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51章


闵春树的手死死圈住她的腰,似乎永不放手。
那些夏日阵雨和蝉声,粗暴地抓着缠绵不休,永远沉醉在夏日睡不醒的午觉,做着未来有他的梦。
我爱你,深爱着你。你听到了吗,你感受到了吗,你是否会像我一样痛苦。
现在的我不是孤独的,这样的人生似乎也不差。不去想明天,只要此刻永恒,这份贪婪请让我用自己换取。
夜色温柔,月日循环,晨露滴落,树木滋长。
从睡梦中苏醒,郝泽澍不敢睁眼,刚才还清晰幻梦马上要成为虚影,还是不争气,没忍住看了身边的他,再闭眼已经来不及。
身边的裸着身体的男人很陌生。但是郝泽澍认识他背上的刮痕,还有自己的牙印。他的发尾又长了,快没到脖子了,还有没有机会帮他剪吗?
她抽了条白浴巾挡在身前,赤脚走去浴室,镜中自己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这是甜蜜痛苦一夜的标记。
可这些吻痕是属于别人的,她只是代替品。
郝泽澍看到镜中人痛哭流涕,擦镜子擦不去那人的泪水,心痛到顶点,打开水龙头,调至最大声。她扶着盥洗台,缓慢顺着瓷墙滑坐在冰凉瓷砖面,奋力地哭泣,好像在排毒,眼泪似乎能哭尽。
她真的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是韩初。
郝泽澍洗完脸,化好妆,穿戴整齐。闵春树还在安然地睡,打着小呼噜。
她缩着手脚又躺回闵春树身边,假想这是每日清晨,光躺在他身边就很幸福,。
她还是赤脚下床,留在床头柜上一封信和一段话:我帮你赢回来的,你要好好守住。
“再见,我的梦想,我的喜欢从来不输你,只是你从来记不住我的优秀,我只是夜里的路灯。”郝泽澍吻过闵春树的额头,从包里取出一块布,打开里面是那年夏天齐天大圣面具的碎片。她把随身携带的碎片扔进垃圾桶。
“再见了,我的大圣先生。”
郝泽澍开车去了麦屿市,还有一件事为他要做的事。
郝泽澍拨通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你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很不自信。
“当然了,我们从前也是朋友。你今天有时间吗。”
“我下午有事,你、你有什么事电话说就行了。”
“你翅膀硬了,敢拒绝我。不过你最好把时间空出来,我想你肯定对一封信感兴趣。我下午五点到,再见。”她说完后果断挂掉,签了几份文件寄出去,顺手把手机上所有的社交软件全部卸载。
这是她退役前的最后一战,像个赴死的战士。她很有信心,不会失败,因为她永远都是胜利者。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积雨云像被踩脏的棉花糖,厚重地压在头顶,从东边卷来,暴风雨快来了。
我充满恨意,在车辆嘈杂的噪音中烦躁不安,想拥有能掀翻这世上一切可以发泄怒火的能力,可是我又兀自感到哀伤,为被戏耍的人生感到痛苦。
我无时无刻不在困惑着—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今天早晨,我接到了郝泽澍的电话,竟得知已消失的信在她手上。
她什么时候拿到的信,又为什么她要告诉我,是因为像我一样的愧疚吗?所以看到这些年我被耍得辛苦,觉得愧疚吗?
那封信里面有袁梦的新住址的联系方式,如果信没丢失,我们所有人的人生将不会走上歧路,我和木师翰也不会错过这些年,木诗涵也不会一错过再错过。
我有太多想的话,想掰开她的心弄明白心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可以如此狠心。我真的曾视她为真正的朋友,真心相待,可是她怎么可以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太多的委屈找到了出口,想全部倾泻而出,想把愤怒、泪水、苦水等的一并发泄,告诉她。
我所丢失的青春,需要她的解释。
我在路边靠树意志消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快到约定时间,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有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摇下的车窗露出郝泽澍面无表情的脸,装扮仍旧一丝不苟。
我一动不动,甚至不想看她。
她居然能毫不羞耻地说:“好久不见,上车吧。”推开车门,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话和心情都太多太复杂,堵塞了。
“后面的车都在叫,快点别浪费我们的时间。而且真正的信不在我手里,另有其人。我知道你有疑问,我也有很多故事要告诉你。你想要真相,那我就给你全部的真相,如何?”
