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谈情一把抓》第41章


风庾楼在张灵骨身边蹲下,他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张灵骨:“你要离开千山?”
张灵骨醉得如一堆烂泥。
风庾楼在心中叹了口气,单手提起张灵骨,想了想换成了单手搂住张灵骨的腰,御剑飞过梅林进入竹屋将张灵骨放在床上。
看着张灵骨的脸,他有些说不出的茫然,他应该是习惯孤独的人,怎么能因为他是于远舟的灵婴就舍不得了呢?
这些年风庾楼也看了些书,有一本书是讲各种各样的咒的,其中有一个是探梦咒,这个咒法挺鸡肋的,没有那个修士会让别人任意进入自己的梦中。
可现在的张灵骨醉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风庾楼感觉自己像是鬼使神差一样,手指凭空画出了这道咒法,往前一推咒法进入了张灵骨的头中,他的手指抵在张灵骨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张灵骨的梦很乱,支离破碎的片段很多,梦是没有声音的,可风庾楼仿佛听到了许多声音,尖锐的,柔和的,笑声,哭声,混在一起让人听得耳朵嗡嗡作响。
最后这一切凌乱归于了平静,他看到在竹屋中做木工的于远舟。
他知道这个应该是于远舟,可这个于远舟却顶着张灵骨的脸,正在认真的做一张桌子,虽然这个桌子才搭了一个框架,可他也认出是自己常年闭关的山洞里的那一张。
尚是少年的无咎子从外面进来:“二师兄,我有段经文不懂……呀,这个是你前一段从昆仑带回来的秀木吗?听说用这种木头做家具是最好的,一年四季屋子里都能自然的调和阴阳,夏天不会太潮,冬天也不会太干,你这是做给师父的吗?”
“我随便做的。”于远舟给无咎子随口讲解了一段经文,随手抓了一把松子将他给打发走了,然后回身拿起刨子一点点尽心的做着那张桌子。
风庾楼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以前收于远舟的东西还嫌他多事,没想到于远舟送他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费尽了心思,这张桌子应该是怕他长年在山洞闭关,洞中气浊不利于修行才特地去昆仑伐的秀木……
他走上前想伸手去给于远舟擦擦额头上的汗,手刚碰到于远舟,梦中的景象就变了。
梦中的他和于远舟在月光下喝酒……那是他六十岁生日……
虽然没有声音,可看到于远舟的嘴动,他也知道于远舟在说什么:“六十岁是大寿,我一定得给你好好贺一贺,可惜你不爱热闹,要不然我能给你摆三天流水席。”
昔年的他正捧着一碗寿面吃的一脸愁苦:“岁月对我们这种修士有什么意义?”
“正是因为没有意义才要想办法变得有意思,要不然修仙那漫漫长路何等寂寞?”于远舟拿起自己的酒杯,看他只吃面不肯喝酒,将他的酒杯一起拿起来,对碰了一下将两杯酒一起喝了。
如果他知道那是于远舟最后一次给他过生辰,他说什么也不会嫌弃于远舟煮的面不好吃,也不会一脸不高兴的吃完面就赶于远舟走,还觉得于远舟耽搁了他修行……
修仙路漫漫,只知道埋头苦修何等寂寞?
当年他也不曾觉得,可现在……
风庾楼伸手去拿地上的酒杯,梦中的景象又变了。
于远舟在一处他没见过的青砖小院和一个尖嘴猴腮的山羊胡子喝酒,于远舟双眼泛红看样子喝了不少。
山羊胡子却拿着酒杯浅酌:“借酒浇愁愁更愁,你何必呢?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你这刚大病了一场起来,可不能这么喝。”
“我和老路看到天魔会落在紫微星矅。”于远舟趴在桌上,眼睛盯着桌上的酒坛:“我还看到一道剑光……”
“剑光?”山羊胡子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你怕那天魔会是你那个痴迷剑道的师弟?”
他叹了口气:“是就是吧,老天爷的定数,谁能躲得过?”
“不。”于远舟喝多了,说话舌头有些转不过来:“不能是他,他这个人啊……”
说到这里于远舟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很温柔,眼中带着一点溢出来的笑:“他除了练剑什么都不懂,我怕他太偏执钻了牛角尖,这些年想着法子想哄他不要那么心无旁骛,可他还是只看得见他那柄剑。”
“他那柄剑不是你去眀炎圣火宫铸的吗?”山羊胡子有些不明白了:“为了那块天外陨铁你还差点……”
“所以不能是他。”于远舟打断了山羊胡子的话,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的笑:“要入魔还不如是我呢,反正我脸皮厚,不怕被世人唾骂……”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用一种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山羊胡子:“你说,我去修魔道怎么样?”
