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22章


发都是染得吧。妈妈何时开始染发的,这些年我不在家,找不到答案。可我上大学时,每次回来妈妈的头发都是黑色的。
或许,我的心不够仔细,没能发现爸妈藏起来的岁月。
爸爸的头发是不是也白了。
我恐惧们的时间在可见的,一秒秒地消失。而我依然一无所有,没能给应得的回报,没能给他们希望,没能让他们因为我而骄傲。
我慢慢伏在妈妈的后背,泪水弄湿妈妈的毛衣,鼻涕也流了出来。
“哭什么,臭丫头。都不知道回家看看。先别哭,帮妈妈尝尝咸淡。”妈妈舀一勺羊肉汤,吹凉了,塞我嘴里。妈妈用袖口擦干我的眼泪:“你还是出去吧,我看你哭,我都要哭了。汤都放过盐的,回头又咸了。你快出去丈夫吧。”
妈妈总能一句话逗笑我。我推开门,咣地撞到什么东西。木师翰正蹲在地上,捂着头。
“你干嘛?”我看着蹲在地上的庞然大物。
木师翰用刘海遮住碰红的部位,装作不痛,脸颊仍微微抽搐。他侧身钻入厨房,递给我妈妈一张金色名片。
“阿姨,您好,其实刚才我没正式介绍。我叫木师翰,是天汇时代的创始人,经营范围广,其实有房地产业务。”木师翰可以重读“房地产”三字。
妈妈慌忙在裙子擦干手,双手去接,稀奇地边看名片,边笑盈盈地打量木师翰。
我站在门外,觉得妈妈势利眼太丢人。我将木师翰推出去,关上厨房门。
“妈,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妈妈在摸木师翰的名牌,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人好,非常的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兴你选丈夫,就不兴我选女婿吗?你听听这名头。”妈妈一字一句地念名牌的介绍词给我听。
“我不想听。”
“我念给自己听,少自作多情。你瞧瞧,怎么有这么高级的名片。”
我很不爽,去到客厅。看到春树起身朝我走来,以为他似乎要做些什么,身子不自主地往后撤。他的眼神黯淡了,颇为难堪。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春树准备告辞。我的手机响了,他接着说:“这是我的号码。我和你在一个城市工作很近,还有我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是他在我的细语,像吹的一阵风,掠过留余韵。
春树很兴奋拎起背包,出门时对我微笑,还对我挥手道别。这那还是曾经的“混世小魔王”吗?
待春树消失,木师翰面色很差:“他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
木师翰“啧”一声:“阴魂不散,手机给我。”
我警惕地放回口袋:“你要干嘛?”
“删掉他号码。”
“”我不把手机放进内侧口袋,打着哈欠说:“我累了,饭你吃吧,我先睡了。”立刻钻入卧室,把他关在门外。
门一关,卧室成封闭的空间,我能长舒呼吸,然后继续烦躁。
春树刚才有正式告白吗没有吧。告白只是个形式,春树表示的意思,我们三人都清楚。
要说我对春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我高中看了不少小说,常常陷入各类有魅力的男主角的幻想中。而春树恰恰符合其中一类。我春心芳动,偷偷地把他代入过情节里。是会觉得温暖,可我从没真正动心过。
我该怎么不伤害地拒绝我的朋友,还能维护友谊吗。拒绝对等待的他来说是太过残酷的结局。
我挠着头发,正对面镜中自己,是个十足的疯婆子。
背后传来哒哒的敲门声。
“睡了吗?”是木师翰。
“没有。”我小声说。
“我们之间算什么?至少是比朋友更高的等级吧。”木师翰似乎不安:“别忘了告诉我。”
我沉默着,没说话。
他又敲门:“有些号码没有意义,就删了吧。我走了,你睡,回头来接你。”
木师翰走远了,而那个不争气的妈对木师翰的奉承太大声,我的脸都要被丢尽了。我索性滚去被子。
为什么家里的被褥总有阳光的味道,还很松软,像钻进棉花中,睡得暖和。
我抽出手机,想给爸爸回条短信。如果不是爸爸的短信,我睡不到温暖的床上。在我和爸爸的短信交流界面,往上翻查,上一星期发的短信标注日期怎么都是今天。
