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色共欲满尘》第50章


玉娘摇头,道:“现下国库不盈,腾不出那笔钱,说是明年朝贡之时再给,你们觉得如何?”
忘念道:“空手套白狼!”
忘忧道:“莫不是想赖账罢!”
玉娘对忘川道:“你去钱庄取些银两来,依功依劳发下去。几日后,便回洛城。”
忘川点头,应是。
忘念有些不悦之意,沉默不语。
忘忧闻言,欢欣鼓舞,道:“还是洛城好啊!”
玉娘道:“你们用膳,我去歇息歇息。”
忘忧道:“哎!好的,好的。养好身子要紧,去洛城又得是十日半月的颠簸之旅。”
玉娘带笑入内。
见玉娘无影后,忘忧道:“我怎觉得玉姐儿不甚开心?”
忘念道:“要告别情郎了,哪里又能高兴得起来的。”
“啧啧啧,酸味大得很。”
后一室无言。
忘念膳毕后,于内室去找玉娘。
忘忧见忘川也有欲随之势,忙道:“川哥,你可是要去钱庄?我随你一同去罢!也好作个伴。”
忘川道:“我去看看主子,再去。”
忘忧道:“念哥儿同玉姐儿别扭着呢!我们便留些空间叫二人讲个清楚明白罢。”
忘川只好作罢。
忘念入内室时,正见玉娘双目空洞的坐在茶桌边,不知神游何处。轻咳一声,玉娘才看向他,满目迷茫之色。
“赵稚囚于密室中,可要去看看?”
玉娘问:“怎就把他给弄来了?”
“看着碍眼呗!正好缺个人撒气。”
玉娘与其同往密室,见赵稚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不成人形,她不禁皱眉。可能是心思繁重,看透些了红尘事,对赵稚的怨念也并无想象中那般浓烈,竟有一丝不忍之意一晃而过。玉娘不禁自嘲,何时自己竟有了慈悲之心。终是道:“给他一个痛快罢,也算作积德行善。”
忘念不可置信的看向玉娘。
玉娘见其未语,便侧头看他,见其面带疑色,坚定地道:“叫他痛痛快快的死罢!”
忘念道:“你说的,我从来都深信不疑。”
玉娘知晓忘念语中为何意,叹道:“人总归是会随境遇而变,因经事而长的。”
忘念笑而不语,随玉娘出,又吩咐随从将赵稚痛快处死,方法不论。
一连几日,玉娘皆是闭门不出,几人同堂也只有用膳之时,使得忘念等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伯祯率万全携玉娘药箱而至。
欲见玉娘一面。
忘念见其,思及玉娘几日种种,定是与其逃不开关系,脸色尽显愤色,自不会温言相待,道:“难为皇上屈尊降贵来我百草堂送药箱了,还谢皇上将药箱已完璧归赵,若无他事,便请皇上回罢,我这儿人多眼杂,若有那些莽撞之辈得罪了皇上也不好处置。”
伯祯因念其擒拿赵稚一事有功,并不怒其不周,道:“朕有话要同玉娘讲,还请公子传达一声。”
忘忧对其也不喜,道:“我白宫虽是江湖之派,但宫人也不是谁想见便可见的。”
万全闻言,尤为恼恨,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君王在此,岂容你们这般嚣张的?”
忘忧却是怒了,道:“一个去势的宦官都能吆三喝四,这天下还有何人不敢放肆?可莫要忘了是得谁之助,才可叫你们来此耀武扬威!”
忘川见忘忧言语过激,便道:“还请皇上恕罪,家妹口无遮拦。”
伯祯道:“白宫之人于朕有恩,朕自不会与之计较,不过还请汪公子向玉娘告知一声,朕同她有事要说。”
忘川道:“我自会将皇上的来意向其表达,但见与不见,便不是我能左右的。只因她这几日缠绵病榻,精神不济,便是我们几人也见得少,未曾打扰。”
伯祯问:“病了?严不严重?”
忘川道:“她甚么也独自受着,并不同人讲,想必是旧伤复发,新伤又未愈,折磨得很罢。”
伯祯道:“还请汪公子,去通知玉娘一声,说朕在等她。”
忘川起身入内室去知会玉娘。
玉娘得知,并未拒之不见。将其邀入客殿,好茶好水侍候,以表谢意。
伯祯见其一袭白衣翩翩,与初见英姿有异,而今略显病态。才惊觉,她也不过为一弱女子,未得钢铁之身,亦需人疼爱呵护。万千柔□□同其语,绵绵情意欲叫其知,却笨口拙舌,不知从何而语,只道:“朕听闻你病了,可还好?”
