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乱世再起》第9章


双目圆睁,少女的蓝眸中满是诧异,这家伙即便是再无知也该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她随时可以置她于死地!晶蓝色的蛇目一闪,她还没有动,就看见面前的少女轻轻地笑了。
“一会我叫钟孺和付宇给她加个锁魂咒,你先过来。”禹临峰看着面露凶相的蛇妖,蹙眉说道。
还没等蛇妖有任何反应,紫玲已经笑容一收,乖乖地坐到了男人的对面。
“为何你会知道夜啼?”虽然妖界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但是如此小的孩子,不该知道这么多。现在看来,这个少女不仅知道夜啼之名,而且对其中存在的妖物和妖物的毒性也一清二楚。禹临峰心中还是无法接受,即使这孩子懂些法术,也不该对夜啼那样的地方太过熟悉。“你的法术是谁教的?”
紫玲眨眨眼,忽视男人眼里满满的不赞同,依旧笑得自然。“师父教的。”
禹临峰一笑,这孩子,说了等于没说。也罢,她之前拒绝自己的邀请,想来她师傅也是避世不出的鬼才。只是能有如此功底的人,即便是二十年前,他似乎也不曾听说过,难道这人竟是一生都不曾入世过吗?
“你还是打算去夜啼吗?”看着他皱眉思索,少女眸子一转,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夜啼太过凶险,如此打算,你身边的这群人又要怎么办呢?”她看着他,却不再微笑。“禹叔叔可有想过,小孩子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下去?”
禹临峰一颤,眼神第一次闪过惊慌,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可是,他自己还好,知行却不可以出事!孩子的母亲早逝,如今就算要丢下他一人,他也要去。“你不也是小小年纪。”他笑,眉宇间却带上无奈和无力,“我会拜托留下的同伴好好照顾他的。”
“禹叔叔。”紫玲秀眉一皱,神色越发清冷起来。“紫玲从小就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多年,在师父过世之后也花了几年时间才走出阴霾。知行那样的孩子,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能不能恢复过来还是个问题,你真的舍得吗?”
“况且。”这一刻,面前的女孩那一层清甜的气息冷下来,让人微微地心疼和心惊。她瞟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蛇妖,而后与禹临峰对视,神色一松。“夜啼的情况现在复杂难测,何必急在一时呢。”
被那双水灵的眼睛看着,饶是禹临峰也是心中一舒,整个人放松下来。他看看对面面色不善的蛇妖,心中也打定了主意,他已经打算将夜啼一事延期了,况且这件事原本就不是自己一个法会能做到的。他只担心,自己和知行身上的毒。
禹临峰的变化,让整个屋子的气氛倏地一松,不再沉重。正这时,溜出门的钟孺和着李付宇打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蔬果的禹知行。
“我们去的太晚,中转处歇业了。”钟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首先开了口。“不过我们去店子里把法器取回来了。”中转处,是整个法会与官府对接的一处特设机关,负责发布行会的重大公告以及朝廷的法令安排。说是特设机关,其实不过一处发布公告的低级部门,因为无权无钱,且工作清闲,所以供职的官员常常是过了晌午就早早地翘班走了。
“钟孺、付宇,过来。”禹临峰率先一步起了身,错过了女孩脸上闪过的狡黠。三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这边知行已经端着盘子在小丫头的对面坐了下来。
“喏,福叔说晚膳还要等会,让我先拿点东西过来给你解馋。”禹知行将果盘摆在紫玲面前,也轻松地笑了起来。他决定不再介意这个小家伙的异常了,她一个人在外面行走,有一技傍身,比他知道得多并不奇怪。
噗嗤。女孩的笑容灿若阳光,屋内站在一团的三个大男人也是一停看过来,一脸的莫名。“福叔没有告诉你吗?我提早下来了,在尝了你们的菜之后点了几样让他装盘送到我房里去了。”
一众男人一默,禹知行却是一笑,终于明白了方才福叔那副愣神的表情。难怪让他拿些水果过来,真是……四个人同时在心里一叹,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古灵精怪了。
