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缘》第46章


ng液,十足的淫乱模样,刹时一阵气苦,挣扎着便要下去,朱高炽丝毫没有觉察到怀中人神情异样,仍是圈紧他纤腰哄道:“云蔚乖,我马上就批完了,再待一会就好。” 
“不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傅云蔚红了眼眶,声咽气堵,低下头就在朱高炽手臂上狠咬一口,乘他吃痛松手便一跃下地,不顾腿间酸痛着尚有Jing液流淌,半裸着身子走回床上,放下床帐,扯了被子蒙头流泪,好苦,好恨,恨那个对他许下生生世世诺言的人,竟弃他而去,抛他一人在世上伶仃无依,恨着自己无能,浮萍一样飘泊游荡,以至于被人这样轻贱,戏子小官一样的看待,现在自己尚还青春美貌,他日年华老去,又会遭人如何对待?痛哭间只觉眼前暗黑一片,天大地大,竟没有他傅云蔚一个立身之地。 
见傅云蔚发脾气,朱高炽不以为意,以前也常有这样情形,无理取闹,气过了再哄哄也就好了,批阅完了剩下的几道折子,才走到床边,拍拍那团棉被笑道:“云蔚,快起来,别闹了。” 
拍了半晌却无动静,朱高炽只好伸手去扯,不料还未动手,傅云蔚已忽地掀被坐了起来,撩上几缕汗湿的秀发,睁了一双早哭得红肿的凤目,正色说道:“现今我总算明白,你也不过是把我看作解闷的工具,无聊时哄哄逗逗的玩意儿,亏我以前还自以为会有点份量,如今你也不用哄我,我也不求太子殿下的恩典,只求你还我一个清静,明日我便离开梅苑,请太子殿下恩准罢。” 
“云蔚,你这又是从何说起?不要再闹了。”朱高炽好半天才消化掉这番话,立时出口呵止,要走,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象在闹吗?与其等他日你厌了我再折辱我,不如我先求去,也好留一点面子。” 
“胡说,我爱你还不够,怎会厌了你呢。”朱高炽搂他入怀,抱得紧紧的,这小妖精,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自己整天把他圈在梅苑,太过无聊郁闷的缘故。 
“我才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算是什么?烦了时拿我消遣,然后就抛在一边,不闻不问,就算是个小官,玩过了还有缠头呢,呜呜,我连个小官都不如。”傅云蔚自己越说越伤心,索性大哭起来。 
“你——你怎么能把自己跟那些人相提并论。”我的天,朱高炽只觉得浑身无力,又气又怒又想笑,一年多的接触,他一早就知道傅云蔚并非象外表所呈现的那样成熟有心机,虽然有美丽无双的容貌,熟透了的诱人胴体,妖媚至极的风情,内里却单纯率直得象水晶,十足的小孩心性,又另有一种人所不知的慧黠狡诈,任性却又善感,象极了一只骄傲善变的小狐狸,尽管偶尔也会真的象个二十二岁的男人那样行事说话,看去豪爽大度,睿智有礼,为人所不及,但大多数时候都让人哭笑不得,一个不顺心就撒泼使气,现在就是,因为他一时的疏忽而哭闹撒娇,十足一只可爱小兽,直想让人把他搂在怀里,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 
“怎么不能,我命好苦,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呜呜。”傅云蔚越哭越痛,止不住的自怜自伤,自幼狐苦,半生飘泊,一世情殇,从一个男人手里转到另一个男人手里,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过吗? 
