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乱世再起》第144章


他,漫身血腥,污秽不堪地伫立在这,第一次,如此地狼籍。
“茫……雪……”他手中那紫色的冰晶是谁?这满城被屠的村民是他杀的?这漫身的黑气是从何而来?为何她的封印踪迹全无?“你……”他,可有受伤?
“你来晚了。”那一笑,有如罂粟,绽开在墨鸢的脸上,带着满足和慰藉,清晰得可憎。“他,已经是我的了。”
“你!”
眼看紫玲和墨鸢就要对上,那边,茫雪却是忽的开口道。“小鬼,该走了。”
墨鸢双眉一挑,看向身后抬步已经离开的茫雪,而后了然一笑,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茫雪!”紫玲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那离开的背影却丝毫没有反应。双足被冰柱定住,却一个简单的法术也使不出来!该死,该死,该死!“茫雪!你回来!”
“紫玲!”
身后似乎有人叫她,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冲破禁锢,却是往前跌倒在血污里,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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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丝线和溅起的泥水狼藉不堪,墨鸢略微一挑眉,不高不低地轻咳了一声。
一个低洼的水池里爬出个小小的黑影,而后身形一换,化成人形。“若不是我聪明,选了个替死鬼作寄主,如今可是死得透透的,连个渣都不剩了。”
妖娆的女子自黑暗中缓缓走来,走到近处不由得多看了眼墨鸢身边的人,不过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很识相地没有再走近。“你要带他回去?”
“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村落里留下的蛛丝马迹,足以让前来调查的法士追查到玄狐的身上。
不管前因后果如何,这一村人的性命,总归是算在玄狐的头上。他回不了禺山,也再无颜见紫玲。至于要如何留下他,他墨鸢自然有办法。
“你莫不是以为,这小小的印记真的困得住我?”
听着两人的对话,茫雪冷凝的眸子一动,难得地有了一丝反应。玄狐是怎样的宗族,岂是随便一个人族便可以驱使的?即便身死,他也不会跟着这人。绝无可能。
“自然不是,”墨鸢笑容不变,看着他的目光却亮了几分。“忘了告诉你,来这之前,我向皇家法会递交了一份卷宗。”仿佛胜券在握,他走近一步,逼视着他。“你几个朋友的身份,和紫玲的关系,和禺山的关系,尽数在列。”作为唯一入世的玄狐,这些命债,又怎可能逃脱。
“四十七条人命,你说,她能不能替你扛下来呢?”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得很。“除非你早已易主叛变,否则这条罪,她逃不掉,也担不了。”
“我说过的,你去了,会后悔的。”
九十六 疯狂
一路颠簸,沫七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的难熬。那人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坐在那个角落里,也足够让人如坐针毡。
“沫七,带他去西阁吧。”进了门,墨鸢眼眸扫过偏厅,意义莫名地这么吩咐一句,带着一边跟随的季绚林去了正殿。
沫七烦躁地一皱眉,随即又妖娆地笑起来,朝着那沉默的人走近一些。“走吧,我带你去西阁。”
茫雪没有答话,只是随意地看一眼院落,而后跟上前面的人。
这个宅子……好大的煞气。
阴暗的走廊没有丝毫风,两个人一前一后无言地走着,穿过长廊,转向右侧。
嘭的一声!
茫雪一只手探出,将沫七狠狠地撞在墙上,收紧的手指几乎要将那细白的脖颈捏折,这女人的体内居然有风祁的气息,那么紫玲那时的惨状定是拜她所赐。
镇静的神情毫无动摇地挂在女人的脸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紫眸,感受着他凉沁的气息混着血污的味道。“这双眼,真美。”
厌恶地将她扫到地上,茫雪脸色微变,晶紫的眸色骤然加深,方才一瞬,这女人竟已经吸收了他一丝妖力。
他盯着她,忽的开口道。“你伤他们多少,我会让你百倍地偿还。”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沫七却笑了。“我不在乎。”
“你会在乎的。”话音未落,他已经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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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星辰闪亮,精致绚烂得像是个华丽的梦境一般。初春的天气温暖舒适,混着安宁的懒散,本该是一个惬意的夜晚。
远远看到紫玲的身影,风祁嘴角的最后一丝弧度也瞬间消弭。
“如何?外面的状况。”
如今的他们,暂住在一个还算干净的木屋中,风祁说大概是猎人上山打猎的休息站。
“情况很不好。屠村的消息传的很快,如今虽然各界都保持着沉默,坊间的消息却已经越传越离谱。而且,法士行会内部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四人的身份,还有你和禺山的关系。有不少法士在四处找你。”
还真是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如今的他们,却连动身赶回去都做不到。“你身体怎么样了?”
