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神明》第2章

夏煦这才注意到，她的模样很是标致，整个人很有气质，不是美，也不是艳，而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他身处娱乐圈的那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也有一两个说得上是倾国倾城之貌，的确比她好看，但气质上不止逊色一两分。尽管她始终是眉眼弯弯的，却似乎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疑惑间，大卫开始吐，先是绿色的，刚才吃下的吊兰叶的渣，慢慢地参着其他颜色，夏煦看着，知道那不是狗粮，大抵就是“吃错的东西”。
吐完之后大卫有些虚脱，但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
那个女人于是将大卫抱到它的窝，想必是让它休息一阵，放好后，她转过身子，朝夏煦这边指了一下。
夏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茶几，观察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吊兰已不翼而飞，抬头一看，又安稳地挂在天花板上，细看之下似乎萦绕着一道淡绿的光晕。
夏煦赶紧回过头，但是狗窝旁的人已经不见了。
夏煦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纵使事情有点超乎常理，但如果是魔术师之类的人的话，能做到隔空移物的假象也不是不可能，至于那个女人的消失，他盯了茶几的时间足够她快速跑向什么地方躲起来甚至直接开门出去。
大概是某个爱恶作剧的邻居吧，他下结论，又默默想到，服饰倒是很复古。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大卫，夏煦艰难地移到狗窝前，看到大卫正窝在它的窝里，看起来是睡着了，所以夏煦拿起手机，告诉给司机回来时带上一个宠物医生，也无心看书和发呆了，一边观察着大卫，一边等司机回来。
将近一个小时后，司机带着一个医生回来，夏煦将大卫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吐过的事也一并说了，只是那个神秘的女人略过不提。　
医生检查了一阵，向夏煦说：“是吃了某些不合适的东西，不过还好你催吐了，现在身体还有些虚，是药三分毒，我就不开药了，仔细养两天吧，吃好喝好，很快就又活蹦乱跳了。下次看紧点就是了。”
夏煦点头应下，心中存疑，又问：“吊兰催吐是什么原理？”
医生对他这一问倒也不惊讶，边收拾边回答：“不是吊兰催吐，狗吃了草啦叶子啦，一般都会吐的。”笑了笑，又问道：“催吐的法子是上网查的？”是看他也不十分了解的样子。
夏煦笑了笑，并不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想更那么早的，但是基友说，要勤奋，好吧，冷漠脸。
3月10日小修
☆、神明？
入夜，一轮圆月嵌夜空。
向来月圆人圆，但是很明显，正月的喜庆并没有感染这栋房子，就连吊兰轻轻摇曳，也分外孤单。
屋里，夏煦看过大卫，照例去睡了，而护工收拾一阵屋子，也去歇了，于是便安静下来了，伴着山林的寂静，莫名填上一份荒凉。
大卫早些时候吃了点东西，歇到现在，众人皆不忍打扰。现时，有风轻轻吹来，它却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个女子，木簪挽髻，湖绿长衫，正是给它吃吊兰的那位。
大卫仍有些虚弱，低低地哼了一声，换来女子温和的顺毛。被摸了一会儿，大卫似是恢复了不少，兴奋地抬起头舔她的手。
女子的嘴角弧度更弯，笑了片刻，想起什么，敛容说道：“虽是救主心切，但此次你行事未免鲁莽，我本不想答应你，不过你一再坚持，我且试试。”
大卫于是舔得更来劲。
收回手，又摸了一下大卫的头之后，女子又补充道：“但有两点你需记住。其一，像这回伤害自己威胁我的事，下不为例；其二，我不能用神力改变他的意志，其他的，我尽力而为。”
大卫呜咽一声，像是欢喜，又像是哀求，用头轻轻地蹭女子的手心。
于是女子又开始轻笑，只道：“真拿你没办法。”轻捏它一下，又说，“治病的这点神力我还是有的，睡吧，明日就好了。”
大卫便阖眼。
待清风又吹起，狗窝前已空无一人。
翌日，天晴有风。
夏煦照常在阳台看书，鉴于大卫有到处跑还乱吃东西的前科，今天它被戴上狗链，又被栓在栏杆上，恰好只能在阳台移动。
