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中人》第11章


嘉禾。”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嘉禾垂下手,将手机关机,今夜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远在另一座城市里的房屋里,空旷无人,除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宋小朗,周身摆满了酒瓶子,整个客厅里都被充斥着酒气。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在不断震动,无一不是发来新年的祝福消息。
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他几乎要与着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过了好一会儿,他挣扎着起来,整个人走路都不稳,弯弯扭扭,跑去拿手机,像是要做什么急事。
反反复复地拨打,手里传出来都是机械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终于放弃,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魂魄,歪斜着身体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窗外五光十色的世界,只觉得黯然失色。

嘉禾做了一个很多年前的梦,她和程简刚上初中的那会儿。同样是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那时嘉禾爸不给零花钱让她去买烟花,于是她私底下鼓动程简带她去,一定要悄悄地买不要被发现。程简答应了,程骑着自行车带她去小卖部买烟火,她尤其高兴,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她歪着头去看程简的侧脸,无意地说:“程简,你对我真好,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呀?”
骑自行车的少年车龙头忽然一歪,两人都摔进了路边的草丛里,好在没什么大碍。嘉禾气鼓鼓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骑自行车带人的烂技术。”
程简什么都没说,推起自行车就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脚步有点慌忙,甚至将嘉禾都遗忘在了后面,直至嘉禾大喊大叫,他猛地回头,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买烟花的时候,她打着小心思,反正想着程简差点儿将她忘了丢在路边,就坑他一回,程简肯定不会说什么。结果没想到程简将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了她买烟花,让她高兴了好半天。
他们两个想着正正经经地跨个年,于是两个人在门口换着打瞌睡,想等到午夜十二点,为了保持清醒,他俩还轮流着睡。程简睡着了她就猛地掐他的腿,然后听见他闷哼一声;她睡着了程简只是轻轻地摇醒她,到后来她睡意真来了,程简便让她睡去了。迷迷糊糊地,即使闭着眼睛也感受得眼前有光在动,有火花在飞溅。她还以为做梦来着,努力眯开一条缝瞅了瞅。丝毫没有察觉是程简一个人在那里放烟花,等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好像是仙女棒。程简拿着点燃的仙女棒,慢慢地蹲在她身旁,看她,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而她并没有听清。
再一次回想起来,她却能清清楚楚地记得,拿着仙女棒的程简,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嘉禾,我长大后娶你好不好,真地真地想娶你。”
而当时已经瞌睡虫上脑的她,只觉得耳边好痒,换了个边继续睡。却在换边睡的时候,身体一抖,陡然站立,看着面前已经燃烧殆尽的仙女棒,大喊一句:“呀,跨完年了。”
接着便软趴趴地要往地面倒,程简好笑地接过她,眼眸里尽是无奈,“新年快乐。”
☆、迎新(1)
年初三,一般人都是在走亲访友,互道一声新年好的时刻。而嘉禾此时此刻却是坐在火车上,目瞪口呆地瞧着面前正在玩牌的四人组。她怎么也想不通,还真地说走就走了,她昨天也就随口一说,表示自己有旅游的想法。
嘉禾爸解释:“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流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我也学学。”
嘉禾哑然,竟然毫无辩驳之力。
然而关键的是,自家老爹怎么把程伯伯一家也带上了,还都不带跟她吱一声。嘉禾无力地甩了甩头,将搭在腿上的衣服遮在脸上,开始补充睡眠。
旅游景点是自家老爹选的,G市里具有典型徽派建筑特色的古镇,历史悠久但是来旅游的人倒不是太多。因着地理位置算不上有多好,多丘陵路又不平,也没有直达的公路。