紫玲苍白着一张脸,缓缓摇摇头,只戳了戳脖间的那坠子,没有出言说明。
看她不想说话,风祁也沉默了下来。
此次曝光的包括夜魅、红叶、蓝雨和茫雪,自己的身份恐怕也会暴露。七玄兽已出其四,且全部跟在一人身边,这样的消息就像是阵飓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整个天启的法会中散播开来。
紫玲如今几乎已经成了公敌,更何况茫雪犯下大错,更是雪上加霜。若是此次七大妖宗再次被卷入人界进而引发大战,紫玲恐怕会成为千古罪人。
墨鸢这一局,可谓下的一记妙棋。
“风祁,如今是第三天了吧。”这时,一直无言的紫玲却忽的开口了。
“你要做什么?”风祁心中一突,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要去找他。”
“别闹了,你知道他在哪吗?”风祁一震,看着面前的紫玲,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疯了。余毒未解,浑身是伤,她现在虚弱至此,竟还要去找茫雪!
“在苍鹫。”舌头干得仿佛砂纸一般,紫玲皱着眉努力地将身子正了正 ,却差点滑倒。
“你现在哪也不许去!你不知道,现在外面……”
“我不在乎!”紫玲一把推开扶着她的风祁,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在我面前堕魔了。”仙妖堕魔,即丧失本性,沦为只懂杀戮没有意识的魔物,比身份卑微的半妖还要不如。而且,绝无恢复的可能!
虽然只是听师父说过这种传闻,但是她决不能让这种可能发生。
“他跟在墨鸢身边,我就一定要去!”没有时间了。
绝不能,连他也出事。她不要再遭遇一次生离死别,绝不!
风祁瞳孔微缩,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的转过身,朝着里屋去了。
竟是就这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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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西阁。
茫雪看着蒸汽缭绕的浴池,不由得皱起眉来。耍他吗?明知道自己是玄狐,却让他住进有温泉池的西阁来。
心中一丝不屑一晃而过,他右足移至水面,下一刻已经整个人没入冰凉的泉水中。双眼疲惫地闭上,他静静地躺着,任身上的血污逐渐晕开,而后逐渐散去。
许久,他才缓缓站起,将身上的衣袍一一褪下。触目的白有着一块块丑陋的暗红,他平生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开始擦洗自己的衣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寸一寸,不用任何法力。
脑海里的回忆清楚地在提醒他,从此以后,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将松软洁白的衣衫整齐地叠在他的榻边;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替他安排好一切大小事务,井井有条、默默无闻;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敬他护他宠他懂他,如获天下至宝。
他极慢地整理好衣衫,开始细细地收拾他一头垂地的白发,静静地擦洗身子。
待到一切停当,早已银月高悬,夜色已深。
长发还挂着水珠,茫雪穿着半干的衣衫,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与门外待命的侍女擦身而过。只一个侧面,已经让那人惊得忘了反应。
黑夜悬月如钩,他银发紫眸,玉白的衣衫紧贴着消瘦的身形,松着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锁骨。一如世间最极致美好的画卷,无一处可以挑剔。
只是随之,小侍女却莫名留下泪来,模糊了追随的视线,再看不清那个清冷沉寂的身影。
另一边,偏厅连接的客房却是热闹非凡。
墨鸢一身便服,斜靠在太师椅上,朝着主位拱手,笑道。“还多亏了大师,此次任务才会如此顺利地完成。”
主座上的人尖利地笑了几声,沙哑的嗓子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只是极为高兴地搂紧身边的两个女妖,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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