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而来的你》第18章


可他忘了。今时今日的叶湑不是彼年彼月的他,她没有他那么冲动。
“对不起。”
对方轻易道歉,叶湑竟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仍然满不在乎地两手撑着床,身子微微后仰,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哂笑。
“言子墨,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言子墨一怔,然后他咬牙,“因为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利用完我的同情心,转眼把我一个人撇在s市自己逃之夭夭了,你觉得这种女人可不可恨?”
“……”
“要说谈一谈,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三年前,我闷头被逼上飞机的时候,交往了两年的女人突然发个信息要和我分手,你说她可不可恨?”
关于三年前的事,言子墨一直给叶湑一种讳莫如深、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没想到他会自己主动提出来。
可是,怎么他还好意思控诉上了?
被逼着上飞机?当年不是他一声不吭地留了个言就要出国去留学吗?听言子墨这语气,好似还是她的不是了?
见她闷声不说话,言子墨眼眸里的玄墨色汹涌如潮,隐忍着几分火气。
“我还没答应就擅自宣布分手!”言子墨恨得牙痒痒的,“明明每天在我面前纯良得像只兔子,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夜叉,跟我落井下石!”
听到“夜叉”这两字,叶湑抖了抖。她有些哑然,言子墨东拉西扯的在说什么?
但是,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自己好像被骂了。
但是,被骂了的结果就是,在言子墨盛怒的淫威之下,她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夕阳余晖,撒下碎金般的亲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湑都没再答话。
晚间的雾沿着窗棂一一涂抹氤氲而过,她就静默地坐在床上,言子墨的火气也在这份安宁静谧里渐渐失了色彩,黯淡下来。
只要对着叶湑,他永远没办法真正生气。
“阿湑,跟我回去吧。”
就在这么一句柔软得近乎恳求的声音落下之后,叶湑陡然抬起了眼睑。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呢?”
言子墨抿了抿唇,“就算曾经分手,也不能阻止我现在对你的追求。”
“所以?”
“我要重新追求你?”
“重新?”叶湑有点吃惊。明明当年,追求对方的人一直是她。她还记得那懵懂无知的岁月,她羞赧地绞着手指跟他表白,然后顺遂拿下这棵校草的事。
至少,言子墨这个“重新”二字一点都不足信。
她也就冷静地呵呵了。
送走了言子墨这尊瘟神以后,安岑一个电话拨进来。
“叶子啊,我一不小心把你的电话号码也透露给他了。”
叶湑很淡定,因为就算安岑不说,电话号码这种小事言子墨也早就应该拿下了。
“叶子啊,他现在应该去找你了吧?嘿嘿,学长今天来找你,看那一脸急得,我都心疼了……嘿嘿……我一不小心又把你的消息告诉学长了……嘿嘿……嘿嘿……”
什么叫胸大无脑?什么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叶湑无力扶额长叹。
“安安啊,我觉得言子墨当年没把你拉进他的‘坑友联盟’,真是埋没了一大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 冒昧地说一句:
男主不渣,男主不渣,男主不渣……
☆、罹难
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叶湑悲哀地发现,言子墨这厮好像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真个是与她杠上了?
“言子墨,我觉得你这样撇下偌大一个公司不行。”叶湑第一次决定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也许能说动这个行为有些幼稚的魔王。
言子墨这些日子,就住在山脚下的一户农户家里,这里的人热情好客不说,言子墨只需要将嘴皮子捋一捋,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强住进人家家里实在不是个事。
当叶湑和气地也言子墨商量着这件事的时候,某位言先生正在切西瓜,手起刀落,利落果断,一刀两半。奏刀騞然,底下粉红色的西瓜汁汩汩地流着,言子墨拿卫生纸擦了擦手,然后果然地再下一刀,一刀……
叶湑一直呆愣地看他把西瓜切成了十六瓣。
这个刀工……
言子墨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她,“这里的瓜不错,挺甜的。我叫人批发了一千斤,送到言氏总部了。”
“……”这厮敢不敢不要一直这么炫富啊?
