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第518章


“谢谢你,小白。”君倾将血玉珠拢在手心,沉默了少顷,才低沉着声音道。
“就这么嘴上说说就完事了?”小白哼哼声,竟是任性道,“我不管,我要吃甜糕,要吃你亲手做的甜糕,你不做给我吃就证明你说的是假话。”
“嗯。”对于小白的任性与撒娇,君倾向来是能依则依,“若届时剩下的时间还足够,我便给你做。”
谁知小白却像个小孩子一般不依不挠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吃小倾倾做的甜糕!我不管你时间够不够!不然就是你不爱我!”
“……”每每这等时候,君倾反像是长辈一般,就算为难,却还是答应了小白,“我知道了,我给你做就是。”
“哼,这还差不多。”得了君倾的答应,小白这才松了口,绕过君倾身侧走在了他前边,一边道,“行了,走了,别让咱儿子等得久了,要是咱儿子有个什么万一,信不信我打你。”
君倾将手心里的血玉珠收进腰带间,转身就要走到小白身侧,谁知却被小白往后一推,将他推到了与他有着一步之距的后边。
君倾眼神黯了黯,未再走上前去,而就这么走在小白身后。
小白并未说话,小白只是将他往后推了一推而已。
并不温柔的举动,但这并不温柔的举动里却包含了小白对他的所有温柔与疼爱。
还是像他小时候一样,不管遇到何事,小白都会将他往他身后推,替他挡住前边的所有危险。
还记得当年他立志要下山来,要到燕国来替爹娘以及族人报仇时,面对所有的人和事,他是陌生的,小白亦然。
小白活了上千年,可上千年里,他从未离开过青羽山那片深邃的山林,小白见过的人,也只有青羽族人而已,会与小白说话的,亦只有青羽族每一代的巫神而已,莫说山下的事情,就算是青羽族里族人的事情,小白都知之甚少,虽活了上千年,但他遇到小白那时,小白对于这世间所知道的,并不比四岁多点的大他多上多少。
小白在那深邃的山林间活了上千年之久唯一会的,便是他的一身武功,孤独的他每一日每一月每一年都在练自己的身手,为在与猛兽拼杀中存活下来,为让自己变得更强,他不知道自己学会的是什么,还是后来下山之后,听得人们说得多了,才知道他学会的,可以称为“武功”。
他第一次见到小白时他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破破旧旧的,显然穿了很久很久的模样,都已然变得褴褛,腰带系得歪歪扭扭的,衣裳亦是穿得歪歪扭扭的,看得出他连衣裳都不大会穿,后来他才知道,独自在那山林里的小白鲜少穿衣裳,只偶尔想起他还有一件衣裳时便会拿出来穿穿,那件衣裳,小白说,也不知几十还是上百年了。
所以对于他们谁都未到过的山下的事情,小白与他一样,都是后来从鸟儿们那儿知道的,他知道多少,小白便知道多少。
然到了山下,面对那些全然陌生的人和事时,小白却总是将他护在身后,待他问好了打听好了知道清楚了,才将他从身后拉出来,久而久之,这便成了小白的习惯,习惯所有事情都先护在他身前。
也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初下山的那一年半载里,他们没少被周遭的百姓骂,风餐露宿于他们而言,早已是常事,可尽管如此,小白还是拼尽他所能,让他上了学堂,用半年的时间识字,识燕国人的字,后来得以入相府,他与看守相府书阁的大爷交好,他便可偷偷出入书阁,他开始不分昼夜地学,与小白一齐学,然后一齐探讨,再尔后——
“小家伙,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走在前边的小白已经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已是这天牢的大门,紧闭着的厚重大门,只见他的手正搭在那粗壮的大木闩上,正回过头来看有些出神的君倾。
“没什么。”君倾淡淡道。
“现在可不是你出神的时候。”小白的语气变得严肃,他将门闩拉了开来,“当走了。”
019、娘亲要来找阿离
距君倾处刑之日尚有一日半,距阿离小家伙见到小绿绿之日已过两日。
将是黄昏时。
深秋的天,天色已是沉得早,才及酉时,天色已呈即将入夜的暗沉。
有一辆普通的灰篷马车还在路上行驶,由帝都西南边的方向朝帝都方向行去,然行的却不是宽敞平整的夯土大道,而是鲜少有车马行走的颠簸小道。
不过小道虽颇为崎岖不平,可这灰篷马车看起来行驶得非但不颠簸,反是颇为平稳的模样,看得出这赶车之人驾车技术之高。
马车是阿离小家伙和君华的那一辆,马车里坐的自然便是阿离小家伙,驾车的,自是君华。
这本当是往远离帝都更西南的方向驶去的马车,如今竟又折回帝都来!