比如我当时给爸爸发的一条网上看到的政策提醒,一星期前发的,而今天有同样的一条,不止这一种情况。就算我误发,但不可能误发这么多。最奇怪的是,这些信息按照以前发送日期的顺序,依次排在一条我根本没编辑过的信息之后。
那条信息的内容是“爸爸妈妈,我回麦屿市出差,很快要走。”
我大概明白其中的缘由了。这么多曾经编辑的信息只是为了掩盖这条信息,不让我发现。只有一人能在早晨我睡着的情况下做这件事。怪不得我的手机突然开机,收到爸爸的信息。
我极厌恶别人用我的手机,感觉被窥探隐私。可现在我非但不生气,抱着手机在被窝中笑。屏幕黑了,我看着自己傻笑的样子乐得不可开交。
在这个房间里我曾对木师翰犯花痴,一个人分饰两角,扮演他拥吻自己。
我记起过去,害羞得用被子蒙住头,左右打滚。
我逐渐冷静下来,盯着天花板不解:他是怎么解锁的。我在他面前解锁过一次,难道只一次就能记住了?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
我重新设置密码,发觉木师翰原来一直在扮演我幻想中他的形象,而真正的他是有点危险但诱惑的角色。
☆、第十五章
我睡到下午四点,才清醒,头昏昏欲睡,越睡越困。不过我睡饱了,伸了个久违的拦腰。我走房门,喊妈妈,只有回声。我寻着食物的香味,来到餐桌,看到一张纸条:有事出去,热热再吃,别喝冷水。
手机积累不少木师翰的来电提示。他可真能打,全是一秒响,试探我是否睡醒。我还没翻完通讯录,他便一通电话打过来。
“喂,睡醒了吗?”
另一头有车噪音,木师翰可能正在大街上。
“凌寒下班了,她想立刻见你。”
立刻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我没让他接,怕凌寒在空挡间到,自己打车过去。
到目的地,我刚下车,街对面传来热情的声音,呼喊我高中的绰号:“初妞!”
凌寒跑来,斑马线亮起了红灯,她就只能把脚缩回去,在路牙子上急躁地蹦跳着,不时向我挥手。
我犹豫地举起手向她示意。凌寒看到我的回应,大幅度地动用全身力量挥手,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短发的她笑容明朗,像春光一样明艳。她是真正的凌寒。
绿灯亮了,她冲过来,我刚提示安全,就被冲撞而来的她抱住。我们紧紧拥抱的姿势,像一对很久未见的挚友。她的热情令我陌生,我应该以同样的感情对待她,只是连装都不会。
我只在她生日会上做过人肉背景,在她家令人炫目的豪华客厅发过呆,这算得上是友谊的证明吗。
麦屿市的冬天只有光秃秃的树丫。凌寒很温暖,风吹来头发朴实的洗发水气味。
那次生日晚会后,我们作为客人要离开,凌寒挨个和我们拥抱,不仅要我们礼物,还送小礼品表示感谢。我记得那时候凌寒头发上昂贵的香水,和拥抱一样冰冷隔着距离。
木师翰把凌寒扯开。凌寒不满地说:“让我多抱抱我嫂子。”
听到这话,我的脸红了,总觉得路人在笑我。
木师翰着急又不甘心地说:“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怎么可能,初妞在上学的时候偷看你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一点都不害羞。对了,你有没有告白。”凌寒昂着头教训木师翰。
“我被拒绝了。”
凌寒惊讶地没说话。
我的脸都要烧起来,。这太羞耻了。我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以为暗恋这小事只有我知道。从没想过这居然是人尽皆知的故事,还要他们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凌寒的短发刚及肩,看起来干练。一双眼眸明眸善睐。嘴巴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很善良。耳坠子、脖子上没昂贵的首饰装扮,一身干净。她纯白色简便外套布料很差,看来这些年她真的的面对了太多。我很心疼她。
“我没有手机,没能及时回应你们。我哪能想到他带来的是你,我特别开心。群里的小伙伴都纷纷嚷着要见你。不过都被一一我拒绝了。”凌寒打着哈欠,仍然兴奋。
“你刚下班,不累吗?”我看到凌寒的指甲有不少灰。
“没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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