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筑爱》第75章


“他们?是日本的军官,私底下做生意的,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看有一个中国人,他是……”
“那人我也是最近几日才见,听说刚从日本回来,走狗汉奸一个,给日本人酿酒的,听说还把酒方子传到了日本,发了国难财,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颜晏听着走狗汉奸,胃里一阵翻腾,好端端的竟干呕了起来,崇庆看不妙,赶紧差管家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生给做了检查,没有大碍,没开药,让回家喝点红糖水好好歇着就行,崇庆觉得还是不稳妥,又要求化验血项,时间晚,报告今天拿不出来,只能带着颜晏回家。
崇慎听说颜晏病了被送去医院,一直在屋里等着,姑娘回来直接倒在了床上,崇慎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觉得没事,又摸了摸她的小腹“我记得不是这几天啊?”
半天颜晏才答“你说什么?”
“我说你月事应该不是这几天。”
颜晏翻了个身,头晕的很,她往枕头里窝了窝“崇慎,我累了,想休息。”
崇慎给她掖了掖被子“不舒服我今晚陪你吧。”
“不用!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说着说着竟急了,崇慎皱了邹眉“看来你今天真的是累了。”起身关了门。
四下寂静,颜晏闷在被子里哭,走狗、汉奸,好大一顶帽子扣在哥哥头上,但不管怎样,哥哥还活着,好端端的,没被打成残废,但没被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就是身败名裂,永远不能再回到同胞的怀抱,颜晏觉得委屈,觉得庆幸,委屈顶天立地的哥哥在强权面前也要低头,庆幸的是他留住了性命,还有一口气在这个世上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三更哦~~~三更~~~三更~~~~像不像鬼故事~~~所以周六五更,周日六更~~~~吓死你们了吧!
☆、提前宴请
崇慎到崇庆屋里,方清卓也在,正准备躺下,见小舅子来忙让到桌边,给倒了杯茶。
“姐,她怎么就病了呢?听说是在你屋里。”
“刚开始还好好的,我俩一起看相册,不知怎的就哭了。”
“她哭了?”崇慎手指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说了什么重话?”
“你瞧你,我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能对着她说重话。”
“那你们聊什么了?”
崇庆想了想,犹豫着道“她倒是问我刚才厅里坐的是谁,这有什么的?”她回头看看方清卓“我没回来前你的客人说她了?”
方清卓摇摇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哦,后天你生日,刚刚不知怎么聊到这个,他们邀请咱们明天去日本宾馆吃饭,算是提前宴请,你一定要到,明天穿的庄重点,崇慎和颜晏也跟着去吧。”
“我就不去了,姐姐去吧。”一听说日本人,崇慎脑子里犯了嘀咕,这丫头最讨厌日本人,这种场合肯定是不去的。
“你就陪陪我,你姐夫一到那种场合就忙着谈事情,我跟那帮日本太太没得聊,你去了能说会儿话。”
“我还是不……”
“你是不是我亲弟弟,吃个饭有什么难的,快去休息吧,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推崇慎出去,关门时还不忘提醒“叫颜晏多休息,明天宴会结束我跟她去取化验单。”
妙仪病了,都道是风寒侵体,但母亲温淑知道这姑娘是因为什么病倒了,嘴上不说,从送完颜晏回来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饭吃得不多,再加上这几日降温,整个人就病倒了。
舅舅来看望的时候穆礼恰巧也刚到,俩人在屋里跟妙仪嘱咐了些话,放了水果,妙仪扁桃体发炎,说话困难,懒得开口,坐了没多久俩人就打算走了,刚到院子里舅舅温常喜突然想到了什么,客客气气得跟穆礼说“你可认识什么做事利索点的工人?我家要修个西偏房,但是这天气动工不方便,活钱也得加倍才有人愿意来,这都是小事,关键我不认识什么人,之前也没找过工人,现在就家里几个粗人帮忙准备石料,但是对搭屋子一窍不通,听说崇慎搬去珠市口的时候你帮忙打理过,不知道有没有觉得可心的工人?能介绍我一个。”
穆礼想了想“倒是有一个,做事利索,人也厚道,不过我没留联系方式,帮你去问问,明天给你信吧。”
穆礼直接去了宗廊,找了城叔,说上次搭石桌椅的那个人是否还能找到,城叔一想到石五两寄宿在自己外甥女那,给找个活也能贴补一些生活,马上答应能找到,穆礼留了地址,让找到人后去温常喜那报到,就说自己介绍的,城叔答应,等穆礼走了就奔珍姨那去了。
石五两正在摞柴火,外面下了雪,怕柴火受潮给挪进屋里,城叔进屋摘了帽子,拍拍身上的雪,看见珍姨和小玖正在跟客人聊着,他自个到后面找到石五两,俩人坐在马扎上,用煤钩子挑着煤块。
“石五两最近找工没有?”