玉娘莞尔一笑,道:“并无大碍。”
“可莫要逞强好胜,有苦有痛便同朕说。”
“真无甚要紧的。皇上来这儿可是另有他事?”
伯祯见忘川、忘念、忘忧三人对他虎视眈眈,叫他如坐针毡。便道:“玉娘,朕同你有些话要讲,可否移步一言?”
玉娘看向三人,三人皆知其意,速离。
见客殿唯有二人,伯祯便道:“朕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事须言明,还请玉娘听后再言。”
玉娘点头。
“朕不知如何言语才不唐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玉娘见谅。”
玉娘再点头。
“朕与玉娘相识已二月有余,说长却短,因此间同你有患难之情,自难相忘。每每忆起要同玉娘别离,难舍之意满满,朕可否能厚颜请玉娘留于宫中作陪?此生定当不负玉娘。”
玉娘不问伯祯情起何时情可真,只是笑面摇首,道:“我信皇上情真意诚,也谢皇上青眼垂爱,但此情此意,我受之不起。”
“何来受之不起一说,朕心悦于你,便等同于重负?”
“情爱一事,有情时,其势汹汹,无情时,便是志消意散。前瞬喜乐变哀伤,后朝狂欢成无常,这些不是我想要的。”
“你要甚么同朕言明,朕定尽力而为之。”
玉娘笑答自由。
玉娘所求的正是伯祯所给不起的,他能给她的是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滑稽可笑的妃位,时有时无的情意。
伯祯道:“倦鸟总需归巢,朕给你无限安稳也不可使你留下?”
“皇上给的再多,皆非我所要,又有何用?”
“朕会爱你,宠你,叫你成为全天下至尊至贵的女子,受万人景仰,这还不够?”
“够啊!哪是不够的。可皇上可知喜一人爱一人宠一人,皆是凭感觉,而不凭理智,不凭利益的。糅合了杂质的宠爱那便不是宠爱,是一种势利,会叫人悲喜无常,将宠爱变诟病。”
“那你要如何才能留在朕的身边!”
“皇上身上无我可图之物,我又何故蹉跎光阴。”
“你说甚么?”
“钱财为云烟,散了还会来,权势如潮水,涨了还会退。不若潇洒自在,甚么都不去追。”
“朕只问你一句,你对朕可有情意?”
“我面对皇上时心如止水,已再不能心泛情漪。”
“便是半分也无?”
玉娘点头。怎能算无半分?玉娘如此不过是断去前程后路,是对或错,都画上休止符。
只因她知晓一国之君的意志并不独属他自己,他需为江山社稷所思虑,黎民百姓所支配,他不能如庶民一般可自由择其所爱,因为他的一举一动皆是与国家一脉相连,他的情感不能重过背离百姓舆论,不能久过背弃宏图伟志。既然已知为悲剧,又何苦飞蛾扑火自寻短见?
“你对天起誓,你真对朕半分情意也无?”
“若起誓能使皇上信,也不是不可。我贾玉娘,若对皇上有半分情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伯祯闻言,哀莫大于心死,只道:“好!好!好!”
后便离。
忧喜悲怒皆心生,分合离弃乃情缘。笑看爱恨两难事,夜夜不作痴梦人。
翌日,玉娘欲外出听曲。
忘念、忘忧、忘川皆是心忧玉娘眼下状况,便执意一同前往。
入丝竹坊,玉娘如往常入包厢,点名如风。
小侍因玉娘出手阔绰,又生得美艳,对她记忆犹新,是故格外热情,道:“好勒!坊里近日排了不少好听的新曲儿,不知客官爱听儿女情长的,还是国家政治的?”
“管它甚么,叫人听着舒畅便是了。”
玉娘因手不便利,便使忘忧赏了些子碎银子给小侍,以作谢意。
小侍拿人好处,嘴皮子便格外利索,奇闻趣事娓娓道来,逗得几人大笑不止,好不欢畅,连着台上唱了些子甚么也无心去听了。
几人算是尽兴而归。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日,大雨滂沱,玉娘还欲外出听曲。
忘忧也想得紧,紧随之。
忘川觉其坊中人多眼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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