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顾来时惜今朝》第54章


可是他找不到她。
程惜找不到乔忍。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懂“□□”为什么被屏蔽。
美人们,晚安。
☆、再见
1
林奎奎下楼梯时遇见正上楼的程惜,话还没说就先哭了起来。
两人站在楼梯转角处,程惜听林奎奎哭着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一直没说什么,眉间的疲惫也懒得隐藏。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对不起你们,要是我赶回去把你的话告诉乔乔,或许她就不会失踪了……”
“不,责任在我,你已经尽力了。”程惜让林奎奎无需太过自责,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事他会处理。
林奎奎点着头,走了几步又转身叫住他:“程惜,你离开的这几年,乔乔她一直在找你。她说,你对她而言,是无可替代的。”
程惜看着她,眼眸深深,“我知道,谢谢你。”
敲门声响起,乔母以为是林奎奎忘了什么东西,打开门,却看见一身黑衣黑裤的程惜。
“伯母。”他双眼里的血丝很明显,疲惫神色里的愧疚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乔母的心情变得很微妙,方才林奎奎说程惜之前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但乔忍的不知所踪又确实与他无情的做法脱不了干系。她把他请进来,却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程惜知道订婚的事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乔忍,他清楚乔母是知情达理的人,也没多犹豫,开口说:“伯母,我已经让人去查广州各交通站的信息记录了,但进程快不来。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地方是她可能会去的?”
母女俩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论了解,没有人比乔母更了解乔忍。但是现在她却摇了摇头,叹气,说:“我们跟亲戚故里的关系都比较淡,她的朋友也只有奎奎一个,除了以前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她几乎无处可去。”
“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你们不是……”程惜记得,以前乔忍跟他说,她很喜欢广州这个城市,是因为从小就住在这里。
“梅州那里的一个小镇,”乔母又叹了一口气,“十年了,她曾说,她这辈子都再也不要回那个地方,所以也不可能去那里。”
乔母突然控制不住地低头抹泪,“我就怕,死小孩她去寻短见。”
程惜心里一震,这个可能他在飞机上就想到了,但一直避免让自己去深想。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可若真要发生,他也无可奈何,这就是深爱一个人却又倍感无力的感觉。
“程惜,你跟我来,”乔母起身往房间里走去,让他看桌上的那堆病历资料。
“乔忍手上常年戴着一块表带很宽的手表,是因为手腕上那条疤痕去不掉,”乔母顿了顿,“……她初中时自己拿水果刀割的。”
程惜侧脸去看乔母,眸里惊起重重波澜,他承认自己从没注意到乔忍手表下面的伤疤。
“上次抑郁发作,是在高一那年,她去了小蛮腰,给我打电话说……”乔母说不下去,背转身抹眼泪,“……说自己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我知道那意思就是她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程惜放下手中的资料,靠着桌子边沿,专心听她讲,眉头渐渐蹙起。
“幸好那时被游客救下了,听说当时正坐在小蛮腰最高一层的窗台上。我一直以来都不敢跟她说重话,但那次也没忍住骂了她。”
乔母从病历资料中抽出一张测定结果,递给程惜,说:“高二开始,就不知道怎么的,病情稳定了很多,直到被测定为已经摆脱了抑郁症。你看这个。”
“可是就在她这次住院前一个星期左右,有一个晚上,我死活打不通她电话,人也十二点才回到家,一进家门就抱着我,说,这一次要是再好不了,就杀了她。”
她的这些过往,听在程惜耳里,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抑郁,反复自杀,一个人该有多厌恶活着这件事,才会游走在不断放弃自己的边缘?
而一个心里装满了绝望无光的人,又怎么还会有那样明媚朝气的笑容?
“之前在医院,我看见你们相互有好感,坦白讲,我很担心,乔忍的另一面,会让爱她的人很痛苦。我知道的。”乔母在椅子上坐下,尽管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但有些真相,她还是不敢轻易揭开。
程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所及之处,是乔母看不见的深与远,“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痛苦?”
他想起以前带乔忍去教堂听唱诗班的演出,两人是最后才离场的,从神父身边走过时,神父叫住他们。
“孩子,”神父把手伸向乔忍,指间挂着一条十字架项链,“主会爱你的。”
那时,乔忍侧脸看了一眼程惜,然后问神父:“所有人……主都会爱吗?”
神父点了点头,把项链给她戴上,“所有人他都爱。”
为何连一个陌生的神父都能看见她内心深处的阴郁,而他与她相识在年少,却在丢了她的时候听别人说起才得知?
程惜,关于爱她这件事,你真失败。
2
凌晨的时候,方兴科技公司的股价开始狂跌,一些敏感的股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疯狂的抛售使得方兴科技公司一夜之间从明星股跌为垃圾股。
很快,王氏集团旗下其他影子公司的股价也开始跌,王氏的高层忙着四面扑火,一时间人心大乱。
小张在书房找到程惜,把最新的股市行情报告放在他面前,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他说:“有她的消息吗?”
先生一直低着头在看一些类似医院报告的东西,他猜他现在的神情一定很憔悴。小张希望自己能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给他最简单也最无奈的答案。
“还没有。”
程惜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继续低着头看乔忍以前的病情记录。他的十指交握在额前,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在颤抖着,如同他现在的心。
3
“我去参加了他的婚礼,不过我不认为他的新娘比我漂亮。”
乔忍刚睁开眼就听见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四周围是灰白的墙壁,但是渗出很多水迹,空气潮湿又阴冷。她蹲在一个墙角处。
“反正都没我漂亮,被泼一下硫酸又怎样?”那个声音又响起,但是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张看起来像是用来睡觉的床。
腹部传来一阵最原始的肉体上的痛感,乔忍拧了拧眉,试图站起来
天色灰蒙蒙的,微薄的日光从房间里唯一的小窗户射进来。小山坡,医院,潭,火车站,大雨……乔忍开始记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可是一切又那么不同,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比如,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你知道爱着一个要跟别人结婚的男人,是什么感受吗?”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个女人的声音。乔忍发现它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她站起来,走到墙壁那边,答她:“那一定很难受,”她抠着自己的指甲,说,“我也有一个很喜欢的男人,单单是喜欢着他这件事,就让我觉得很难受。”
隔壁的女人仿佛也把身子往墙这边挪了几步,“不,我不难受,我朝他妻子泼了硫酸,只有那样,他们看上去才登对一点。”
沉默了一下,乔忍突然笑出了声,继而大笑,她拍着墙壁对那个女人说:“你以为这样他就会记住你一辈子了是不是?你很聪明,但你是疯子。”
隔壁的女人也大笑,尖声地笑,边笑边喊着:“臭婊子,你不也是疯子吗!不是疯子谁会来这里!”
这里是疯子待着地方?乔忍咬着嘴唇靠在墙壁上想了很久,直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人来打开房门。
“吃早饭了。”那个护士说。她连看都没看乔忍一眼,脸上冷冰冰的。
走出房间,是一条长廊,同样阴冷潮湿的空气,前面很多人朝着长廊的另一端走去,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青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
乔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样的病号服。她想起自己在潭边那一幕,同时心脏感到剧痛,站都站不住。
这些记忆时轻时重,连带着她的神识也时而清晰时而混乱。她甚至想不起来昨天大雨之后的事,只能麻木地跟着人群往前走去。
长廊的尽头是一个类似礼堂一样的大厅,一排排的长桌子,上面的篮子里放着面包,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个碗,盛着乳白的稀饭。
乔忍学着其他人在座位上坐下来,身体本能的饥饿感让她开始低头喝粥。
“我喜欢你的小册子。”旁边一个瘦?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