从那小镇子到帝都,若以君华独自驾马的速度,最多一日便可到帝都,然现下他们已在路上走了两日,距帝都仍有一大段的距离,倒不是君华不急,相反,他焦急到了极点。
可他再如何焦急也无用,马车不能赶得太快,不然会巅到马车里的小家伙,他们又不便行官道,以防万一,避免遇到追来的人,他更是不能带着小家伙骑马,以免小家伙照到太阳,且愈靠近帝都,他不仅焦急,更是警惕。
他无时无刻不要提防着随时都有可能扑来的危险。
君华看着前方很快就要黑下来的天色,面色异常凝重严肃,心中焦急如焚,也不知阿褐将话带到给主人和白公子没有,他这般擅自将小公子带了回来,主上怕是要大怒,可若不将小公子带回来,他又实在担心小公子捱不住。
天黑之前当是赶不到帝都了,但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停下落脚歇息的地方,前方是有村子,但这等时候他与小公子不便到人多的地方,以免遇到不当遇到的人,而这小道不平,入了夜很是不好走,强行只会颠簸,怕是小公子受不得。
君华下眼睑上的青灰已经积成了青黑,这几日他根本未曾好好合过眼,但就算他再如何困倦疲乏,他都要忍着撑着,他若倒下,那便无人照顾可怜的小公子了。
“驾——”君华的眉心拧得紧紧的,将手中的缰绳又一次打在马屁上,马车继续辚辚往帝都方向而去。
马车里的小家伙自是不知道君华心中担心的是什么,小家伙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只知道自己很想爹爹和娘亲,只知道自己又给他的小华添了麻烦。
因为小绿绿回来后,小家伙又整整睡了一整日多些,直到今晨才醒来,可真是吓煞了君华,想加紧速度赶路却又不放心小家伙,总是走走又停停,停下来看小家伙是否有醒来,是否还好。
不过好在的是,小家伙今日醒过来的时间长了些,且醒来过后的精神亦好了许多,今晨他醒来的时间有将近一个时辰,与君华说了好些话,让君华开心了不少,然君华心疼他,未与他说太多话,怕他舌燥而难受。
小家伙之所以变得有了精神,是因为小绿绿给他带来了期待。
小绿绿告诉小家伙说他和小小嫩见到了朱砂,但是小小嫩将腿上的小信给在路上弄掉了,还是他小绿绿办事牢靠,找到了朱砂并将成功地让朱砂取下了信,但是……
但是那两天下了雨,小信被雨水湿到了,小信上边的字一个都看不清了。
本是在等着小绿绿好消息的满心期待的小家伙在听到小绿绿这般说时,他伤心得都快哭了,可他没有,他想,但是不敢,他在想哭之前用小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小绿绿饿极,没再继续往下说什么,而是跑去找君华寻吃的去了。
小绿绿给小家伙带回了失望与伤心,但同时也给小家伙带来了希望,只不过当时他觉得好难过,身子好难过,脑袋也好难过,爬回到床榻上抱着他的胖兔子布偶与小木人躺下后很快又睡了去,根本就没得听小绿绿饱食之后想要接着说的话,自也没有机会问小绿绿。
直到今晨小家伙醒来,君华停下马车喂他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再喝了已经冷掉的药让他重新躺会到马车里的小小软榻上后,小绿绿亲昵地蹦跶到他枕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他的小脸时,小家伙这才伤心地和小绿绿道:“小绿绿为什么让阿离给娘亲的小信让雨水淋湿湿了呀……阿离好想好想娘亲的……”
“啾啾……”小绿绿轻轻的叫了两声,又用脑袋蹭蹭小家伙的脸颊,好像在和小家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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