山羊胡子还没说话,梦中的景象陷入了一篇凌乱之中。
风庾楼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在于远舟的星占之中,入魔的人应该是他,为了替他所以于远舟才修了魔道?
风庾楼踉跄的退了一步,手指离开了张灵骨的额头,张灵骨梦中的景象他也看不到了,床上的张灵骨却睁开了眼睛。
第40章 山重水复
张灵骨从来没有喝过酒,这一次的确是醉得很了,可被探梦咒一刺激,他体内的真元自行运转起来,睁开眼时酒已经醒了八分,那剩下的两分酒意混着看到风庾楼的欢喜,将他整个脑子又搅成了浆糊。
刚刚迷迷糊糊做了许多和风庾楼有关的梦,他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中还是醒了过来,借着残存酒意带来的冲动,他翻身坐在床边一伸手揽住了风庾楼的腰,然后很不客气的将脸贴在风庾楼的胸口,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风庾楼被他抱得愣住了,看张灵骨一副夫复何求的模样,他心中一动料到张灵骨在发酒疯,正是套话的好时机:“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灵骨被风庾楼身上的梅花香笼住,只觉得这一梦十分真实且值得:“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守着你,天天看着你了,你这个呆子脑子也忒愣了点,什么都自己扛,我先给你找药来补一补真元,大阵以后我来撑,师叔祖让北叔去给他续魂,星辰海的煞气我找别的东西来压住,不能再用你的本命剑了。”
他将风庾楼的腰搂得更紧,以前只在心中暗暗盘算的全都说了出来:“你不就是想让紫微星曜恢复以前的样子嘛,万年冰芯卖的钱肯定是不够的,我琢磨点别的生财之道,你别担心,五十年以内我一定会让你心愿成真。”
风庾楼听得心中一软,他不是一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人,百年来负着紫微星曜这座大山走的举步维艰,如今又和万仙宗决裂,日后只怕会更艰难。
他也曾想过散了所有人,自己守着千山到寿尽的那一天,可又觉得这么做对不起师父的托付……他正要把手放到张灵骨的肩上,张灵骨却一用力将他抱起来放到床的内侧。
张灵骨单臂撑着侧身看着风庾楼,觉得自己十双眼睛都不够用,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以前梦到你,大多是你和于远舟在一起的过去,我既开心又嫉妒。”
他凑过去搂住风庾楼,鼻子在风庾楼的脸上蹭了蹭,觉得这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脑子更加的发晕:“今天这个梦是你和我的,我真是太开心了。”
风庾楼被张灵骨搂着感觉既新奇又紧张,他闭上了眼睛:“我才是那个应劫而生的天魔对不对?”
“谁说的。”张灵骨在风庾楼的耳边低声说:“我上半辈子做于远舟的时候入了魔道,在困龙渊为了活命又入了魔道,如果天魔真的落在千山那也只会是我,什么与修仙界为敌,被万人唾骂,我都不在意,只怕到时候再也见不到你。”
他伸手摸了一下风庾楼的脸:“当年我还是于远舟的时候,在魔魇山做魔尊却一点都不快乐,因为看不到你,我想过偷偷回来看看你,可那么多人盯着我,我怕连累你,当时如果上魔魇山的是你不是无咎,只要你一句话,我把头割下来给你都行……”
风庾楼被他语气中的情真意切触及,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向张灵骨,当年于远舟的种种好处,皆是失去后才回味过来,他后知后觉却无从弥补,眼前这人换了一张皮,可对他的喜欢仍旧是山重水复。
“我是于远舟的灵婴,大约是催生的时候受了路真人一捧心头血,所以模样有些变化,我不敢告诉你是我觉得你是喜欢他的。”张灵骨将脸埋在风庾楼的发间,想把风庾楼的气味刻在脑海中,如真有不得不分离的那一天,他光是回味这个梦境都足以了此残生了:“我是他,可我又不是他,我盼着你把我当成他,又怕你把我当成他……他一身功力没留给我,倒是把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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