他摸到的是他自己的指印,还有——
两个凸出的尖角。
这两个尖角方才正好卡在他的指缝里,是以此时还是竖立着,并未被他捏坏。
君倾将面团上这两个凸起的尖角又摸了一遍,然后他保留这两个尖角不变,将这个完全没了模样的面团在手心里慢慢揉搓着,将它搓平整搓圆。
待他将这面团搓揉得圆润平整时,这面团的形状便看得出来了。
这是一个兔子的脑袋。
圆圆的脑袋,还有两只长长的耳朵。
只不过,还没有眼睛而已。
可兔子的特征明显,就算还未有眼睛,单从圆面团上边那两只凸起的长长耳朵也看得出,这是一只兔子。
方才朱砂捏的,就是一只兔子。
君倾将这兔子面团揉好的过程揉得很慢很慢,就像他心里有着重重心事一样。
成亲那日,她使小性子与他提了一个小要求。
她说,阿兔,我不做面疙瘩糖水了可行?我给你蒸些包子或者馒头吃可行?
随你。
那你背过身去,我先给你做个东西。
嗯。
好了好了,阿兔,你转过身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哈,阿兔你看你看,我捏了一个你,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
真的?
真的。
那就好,我手不巧,捏不出你的模样,就捏了一个兔子脑袋,我自己看着还挺是那么一回事儿,嘿嘿。
也不知道我和的面能不能蒸得成包子馒头呢,要是蒸不成,阿兔吃不下去那也要把我捏的这只兔子留着,这可是我第一次蒸的馒头。
他自是答应。
而那一次的馒头,自是没有蒸得成功,蒸出来的包子馒头硬如石头。
那如今这一次,不知她和的面可否蒸得出能吃的包子。
她忘了所有,可阿兔却留在了她的记忆深处,便是捏一个馒头,都是捏出了一个“阿兔”来。
他……该如何才是好?
灶台上煮着红豆的锅里已经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声音,甜味渐渐溢满厨房。
君倾对着自己手上的兔子面团怔了良久,才将它放在案板上,朝那已经煮开的红豆糖水走去。
朱砂这厢在阿黑的带领下已回到了清心苑。
跑进清心苑的她浑身已被夜雨淋透。
她着急离开得哪里还顾得上打伞。
阿黑将她送到清心苑院门,并未跟她进去,而是蹲在门外看她进去再将院门掩上,它才重新跑进雨夜里,朝府中庖厨的方向跑去。
而纵是淋了雨且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的朱砂,此时还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依旧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同时,她心上那万千针扎般的痛感也锥得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
直到她回屋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她那怦怦直跳的心跳才缓和下来,双颊虽仍留着绯红但已不再热烫得她觉得浑身燥热。
唯有心上的锥痛还在,并且愈来愈强烈。
床榻上的小阿离还在睡,睡得香甜,他嘴角下的枕头上还晕着一团小小的水渍,看得出他方才不曾醒来过。
小黑见到朱砂回来,已离开了清心苑,此时的屋子里又仅是朱砂与小阿离二人而已。
朱砂躺回了小家伙身侧,侧身躺着,面对着小家伙,盯着小家伙那张与君倾很是相像的小脸看。
看着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将小家伙搂到了怀里来,并且愈搂愈紧,紧得小家伙先是皱巴起小脸,然后慢慢睁开了眼,见着是朱砂将他抱得紧紧的,先是眨了一眨惺忪的睡眼,然后也伸出了小手,抱上朱砂,非但不抱怨她将他搂得难受,反是用小手轻轻抚摸着朱砂的背,一边小大人似的道:“娘亲是不是做了可怕的梦了呀?娘亲不怕不怕哦,阿离和娘亲在一块儿的哦,阿离抱抱娘亲,阿离会保护娘亲的,娘亲不怕哦。”
“嗯,娘亲做了可怕的梦了。”朱砂也不想吵醒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奈何她实在觉得心中总是想着君倾的事情极为不妥,她想找个人说上一说这让她不知当如何才是好的事情,可偌大的丞相府,除了这个小家伙,她根本无人可找,也无人愿意多理会她。
也不知怎的,小家伙躺在她身旁,现下的她看着他便情不自禁地将他搂进怀里来,与他说些他不会懂的话。
“娘亲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娘亲可不可以告诉阿离?阿离可以帮娘亲打跑娘亲梦里的坏人的!”小家伙一脸的认真,同时也还请拍着朱砂的背,“娘亲不怕不怕哦,爹爹都夸阿离像个英勇的小将军,阿离可以保护娘亲的!”