大卫显得有点焦躁，一会儿前脚巴在栏杆上，一会儿来回走，倒是没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夏煦终于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只见它仍是巴巴地忘阳台外看，想它大概是又想在外面野，轻轻摇头，便继续低头看书，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发呆。
太过出神地结果就是，身后有声音响起，他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回过头，夏煦就看到昨天的女子，湖绿对襟儒裙，长发也依汉时束在腰后。看来是个玩cosplay的，只是这神出鬼没的劲头太吓人，夏煦有些无语的扶额。
见他一脸状况外的样子，女子又重复道：“他不会再乱跑了。”怕夏煦不理解，又补充，“所以不必束缚他。”
夏煦不答反问：“请问你是？”是看在她昨日救了大卫的份上，虽有疑惑和不满，却到底客气了些。
女子低头叹一声，才答道：“我是这儿的守护神。”手藏在袖子里捏了一个诀，松开了大卫的链子。
大卫没了束缚，立时撒欢儿跑到女子身旁，一蹦一跳很是雀跃，女子于是蹲下身来轻抚它的头。
夏煦对她的回答充满质疑，但大卫对她的亲近又太过奇怪，毕竟除了他自己，就连常见到的小崔，大卫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努力无视那只节操碎了一地的狗，夏煦正色道：“如何证明？”并不相信，只是好歹对恩人保留点礼貌。
女子也并不惊讶，，只是抬眼说道：“若你信，我便是；若你不信，我纵然翻云覆雨，也证明不了。”
这句话着实无用，却也字字在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基本是我最忙的时候，更少点。
☆、神明的证明
夏煦被她这句话噎得无言，只能低头苦笑，猛地抬头，说道：“也不尽然，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腿，我一定会信你。”
女子的手顿时停下，站起来看着他缓缓说：“你的病不在于腿，而在于心。”
腿伤可愈，然他避居山中，与世隔绝，又倚靠轮椅行动，在于心伤，向来，心伤难愈。
夏煦瞳孔骤缩，双手握紧轮椅的把手，问她：“你到底是谁！”说完自知情绪失控，别过头道：“客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便不远送了。”竟是被说中心事，一时气急送客。
女子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牵了大卫的链子，走到夏煦跟前，柔声道：“我说再多次我的身份你都很难相信的，所以你只需记住：我会留在这里，就好了。”
夏煦已经平复过来，之前的种种又让他动摇，转过头挑眉问道：“为什么？”话间虽仍有疑惑，却是信了她三分。
女子眉眼更弯，和煦了许多，只说：“受人所托。”
夏煦看着她的脸，比初见的时候柔和了许多，双眼透出鉴定的光，很是让人信服的样子。
于是夏煦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笑着轻轻摇头：“没有名字。”
夏煦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开嘴，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三分钟内乌云密布，我在山顶，你便随意进出这间屋子。”如此他自然也信她。
女子的笑容僵了一瞬，又恢复正常，点头应了声好。
倒是夏煦仍是对她痛快答应的事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她，听到她说闭上眼，便听话的闭上了。
耳边似乎有风吹过，风的呼啸夹杂什么东西的拍打的声音，不吵，大概是叶子。
夏煦闭着眼，大约半分钟后，听她说了一句“可以了”，不免有些期待，又带了点紧张，于是缓缓睁开眼。
眼前竟然真的变得开阔无比。
原本明朗的天空竟然真的布满了乌云，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感觉有些压抑，夏煦低下头，他的房子在山间，缩成拳头大小，转头远眺，山脉延绵，绿叶葱葱，风拂过，哗啦声中唱出几分大自然的雄壮，惊起各种飞鸟，顿时鸣叫和着风声叶子的声音，欢欢喜喜地合奏。
实在是一副让人心胸开朗的景象。
女子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望，仍然笑得一派淡然。
仿佛阳光透过乌云照入胸腔，怀着一股暖意，夏煦问她：“我能在这里待多久”
女子听了，眉眼稍弯，发出一声轻笑，才说道：“你可以在这儿看日落。”言罢拂袖，乌云悠悠散开。
夏煦见此景，已不吃惊，知她不是人类，倒也不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