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之森》第25章

我别开脸，不愿意面对他的质问。
“江桦……江桦”李素心的不死心令我不悦，我生气地转过身去。江桦突然压了过来：“小傻瓜，我都已经贴上了你的标签，还是不放心吗？”
李素心久久未得到回应，失望地准备离去，房门却开了：“素心，对不起，晓依刚刚身体不太舒服……”
“江桦，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谈谈吧。”李素心被情感左右了思绪，着急问道。
“今晚恐怕不行……”江桦话未说完，我突然挽住他的胳膊，向李素心点头，同意她的建议。
“晓依，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我摇头，将江桦交给我的那枚男戒套在了他无名指上，在向李素心宣誓主权。
“素心，晓依答应了我的求婚，我想尽快结束一些合作项目，陪晓依去国外散散心。”江桦刚刚向我提出带我去国外接受正规的心理治疗，期望我重见光明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我该恭喜你吗？”李素心尖冷的目光扎的江桦目光游离。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会非常开心的。”江桦无法给她期许，只得划清界限。
露重更深的夜晚透着一丝悲凉，是在为寂寞的月亮惋惜，还是在悄悄悲悯毛俊的伤痛？毛俊无心揣测，最后一支烟蒂也正式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落入大地的怀抱：“晓依，我在这里等了八十七天，你还是没有出现。我想继续等下去，可是你没给我能够继续等下去的理由。”毛俊隐匿在巷子的拐角处，最后一晚期许她能够出现：“今晚是我等你的最后一晚，也是我的告别夜。我会在远方为你祈福，你一定要幸福。”
毛俊准备启动摩托，身后忽闪一道强光灯：“你怎么会在这？”李素心正准备离去，却意外发现了毛俊的存在。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李素心好奇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是来见她的？”
毛俊不打算接腔：“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吗？”
毛俊顿了一下，苦涩笑道：“她不需要我的关心”。
“她快要结婚了，和江桦，他们下个月还要出国，江桦正式向她求婚了，她答应了。”李素心努力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
“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了，他早该娶她了。”毛俊不悦道。
“孩子没了，八个月大的孩子，就那样从楼梯摔了下去，一下就没有了。”李素心幸灾乐祸道。
“你说什么，谁从楼梯摔下来？”毛俊紧张问道。
“你不知道吗，林依晓啊……三个多月前，她意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孩子没能保住，自己差点也没命了。”李素心心生一计，激怒毛俊，或许可以给自己带来一线机会。
“你再说一遍？”毛俊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全部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当时他在做什么？”
“你说江桦吗？”李素心明知故问道：“哦，江桦那会儿和我在一起。”
“他脚踏两只船？”毛俊彻底被激怒了：“他竟然这样对晓依，我绝饶不了他。”
“饶不了又能怎样，他们都快成夫妻了，我们说到底还是不相干的外人，怎么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李素心继续挑拨道。
毛俊怒气冲冲拼命敲江宅的大门：“开门，开门……”。
“这么晚了，您有事吗？”张阿姨开门问道。
“张阿姨，是我，我有东西落屋里了。”李素心乐意帮毛俊开道。
毛俊径直冲进了屋里，迎面给了江桦一拳：“你这个混蛋”。
“你在做什么，小心我报警。”张阿姨见苗头不对，紧张问道。
“张阿姨，您先去休息吧。”江桦面色灰青地看着毛俊和李素心：“这么晚，你们一起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晓依在哪？”毛俊焦急地张望。
“这么晚了，你私闯民宅要见我未婚妻，居心何在？”江桦气愤极了：“你有什么资格要见她？”
“至少比你这陈世美有资格”毛俊直接跑上了楼，大声叫道：“晓依，晓依，你在哪？”
睡梦中的我听见了毛俊的声音，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慌张从床上跌落下来，趔趄地朝声音的方向探去，未来得及站稳，已经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晓依，晓依，真的是你？”
是毛俊，我像做梦般，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晓依，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出现，或许你就不会受人欺骗，被人伤害。”毛俊轻捧着我的脸：“晓依，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明明过的不好，为何不让我知道？”
眼眶中的泪止不住落下，我以为今生不会相见，害怕太过不真，紧紧抱着他，仿佛自己一松开，梦就醒了。
“晓依，我不要你再受到伤害，跟我一起离开好吗？”毛俊紧紧抱着我：“别再让我离开了，好吗？”
我不敢点头答应。现在的我已经残破不堪，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配得上他的那个林依晓。
“毛先生，当着我的面对我的未婚妻又搂又抱，你不觉得很失风度吗！”江桦突然将我从毛俊怀中强行拉开：“晓依，你没告诉毛先生我们就快结婚了吗？”
“晓依，过去都是我的错，我不敢祈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可以证明自己爱你的机会。”毛俊再次靠近我：“跟我走，好吗？”
紧紧握着他的手，曾经一起快乐的记忆一并而回。我听见心里那个声音笑道，跟他走，跟他走……
我散去了这个声音，握着他的手，朝着他的方向露出久违的笑容。
“晓依……”毛俊期盼地叫着我。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想清楚了再决定。”我听见江桦近似寒冰的声音：“你确定要跟他离开？”
我在沉默中，没有回答。
“你会后悔的，后悔今晚你做的决定。”我听见重物摔地的声音。
“江桦，这就是你要的选择。”李素心嘲讽道。
在听见李素心别有用心的声音后，我朝着毛俊的方向摇了摇头，示意他离开。
“晓依，跟我走好吗？”我再次摇头拒绝他，朝江桦的声音探去，碎玻璃镶入我的脚掌。
“晓依，当心”江桦焦急将我抱起：“小傻瓜，为何不站在原地等我过来。”
我埋在他怀里，不再感知毛俊的存在。为了报复，我选择留下；为了报复，我切断了与过去，与毛俊的联系。正是因为了这场不知输赢的报复，我势必要伤害和辜负毛俊。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你……”李素心惊诧地跟着毛俊离去：“你等等我。”
听见他们离去的声音，疲惫的双眼自动合起，为我遣退了眼角的湿润。耳畔却听见江桦轻柔的声音：“晓依，那一刻我真害怕你就这么跟他离开了。”他将头深深埋在我发丛里，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他沉重的爱和惧怕。
毛俊不再给自己一丝留恋，启动机车欲离去，被李素心拦截了下来：“为何不问她为何不愿离开？”
“或许她现在爱的人是那个男人，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们之间我比你清楚，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江桦。”李素心破釜沉舟，欲打算绝地反击。
“我有眼睛看”毛俊嗤之以鼻道。
“她是为了报复我”李素心点燃一支烟。
“什么意思？”毛俊不明究理问道。
“她一直认为是因为我才失去那个孩子的”
“即便是那样，她还是仍然选择留在他身边，说明她爱的人是他。”毛俊抬头看向深沉的夜空自嘲道：“我总是在自作多情”。
“你会知道真相的”李素心掐灭了烟，直接开着车离去。
毛俊孤立在巷口，喃喃问道：“晓依，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眉头仍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仍可反映你心，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
我都捉不紧，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么烦嚣城中，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暗涌》落幕，静谧的天空划开不安分的乌云，骤雨突至。一株秀美的风信子给暗沉的天空涂上了一道淡紫色的晕彩。“物是人非无人怜，香落风中残味留……”潮湿的风吹打着风信子的骨朵，簇拥着它们吐露出最美的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