“好了,布阵吧。”
禹临峰一发话,钟孺和李付宇也是神情一肃,立马跟了上去。
说是布阵,不过是三人呈品字形将蛇妖围了起来。正中间的蛇妖怒瞪着围过来的三人,却没有动作,先不说她如今已经被封了妖力,就是没有她也斗不过这三个人。
低喝一声,三人法器在手,只是须臾地上一个法阵已经完成。以禹临峰三十年的浑厚内力为引导,三人的法力集于一体,只见他右手一扬,三个整齐划一的声音同时响起。
“以言为媒,以血为祭,锁魂印成。”
蓝衣的少女一声惨呼出口,男人的手已落下,正点在回复蛇形的青蛇七寸,血印既成。
“你收下她也是做御兽使用,帮你除妖而已。我们现在帮你封住她的行动,你要用她时,就反过来结印,配上这道符便好。”看小丫头将地上晕死过去的青蛇收入袋中,禹临峰从自己怀中抽出三张符纸,正是禺山专用的法媒。
另外三人一扬眉,却只是互看一眼,都没有说话。
“谢谢禹叔叔。”紫玲站在三人身边,越发显得娇小。她低头将东西收好,忽的退后一步抬头看他。“虽有些突然,不过打扰你们太久,我也是时候走了。”
禹临峰扬眉,有些不解。“现在接近酉时,这个时候走,你晚上住哪?不如明日一早再走。”
她缓缓摇头,谢绝了禹临峰的好意,坚持地道。“昨日我伏妖体力不济,加上衣衫破损又溅了血,实属情况特殊。我素来独来独往,若多与各位相处几日,被宠习惯了,以后可怎么办?”
禹临峰闻言沉默,李付宇和钟儒更是心中一凛,身为一名法士,他们都曾独自一人出门执行任务,知道一个人行走的苦。
“也罢,钟儒,你去将那张禺山的金帖拿来,顺便准备些盘缠。”禹临峰扬起嘴角,郑重地看着她,笑了。“一会让钟儒和付宇送送你。”他弯下腰,大手在女孩的头顶抚了抚,轻声说道。“你的忠告,多谢。”
“且慢,禹叔叔,还是拿个普通的木牌就好,太贵重的万一我弄丢了怎么办?到了歹人手中,可别被利用来干坏事才好。”
钟儒一顿,回头满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人,一个是随手将禺山最为尊贵的客卿之物赐了出去,一个是随口拒绝了这泼天的荣耀,还在解释,怕自己当玩具一般弄丢。他的心脏,不是铁做的啊。
禹临峰笑而不言,朝着钟儒点点头,后者便去准备去了。一旁,李付宇好奇地看向一直未发话的知行,却看见少年一脸怔忡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有些悲伤。
少顷,钟儒拿着个小布包回来,郑重地交到少女手中,双眸中带着不舍和一些复杂的东西。
“多保重。”临走时,禹临峰又补上一句。
而软榻上,禹知行仍旧呆呆地出神着。
不过一次遇见,却在不经意间将两人联系了起来。那时的禹知行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只是愣愣地看着父亲将她送到房门口,愣愣地看着钟孺和付宇跟着她一起出了门,然后才想起自己没有道别。
“知行。”禹临峰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子,而后走了过来。“她之前一个人也是好好的。而且,我们还有事要做。”
十四岁的少年神色一振,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他的神智还在那句“我素来独来独往”中无法抽出,蔓延在心口的疼怎么也散不去。
那个小家伙问父亲要了禺山的令牌,那么,就还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还会再见的。
= = =
紫玲一个人走了一会之后,回身还能看见那两个驻足远观的男人,她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包袱,挥手告别。
三十金铢,还真是客气呢。她一边将东西收好,一边向着闹市走去。不过自己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也担得起这份情吧。
蓝裙的少女行走在热闹的集市里,东转转西晃晃,用过晚膳不久,却一改散漫,向着城门快步而去。
出了城门,步行一截,入目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庙,她一顿,左右看看,而后走了进去。
袋中的青蛇被拿出,浓厚的法力封在血印之中,纯正的阳气与妖族的阴气冲突着,小家伙已经气息奄奄。
“你要干嘛?”蛇目大睁,她无力地偏着头,却依然奋力地瞪着她。
“我以为你不准备理我呢。”收拢一堆干草,她面对小家伙坐下,伸伸懒腰,整个人慵懒起来。“我之前就问过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