“没有,病刚好,天儿也不太好,估计这段时间没人招工。”
“我这有个应时的活,估计工期不会太长,你感兴趣吗?”
“当然!谢谢城叔。”
“先别谢我,也是别人介绍的活,托我找到你,我得问问清楚,你会搭房子吗?”
“这我最在行,别的不行,做瓦匠木匠这些活我都行。”
“那就好,明儿有时间你去趟琉璃厂,那有个温宅,现在正急需找个会搭建的工人,天儿冷没人愿意接活,水泥沙土都堆院子里,现在是自己家的长工在帮忙,但是对这搭建真是一窍不通,你去了,价钱好谈,就说是穆礼介绍你过去的,他们一准留下。”
“谢谢城叔,城叔留下吃饭吧。”
“也好,左了少爷他们也去奉天了,屋里就我跟林嫂还有位不怎么出门的老师,怪冷清,今晚咱爷俩喝点酒,我去弄几个下酒菜。”
妙仪坐在床沿边上喝了碗红枣银耳汤,她腿耷拉在床沿边上,觉得头昏沉沉。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人都带到奉天去了,忽略了崇庆的生日,这招缓兵之计用的不是时候,自己装得辛苦,恨得后槽牙都咯吱咯吱作响,当日生日宴上给的难堪她一辈子都记着,好饭不怕晚,她坚信自己能笑到最后。
可是这不得已的装单纯实在太透支自己个儿的耐性,上天总是更眷顾颜晏一些,总是能让她在逆境中得到转机,本以为自己装装大度王爷却不会成全他俩,谁知老王爷默许了,这都是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王爷是老了,耳朵根子软,竟服从了他们。
嗓子眼咽唾沫都疼,他俩在百里外你侬我侬,崇庆姐会喜欢颜晏吗?自己在闺房病着,孱弱无力,真是扫兴,最重要一点对策也没有,不能白白让他们快活。
烦,他们在做什么呢?
颜晏一夜无眠,哭累了,卷在被子里发呆,眼睛酸涩,不知是哭的还是情绪发泄后的倦怠感,她觉着胸腔想被抽空了一样,自己是干瘪的,躺在棉絮了浮浮沉沉,胃里也被顶着,一直顶到心尖尖上,五脏六腑都萎缩成一颗铁球,轱辘在胸膛里。脑子混沌,心里铮亮,她要去见哥哥一面,一定!不管什么形式要问个清楚,想尽一切办法要他从日本人手里出来!
崇慎敲了敲门,没听见回声,他推门进屋,见姑娘卷在被子里,本以为还睡着,谁知走近了发现大眼睛瞪得溜圆,一瞬不瞬得盯着某处,崇慎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诶,回神了!”
颜晏披着被坐起,崇慎扳过她的脸“这眼睛怎么了?你哭过?”
“哦。”
“昨天晚上你就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想家了,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从不问你过去,你也不要自揭伤疤好不好,人要往前看,你的前面有我,你的后面有什么?”
颜晏笑了笑“你这么早来叫我做什么?”
“跟你说个事,方清卓往来生意的日本人要请姐姐吃饭,算是提前宴请,本来要咱俩也跟着去,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但是无奈姐姐一直怂恿,我是肯定推脱不了了,还想着给你想个什么辙呢,现在看你眼睛哭成这样,肯定是不能去,到时候让索子带你附近逛一逛,千万别走丢了啊。”
“好,知道了,你穿带着的那件西服吧,显得能正式点。”
“听你的。”
奉天城起了薄雾,乌鸦闹雪,临近傍晚的时候两辆车子开到了日本公馆门口,士兵过来帮忙开车门,颜晏也下了车,崇庆有些惋惜她不能一同跟着去,拍了拍她的手“本来还能多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现在去不了,你在附近转转,不会耽搁太久,千万不要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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