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148章


心里想着圆圆,有些难过,一时没有接话。不知世子怎么了,突然道,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退,告退了。说着就拉着晚薇走了。那世子走得慌张匆忙,一看就知道是他使了眼色。
他背着我一路到了宫门口,轻声安慰我说,圆圆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
嗯。
兰因宫,我打开那个一直带在身边的小箱子,里面除了几本我依旧看不懂的小册子,还有几件以前我替别人剪下来的情丝。今天打开,又放进去一样东西。
老太后曾经让我替她扔掉的幻香,我没扔。关于竹黎,我虽好奇,但仍是知之甚少。师傅说,情由心生,剪掉的东西还会长出来,这回戒疤菩提也救不了他了。
竹黎曾准确预言到建昭三年,三月初十,就是我生慕宸的那天,他也知如何救圆圆,想来应该是所谓的得道高僧了。普通人有七情六欲,难道高僧已经得道也还会有吗?如果有,那让他生了情意的人。又是谁。
只可惜,竹黎吝啬小气,好像生怕别人窥出蛛丝马迹一样,整个千佛寺都随着他付之一炬。
时间差不多,我将那个小箱子合上,去朝堂外等慕渊下朝。他门外种了些不知是什么的花花草草,这几日正开得鲜艳。我等得无聊,便随手摘了一些,想着回去插在兰因宫的花瓶里。
他今日似乎下朝得早了一些。明明里面朝臣还在地上跪着,恭送之声还未喊完,他已经出了门,踏阶而来。见他出来,我将采在手里的一束花背在身后。
在我面前站定,他道,走吧。说着便要拉我背在身后的手。
我这才将那束花拿出来,放在他眼前,好看吗?
他低头看了那花一眼,又看着我道,好看。
我说的是花。
他又笑说,还是你好看。
我一边嗅了嗅手中花。一边问他,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嘴这么甜了?
他却说,甜还是不甜你尝过就知道了。说着便迅速凑过来在唇上啄了一下。
他牵着我走得慢,身后朝堂里朝臣散去,才刚刚出来。三三两两经过。
我瞪他,小声道,你干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呢。
他笑笑,扣了我的手。道,你怕什么,你看谁敢看了?我悄悄瞄了一眼,那些朝臣的确低头正走得匆匆。
他似乎愈发愉悦,接了我手里的花,三两下就编做一个花环,停下来仔细戴在了我头上。
我伸手摸了摸头上花环,跑到水边瞧了瞧,转身问他,好………原本又是想问他好看吗。蓦地想起刚才,遂噤了声。
他笑笑,走过来拉着我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城墙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彩鸢风筝。
我惊喜接过,慕渊,这是哪里来的?
他却说,一个风筝而已,有什么难的。朕可是皇上。
手里的风筝若是仔细看,墨彩粘补还都是新的,我问他,难不成这是你做的?
他得意道,嗯。
清风过处,头上花环传来阵阵清香。
我靠在他怀里,腰上那双手缠得正紧。我拉了拉手里的线,空中彩鸢跟着动了两下。
九州风起,阳光正好。
我问他,慕渊,你今天不用去处理政事吗?
他亲了亲我额头,笑道,江山坐拥,怎比得美人在怀。
正文完…
番1
她自小便调皮,这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后,没谁能镇得住她,这他是知道的。这不,战事一息,他回宫。交了兵,父皇嘱咐他早些回去休息。他应了,一身铠甲还未来得及换下,却不知为何,双脚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不知不觉就到了花园。那园子里,无非是些春花夏草,假山池塘,于他本就没什么可看的,可他还是来了。不知在期待什么。
方才经过博览苑,听见老十正在里头摇头晃脑读着什么。早就听闻楚相让她与老十皆拜了孙太傅。孙太傅博学。亦是他的恩师。说来可笑,楚相玩弄权术,掌控朝臣,官鬻爵以敛财,实在是诡计多端老狐狸一个。楚相作风,他虽厌恶至极,却怎么也放不下他那个女儿。就连方才经过博览苑的时候,他不禁多往里看了两眼。没错,里面只有老十一个人。
若他猜的没错,她定是又偷跑出去玩了,那老十八成在替她顶包。果不其然,刚踏足花园,还未见着她人,便听到了声音。远远地,他不在上前,只在一旁站定。好嘛,她这回出来合着是抢人家东西了。那风筝一看就是女孩子家喜欢的,一只花里胡哨的彩鸢。
被她抢的那小女孩儿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怎么说话,看样子是怕她。她拿了风筝正欲扬长而去,被另一个少年拦住。
那少年端的义正词严,朗声道,你是谁?光天化日下在宫中抢人家的东西,你还讲不讲理了?
