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微光》第7章


火点燃。我好心称赞你,你却拿话来嘲讽我。
好一个温仪,你可真行,好啊你!
气极之下,韩陌端起茶猛灌了几口,不再理会温仪。
清如误会的时候,韩陌有冲动想把事情全摊开来说清楚的,他太需要发泄了。
温仪却抢先帮他解围了。
这时,韩陌才意识到一点。
无论什么时候,温仪都是会帮韩陌的。
只要是他想的事,温仪最终都会成全他,哪怕是委屈她自己。
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韩陌也很惊讶,他记得五年前,温仪的字还不是这样的,只是那时他来不及细究就去追清如了,她穿着一身睡衣就出去了,太危险了。
“你,你有什么是想到的,早知道我真不该见你”
那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的,说完韩陌立马就后悔了。
每次他想对温仪好,到最后也只会变成伤害。
韩陌劝回夏清如的时,发誓他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再见温仪了。
韩陌之于温仪,真真相见不如不见的好。
有天,他从朱旧那听到古家要和温家联姻。
他皱着眉,“我记得古家只有一个独子,莫不是”
“就是和温家的二女儿啊,这女人,可真了不起,据说是二婚,还当着大盛洋行行政顾问的位置,古家可谓是钱誉双收”
一年轻研究生大放厥词,被朱旧敲打后才意识到面前的韩学士正是那位温家二女的前夫,心里不禁感叹‘世界真小"。
韩陌恍若未闻。
是呀,温仪,嫁给他现在也不过24的年纪,有自己的事业,长相较好,品味不俗,又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即使有再婚那一点在那,只要对方不介意也无伤大雅,再嫁合乎情理,如果你说她没有人追求韩陌才会奇怪。
韩陌,你已经有了清如,难道你还奢望人家一辈子守着你不放吗。
话是这么说的,韩陌却抑制不住地想。
到了,温仪成婚那天,他还是忍不住将那只杏花木簪送了过去。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温仪应该拥有。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一生,终是他欠了她的。
那天,清如追问那根杏花木簪的下落,韩陌不堪其扰只好道出事实。
“那木簪我曾数次向你讨要,你都没有给,没想到你竟然是为她留的,韩陌,你如何对得起我”
“韩陌,你如何对得起我”
清如红了眼,双手不住捶打着韩陌,韩陌却一把钳住了她的手,拉近她,一脸怒意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盯着夏清如绝色的容颜,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和席端业是怎么一回事,你如何对得起我,夏清如”
夏清如从未见过韩陌如此愤怒,也从未听过他如此咬牙切齿的念她的全名。一时楞在了原地,忘了挣扎,忘了温仪。
夏清如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陌,你后悔了吗,你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以往,韩陌最看不得就是夏清如流泪,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只要她一流泪,韩陌都会抑制不住的想去原谅她。韩陌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无形中对清如多的几分宽容,是不是也在无形之中纵容了清如呢,所以她才这样不顾自己的感受,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
韩陌横下心来,任她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
“陌,你去哪,你不要我了吗”
“我想我们俩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自始至终,韩陌没有看夏清如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夜幕。
韩陌没有想到这一去,竟成了永别。
而他离开的这一幕,也成了夏清如未来数十年的梦魇。
夏清如
第一次见到韩陌,是在朱旧举行的一个诗会上。
那天她穿着青白的衬衫,配上一条白色的长裙,长发扎成马尾放在头后,走在人群中不用想她也知道她就是人们目光的中心。在这瞩目中,席端业一身西装迈着长腿向她的方向款款而来。
席家与夏家是世交,她和席端业是青梅竹马,年幼时她没有想到过席端业对她的好,原是她早就是席家内定的儿媳,长大后意识到这一点,却想处处避开谈及这件事,久而久之,席端业看出她的故意逃避,不逼她,也不说破,两人还继续着少时的好友关系。
夏清如扪心自问,她并不是不喜欢席端午,只是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些激情,爱不是一瞬间的冲动吗,而她想到席端业,想到那好似敲在板上的婚姻,夏清如感到很厌倦,厌倦这种既定,厌倦这一种世俗。
而席端业,许是把夏清如的这种逃避当成了小孩子的闹脾气,只想着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通的,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这么些年,都只等对方先妥协。
“清如,你今天好美”
席端业低头咬着夏清如的耳垂窃窃私语道,夏清如只觉男子醇厚的气流喷在自己脖间很不舒服。
“朱旧,在那边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夏清如找了个借口赶紧脱离了席端业的怀抱,只听得席端业在她背后放肆大笑。
“清如,正好你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大才子”
朱旧老远就看到了夏清如,忙拉着她往一旁的庭院里走。
“老韩,你看我给你带谁过来了”
朱旧未进门便开始大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夏清如在旁人的异样注视下低着头,耳根和脖子都红了个深透。
“来,这就是我上次我和你说的,大美女,夏清如”
夏清如看向来人,那人穿着时下文人最爱的长褂,面目却是格外的俊逸,尤其是那双金丝镜框下的幽深如暗夜古井的黑眸格外勾人。
“你好,夏清如”
夏清如主动伸出手来。
对方一愣,后踌躇着也伸出手来。
“韩陌,你好”
男子嗓音清冷,说完就把手伸了回去。
诗会一般会持续会久,往常到最后夏清如都会觉得不耐烦,也许是因为韩陌的缘故,夏清如听得是有史以来格外的专注,发挥的也是超乎寻常。引得朱旧连连陈赞,偷瞄韩陌的方向,却意外和韩陌的眼神对上。
夏清如大窘,忙收回了眼,脸上一片飞霞。
“阔的海,
空的天,
我不需要,
我也不想放一只巨大的纸鹞,
上天去捉弄四面八方的风。
我只要一分钟,
我只要一点光,
我只要一条缝,
——像一个小孩爬伏
在一间暗屋的窗前,
望着西天边不死的一条缝,
一点光,
一分钟。”
韩陌的诗引来满堂的叫好,看着韩陌冷漠的脸夏清如突然想,这样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如果深情地望着自己的话,那该怎样一副画面,又该是怎样的一种风情。
诗会快结束的时候,夏清如拉着韩陌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夏清如放开一直捂着韩陌嘴的左手,深吸一口气。
“韩陌,我喜欢你,你先别急着否定我,我只要你知道就好”
夏清如一脸狡黠,踩着轻快的步伐迅速离开现场。
韩陌回神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真是个胆大的姑娘”
没有意识的,韩陌嘴角不自觉上扬。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夏清如回顾半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样了呢,对了,是那个杏花春雨夜。
温家大少,在这个圈子里成名已久,15岁主掌温家大权,开始混迹于政法两界,在政界是极有名望的人,如今又接管了军队里的第一把手,这样的人接见了陌,本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没想到他却是为了促成韩陌与他的亲妹的婚事而来。
从席端业那听了这个消息,她想去找韩陌问清楚事情的,没想到刚进韩家却被韩母给赶了回去。
“韩伯母,我就是想看一眼韩陌好不好,求求您放我进去,好不好,我求您了”
夏清如苦苦哀求,雨水打在脸上,看的人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只有她眼眶里的热度告诉她,她在流泪。
“姑娘,实话和你说了吧,打从陌儿第一次和我说你的时候,我就是反对的。你自己也是个和席家有婚约的人,为什么还要缠住我们家陌儿不放”
韩母言语间异常严厉,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
“伯母,我没有,我没有,你让我见韩陌一面吧”
夏清如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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