她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每一句话都抓牢我。
车门一关,里外立刻隔成两个世界。
“听说你要和木师翰结婚了。”郝泽澍语气云淡风轻。
“什么意思,谁说的?”她一句话便把我打蒙。
她的表情微妙,冷笑道:“木诗涵说的,我们都被骗了。”
我不想在意这件事:“信呢?”
“想知道?”郝泽澍钓我的胃口:“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先听我讲个故事。”。
我出离了愤怒:“你还要谈条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刚才一直等着你的道歉。”
“道歉?”郝泽澍吃惊得笑起来:“你搞错了,我从不对过去感到抱歉,因为。虽然你藏信的那天,我就在对面教学楼的走廊上目睹一切,趁你离开拿走了信,信基本上从一开始就不在我手。真正藏起来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并不为此抱歉。你想要道歉的话去找藏匿者,那是真正的犯人。”
她的话如同棒槌,一次次将我打蒙。我的脑袋已经无法处理任何问题,想不出还能有谁。
“不想听的话,你现在就可以下车了。”郝泽澍打开副驾驶门的安全锁,车子还行进中。
我看着她通透的眼眸,却猜不出她的目的。既然没有歉意,为什么要来?以前不说的话,为什么现在要说。她到底有何目的。我搞不懂,但是很想得到那封信。
“好我听,你说吧。”我镇定情绪,调整呼吸。
天气阴沉,车内光暗。
她准备了几分钟,似乎很紧张,不停地呼气、吸气调整,叹气声变得不清楚:“你还记得费得乐有次打架差点被退学的事吗?其实是他顶替闵春树的,而那一架是闵春树是为了你打的。你都永远不知道他为你受伤流血,就是这样一个痴心于你的蠢货。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的脚筋在那一场架中受伤,而永远错过他的体育大学。因为你,他的人生改变了。你是那个摘取他希望的魔鬼。。”
“这是真的吗?”我目光呆滞,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你别想否认。”
“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不说的话,为什么你要告诉我?”我追问道:“难道我就这么值得你恨。”
“恨这玩意我早用烦了。只是我可怜闵春树,可耻又可怜的人啊。既然他不说,我觉得你应该得知真相。而且,听说你和木师翰修成的结果可能还不错,从江湖道义来说,我不服气。毕竟木师翰他也是知道这些事的,我知道他不说的理由,可是你没有不知道的理由,我有解释的权利。”
郝泽澍解开安全带,下车买咖啡,递给我一杯,温度无法捂暖我冰冷的双手。
“很好,你没有逃跑,看来你准备好接着听了吗。”她咽了咖啡,抽张纸照镜子擦嘴角:“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关于闵春树那次受的脚伤,一个是关于那封信,你想先选哪个一。”
我不假思索,选择了前者,看到郝泽澍嘴角的笑,知道中了圈套,可是更像得知闵春树的过去。
“那我慢慢地说。这件事在高一下半学期,学校对外公布的是费得乐和人打架,闹到警察局,才使得当时学校将当事人严肃处理,不过费得乐是被开除了,至于他怎么又回到学校的我不知道,其他的一切我都清楚。起因就是你。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木诗涵为了袁梦解围,和别人起了争执,被一群人扭送到学校后面的小黑屋里,在那里打他。我知道你去校办找木师翰,然后他们大打出手,人多势众,木师翰不占上风,你应该是气不过去找了老师。这些我都没说错吧,看来你还记得更好。那次我记得木师翰单挑一群人,愚蠢至极,而且赤手空拳跑过去,内裤都不外穿还以为自己是英雄,他是,你更是,一群蠢货类聚。不过你更是个大蠢货,这件事结束了,可你偏偏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去报警。当时警察到学校,斗殴早已结束,只会协调处理。这件事毫无疑问闹到了,毕竟报警的人是会被嫉恨的。你不知道打电话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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