再看她也不惧,从容看着手里的彩鸢,反问道,你又是谁?
那少年看样子是要给那被她欺负的小女孩儿出头,一抱拳,正色道,家父兵部尚书张勇,官拜三品。此番进宫,正得圣上亲自召见。你如此胆大妄为没有家教,敢问是哪家跋扈小姐!
他知道她是不需要他去帮忙的。这小小争吵,他觉得有趣,也乐得躲在一旁看她反应。只见她撇撇嘴,道,你不知道吗,我楚延就是没有家教惯了。
当朝权贵,姓楚的除了相爷还能有谁。那少年一听,明白过来,方才仗着兵部尚书涨起来的气焰明显灭下去几分。他见了。心里暗暗冷笑,那少年若真是耿直之人,只要见了不平就一定会出头,哪里会管对方是楚相还是平民百姓。说到底,一提到楚相,他还是怵了。所谓正直不屈,不是道貌岸然抗抗旗子耍耍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她到底是夺了人家的风筝,他一路悄悄跟过去。花园里,他看见那风筝勉强升到半空,摇摇晃晃,似要掉下来。
他停了脚步,不在上前。花园何其大,树木何其多,他静静站在一隅看她。
她似乎有些怕他。他近几年常年统军,在这宫中安逸的时候也少,一年到头多数是从南奔波到北。漫漫行军路,他挨过饿,受过冻,他从未觉得这些算得上苦。可有一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时而莫名升腾起一种陌生感觉,时而钝钝的疼,时而淡淡的喜。且这感觉越来越频繁越厉害地折磨他。
几年功夫,就从偶尔一次,渐渐到日夜不休。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莫名的心绪,就叫相思。他虽不明白那感觉因何而起,却无师自通地知道了如何缓解。比如,就在此刻,他负手而立,远远看她。
本就不是适合放风筝的天气,她硬是要看那风筝飞上天去。一连几趟。跑来跑去,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那风筝一直晃悠悠低低地飞着,在她眼里很不争气。可她依旧是不肯放弃,想一出是一出,且固执地很,逃了课堂也要来这儿放风筝。就连最后一丝丝风也很不给面子地停了,彩鸢终是从半空落了下来。花园树茂,他眼看这那风筝挂在树梢上。
她仰着头站在树下,抬头看看枝头的那只彩鸢,气呼呼鼓着腮帮子。他原本想去帮她的,可见她生气的样子,又觉得有趣,便继续站在原地。
他想,她这下又该去折腾下人帮她捡风筝了吧。可他错了。她是有多喜欢那只花里胡哨的彩鸢啊,竟然撸了袖子就要自己上树。
对了,她是从太傅课上偷溜出来的,怕人发现,身边一个仆人都没带。此刻,在她眼里,这花园里就她一个人。彼时,她已经是个小小少女了,可这性子是一点都没收敛。此刻,那双白嫩的胳膊猝不及防地刺进他眼里,攀在褐色树干上显得格外醒目。
他眉头一蹙,血气方刚的少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双手成拳,悄悄压抑,随后又暗自苦笑,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啊。他是多么地没有出息。
一走神的功夫,那丫头竟然已经上了树。那彩鸢挂在树梢,末梢树枝脆弱,怎么可能承担得住她的重量呢。她的手还未碰到那风筝,枝干就断了。
饶是他反应再快,也险些没有接到她。他庆幸,今天下午,自己到了这花园,若是他不在,还不知道这丫头要吃多少苦头。可更多的时候他在想,若是他能反应在快些,算好接她的时机,她会不会就不会皱着眉头,嫌他一身的铠甲硌疼了她?
她迫不及待躲避着他刚硬的怀抱,他只好将她放下来。
落地的树枝上,缠了她一绺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