小家伙的话和他那软软糯糯地正轻轻拍着她的背的小手让朱砂不由笑了,心中的懊恼与烦闷阴郁散去不少,只见她将小家伙从自己怀里轻轻移开,以能看见他的脸看见他的眼睛,这才道:“娘亲呢,梦见你爹爹了,然后——”
“爹爹欺负娘亲了吗!?”朱砂的话还未说完,小家伙便激动地打断了她,着急不已,“那,那……阿离帮不到娘亲了,阿离不能打爹爹的……”
“……”小家伙的话让朱砂更想笑,她正要把她被打断的话说完时,小家伙却忽然跳了起来,激动道,“阿离知道了阿离知道了!爹爹欺负娘亲,娘亲可以告诉小白的!小白会帮娘亲的哦!阿离偷偷告诉娘亲哦,爹爹会听小白的话的,嗯……小白告诉阿离的!”
小白?
朱砂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见她也坐起身,面对着小家伙,神色认真地问他道:“阿离,可放过纸鸢?”
“纸鸢?”小家伙歪歪脑袋,“什么叫做纸鸢呀?”
“你会知道的。”朱砂伸出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温和道,“先继续睡觉。”
“那阿离抱抱娘亲睡可以吗?阿离抱抱娘亲,嗯……娘亲就不会再做可怕的梦了!”
“好。”
小家伙开心地伸出小手来抱朱砂。
朱砂轻搂着他,面色愈来愈青白。
因为她心口针扎刀锥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因为……
她在想着君倾。
------题外话------
不要急不要急~!我们小朱砂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地想小倾倾了,哦呵呵呵~
原谅本人就是个慢热吧,嘤嘤嘤
028 阿兔,你要记得来找我
朱砂睡着了,睡得很好。
有缕斋的安神香,她没有落入那个冰冷黑暗的梦中,她又梦到了阿兔。
梦里有云雾,云雾缭绕,依旧如前一次的梦一样,她看不见雾里的阿兔,但她知道阿兔就在那云雾里。
她还知道云雾里不仅有阿兔,还有一株树,树上开着红艳的花儿,开了满树,煞是漂亮,只是被笼在云雾里,她瞧不清是什么树什么花,就像她瞧不见阿兔一样。
阿兔就站在那株开满花儿的树下。
她慢慢走近,带着欢喜。
渐渐地,她隐约能瞧清了那株满是红艳花儿的树,像是……海棠树。
也渐渐地,她隐约能瞧见了站在那海棠树下的人,瞧不清,只依稀瞧得出一个人影。
身材颀长的人影。
“阿兔!”梦里的她唤那站在海棠树下朦胧的人,欢喜不已。
很显然,她很想见到阿兔。
若是不想见到,又怎会欢喜不已?
她甚至朝海棠树下的他跑去。
若是不想见到,又怎会忍不住奔跑起来?
云雾里,她似乎瞧见了海棠树下的阿兔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然雾太浓白,她依旧瞧不见阿兔的脸。
只瞧见了阿兔的衣裳阿兔的青丝。
墨色的发,墨色的衣,就像从暗夜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她当是恐惧黑暗的才是,因为她那个可怕的梦里她被困在黑暗里,如何也逃离不了,黑暗得可怕,冰冷得可怕。
可这个梦里,她根本就不怕这好似从暗夜里走出来一般的阿兔,相反,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她甚至——
还听到了阿兔的声音。
不是唤她,而是应了她一声,“嗯”。
声音很沉,却带着软柔,像笼罩在其周身的云与雾。
也是这沉却软柔的一声“恩”与隐约瞧见的身姿,她终是知晓,这会出现在她梦里的阿兔……
是个男人!
若非男人,怎会有这般浑沉的声音,若非男人,又怎会这般颀长的身姿?
阿兔既是男人,那他会是她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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