当然叶湑不知道的是,言子墨批发西瓜,完全就是出于对淳朴良善的山村人民的感激。
“言总裁,你这架势是要当甩手掌柜的吗?这样耗着终归不是事,你还是尽快回去吧。”叶湑敏锐地发觉,娇生惯养的言子墨皮肤上已经出现了连片的红肿印痕,像是过敏所致。她真不知道他一直跟她在这方寸旮旯里忍受煎熬是为什么。
言子墨耸了耸肩,顺手递给她一块毛巾擦嘴。叶湑也不推辞,抹了抹嘴之后,她略微怔住,狐疑地看了眼这条黄色彩印冰蓝碎花的毛巾,她皱眉问:“这毛巾……?”
“我擦了嘴的。”言少气定神闲地从桌上拈起了粉薄的一片西瓜。
用毛巾间接接吻。言少向来打得一副好牌。
叶湑又用手拼命擦嘴,一脸跟吃了苍蝇似的嫌弃,将毛巾一把扔给言子墨。
“你最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叶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言子墨继续耸肩,将啃了一口的西瓜又放回去了,“等你回了,我自然也回。”
“我答应了校长助教两个月。”
“这个不是事,大不了我陪你在这里住两个月。”言子墨漫不经心地又喝了一口桌上玻璃杯里榨好的西瓜汁。
“言子墨,你不要……”叶湑还想再说,外边突然传来一串急切的脚步声,还有人高声唤着“不好啦”。
还没进门,先是一叠声的叫唤。叶湑心思一凛,直觉发生了不好的事,她迅速从板凳上弹起来,紧跟着林星就冲了进来,言子墨也跟着起身,林星一冲进门就先拉着叶湑的手,没等叶湑出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林星就气喘吁吁地说:“老师,小五不见了!”
小五是山脚下老吴家的孩子,也是言子墨现在借居的地方,那家人老实憨厚,而且热情地接待了言子墨和余欢,宁可自己睡柴房窝棚,也要把地方捡出来让他们睡。
一听是小五出了事,言子墨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眉。
叶湑摁住林星的小肩膀,“怎么回事?”
林星跑了太久的路,这会差点累瘫,明明焦急却还是细致地跟叶湑解释:“小五昨天晚上说要砍几棵竹子回家给言叔叔做凉席,因为竹子山腰上就有不少,而且我们也都去过,以为没什么危险,就让他一个人去了……哪知道,哪知道,小五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就连吴叔叔他们也都不知道小五去哪了,今天还来学校问人!老师,校长都慌了正急着找人呢!”
“在哪里不见的?哪座山,东南西北?”叶湑也跟着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言子墨却出乎意料地冷静问道。
“就在北面的后山,那里的竹子长得最好了,俺们整个屯里的竹席子基本上都是从那里来的,他一定是往那里去了!”
话音一落,叶湑已经飞奔学校后山而去。
林星拦不住,言子墨摸了下她的脑袋,“我去陪你老师找,你和校长那些大人分散目标,同学如果出去的话,最好结伴同行,不能落单。”
“嗯。”林星乖巧又郑重地点头,言子墨又称许地说了声“真乖”,然后就跟着叶湑而去了。
小五是为了给他做凉席?那小子有这么好心?言子墨还有些狐疑。
他记得那臭小子一直对他充满不善,第一天吃饭差点将他和余欢逐到窝棚里和猪马羊睡去,第二天更是在晚上偷偷拉开了窗户,害得他被蚊子叮了一晚上,一只手臂十几个疙瘩,幸亏余欢开车去镇上买了一点花露水回来,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了。
别问言子墨是怎么知道的,那小子平时说话像放炮仗,出言不逊,还有些倨傲。说实话,他瞧着挺可喜的,颇有些他当年叛逆不可一世的风采,就是他堂堂言子墨,还是不太拉得下脸来和一个不过几岁的高冷小屁孩握手言和。
叶湑沿着迂回山路往下,林道上泥泞凌乱,叶湑的帆布鞋很快被弄脏了,这条路上找的人还不少,包括老吴和他媳妇这时也在这条路上,叶湑走了不远,就能看见他们焦急地寻着孩子,一面寻一面哭喊。
老吴媳妇急得满眼泪花,那碎花袖子把自己的脸擦了又擦,就连一直安慰着媳妇的老吴也不禁是热泪盈眶。夫妻俩找寻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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