嘉禾一行人到的时候,原本阴沉昏暗着的天空,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如柳絮。嘉禾站在路边蹲着不断搓手,冷,彻骨的寒冷,这都比在自己屋里的时候冷上不知多少倍。
冷是一说,但这里风景是真美,嘉禾下车的时候就有些诧异,那些建筑民屋大多保存完好,将古镇的风貌表现得淋漓尽致,此外街上有穿着长衫撑着雨伞在青石瓦砾上行走的两三人,遥遥望去,他们仿佛是身处在过去古朴清幽的市井之中。
嘉禾爸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唐装,佯装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颇有大学儒士风范的模样,“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随后回头看嘉禾,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得意,“女儿,满意吧。住的公寓就在前方100米处左转弯,你和程简带着行李过去,我和你程伯伯、程伯母出去逛逛,出去买点儿吃的回来。”说完不等嘉禾回答,立马就朝路边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便一溜烟儿,跑了。
只剩嘉禾蹲在原地哭笑不得,而程简则是伫立在路边,遥望远处,目光空远。嘉禾回头去看时,觉得那一瞬这个人仿佛是脱离了俗世的仙人……
住宿的公寓附近有一条已经冰冻的河流,河流旁边还有几座被雪覆盖了顶的小亭子,隐隐预约可以瞧得出来红色的顶,偶尔会有人从亭子穿过。
“真是美景。”嘉禾趴在窗台上,将对面的景致揽入眼底,暗搓搓地考虑着要不要尝试着去结冰的河流上溜冰,那一片白花花光溜溜的冰面太简直就是在吸引她犯罪。她都好多年没溜冰了,好像最早的一次溜冰还是在高考毕业那会儿,程简带她去,几乎是玩了大半个晚上,直至她累得站不动才不得不放弃。
与内心挣扎良久,嘉禾还是乖乖地去楼下不远处的超市买了双溜冰鞋,躲在角落里换好溜冰鞋后,她捂着嘴偷笑,好像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还没到那条河那里的时候,远远地她就见冰面上站着一个削瘦的身影。依旧是一身藏蓝色的长衫,背对着她站立。此刻嘉禾脑子里浮现的是“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独他一人而已”。
“啪嗒”,树丫因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一大块积雪顺着树干往下滑,最后落到嘉禾的身上,将嘉禾整个人冷不丁地一激,猛地从树下跳出来。
随后程简转身,视线朝着她的方向,望进她的眼里,脚步也缓缓地移动,离她越来越近。
程简看了眼她脚上的溜冰鞋,问:“还会吗?”
嘉禾勉强地点点头,虽然好多年都不曾滑了,但不至于忘干净了。
“等我一会儿。”程简说着这句话时,手也没空闲,正在解长衫领口处的盘扣,露出白嫩光滑的脖颈。
嘉禾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细长光滑的脖颈,比女人的还漂亮,她默默地移开目光。
等程简走到转弯处,人影看不见了,她才松了口气,立刻使劲儿加速地滑向封冻河流的中心。随心所欲地畅游在冰面上,无限的快感和隐藏着地想大声尖叫的冲动叫嚣着想从胸腔中迸发出来。
一如高考毕业的那一天,心中有太多的积怨、太多的愤恨、太多太多的情绪,堆积在她的心中。她怏怏不乐地回家里躺床上,心里难受憋屈得要死,可就是没地方发泄,床上翻来覆去躺倒晚上,他听见门外有人在谈话的声音,还以为是找老爹的,结果没多久自己房间的门就敲响,她面无表情地开门,想着如今想静静的时间都没有,烦躁。
结果门前逆光站着的程简对她说:“出去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不耐烦地回:“不想出去,哪里都不想去。”
程简看她不说话,也不走。两人僵持在那里,最终还是她妥协。没办法不妥协,她一直知道他有一双让人沉静的眸子,让她沉静下来,再做出决定。
她恹恹地问:“去哪儿,我再考虑考虑。”
他:“溜冰场。”
二话不说,她立马收拾好自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头,咧着嘴笑,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在溜冰场,她像长时间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终于得到解放一样,在场上四处游荡,将高兴的伤心的郁闷的统统都甩了出去。程简就陪着她周身,眼神追随着她,时时刻刻的注意她的安全。结果她一不小心还是惹了祸,溜冰场鱼龙混杂,指不定你就碰上了个地痞无赖,然后被敲诈一顿钱财,,虽然不多,但嘉禾当时挺心疼的,本来就没什么零花钱,她还指望着靠这些零花钱等会和程简一起去吃一顿烧烤,哪儿能就这么被几个小混混给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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