“难道我这儿不是你安身立命之所?”朱高炽抬起怀里的俏脸,忍不住急躁,“你又想十九叔了吧,为什么你就不能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我说过我会比他更待你好,永远爱你,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而且,凡是你想要的,我哪一样没有给你?你想做的,我哪次没有替你做?你说,我要怎样做你才会信,才会死心蹋地跟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呜呜。”傅云蔚也同样烦躁不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的确是,无论想要什么,朱高炽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千方百计讨他欢喜,有时甚至不过为他一个笑脸,一个娇嗔。可是,为什么受着这般爱宠,还会觉得空落落孤伶伶的没个依靠,多少次午夜梦回,泪流满腮,无边无涯的寂寞凄清,无尽的低回怀想,怎一个烦字了得。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闹是不是,那你就闹好了,我告辞了。”朱高炽放下怀里哭得可怜的泪人,虽然心有不忍,然而却也觉得应该煞煞这个任性妖精的刁蛮性子,若总这样闹,何时是个了局,堂堂的当朝太子颜面何存?更何况,虽然当初他曾说过不介意小妖精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看,可是到头来哪个男人能不在乎这种事,他,并不是会大度到一直容忍枕边人总把自己与另一人而且还是个死人做比较的。 
听着那人绝情而去,傅云蔚哭得更凶,由来彩云易散,好梦易醒,只是醒得这样快,却是始料未及,一时贪图另一个人的温柔体贴,妄想重温那人在时的恩爱缠绵,径至轻率许身,自己真的鬼迷心窍糊涂了,逝去的恩爱怎么能找得回?更不是所有人都会与那人一样包容自己的任性胡为的,也许小鬼说得对,留恋过去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可是,有什么能让自己不想着过去呢?游玩晏乐无聊透顶,金珠宝贝更是连粪土也不如的东西,床第之欢亦是麻醉而已,享受过了之后更加空虚难耐、郁闷不堪。趴在床上,傅云蔚就这样哭了又哭,几至泪尽。正是千般愁绪无由排遣,万种风情又向谁诉,才能开颜? 
第二天,小福子进来侍候傅云蔚梳洗,见他两眼红肿,无精打采,不由得心中气愤,昨晚见朱高炽怒冲冲出去,就知二人闹了别扭,云少爷那么美心又好,那个太子居然忍心放着他哭成这样就走了,红颜薄命这句话果然不差,想到这里,小福子又想落泪,虽然气愤,可为了云少爷,他还是盼着那位太子殿下能象以前端王爷一般有肚量,今天便过来赔个不是,二人和好如初。 
“福子,你今年也十九了,到了娶妻的年纪,你也该离了我,去寻一门好亲事,自己过日子了。”傅云蔚忽然开口。若说这世上还有自己牵挂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忠仆,自己命运莫测,再让他跟着飘泊,着实过意不去。 
“云少爷你说什么呀,我说过我死也要跟着你的。”小福子再也忍不住,索性趴在傅云蔚膝上嚎啕大哭起来。朱枫死后,这个原本顽皮爱笑的小子也日渐成熟内敛,快要变成水做的人了。 
“你看你,哭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赶你走了,我俩就一起飘荡吧,其实我无能无用,不配你这么随着的。”傅云蔚慌张地安慰小福子,尽管心已冰冷,但仍是飘过了一丝缓意。 
这一天日落西山了,朱高炽并没有来。 
第三天,仍是未见他来。 
“唉,福子,看来我们明天得走了。”傅云蔚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其实早就应该走了,真不知自己还留恋什么。 
“嗯。”小福子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送秋千,走就走吧,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今晚繁星满天,凉风吹拂着夏末的余热,正好玩耍,谁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四天晚上,朱高炽接到梅苑侍卫报告,傅公子主仆二人离了梅苑,一天未归,不知去向。 
几日几夜漫天撒网式的寻找,然而伊人却如黄鹤,芳踪无迹,又几天京城内外地毯式的搜索,仍然是一无所获,那两人仿佛被蒸发了的水汽,一丝痕迹也无。朱高炽不死心,派出大批精锐锦衣卫、宫廷侍卫乃至于大小捕快衙役,延至城外甚至远到苏杭,常州扬州镇江松江一带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群饭桶,给我继续去找。”这是第几拨了,来向他报告没有找到。一直以为小妖精只是象往常一样撒娇胡闹而已,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第二天他也未象以往一样闹了别扭之后马上就去梅苑,一来这几天三保太监郑和二下西洋满载而归,一直忙着召见安置,二来觉得先冷个几天再去哄的话效果会更好,谁知那人竟一走了之,完全不顾一年多来他精心呵护万般疼爱的情份,好一个无心无情的妖精,就算是他也有错,偶尔未能象以前那样细心体贴,然而,走得这样干脆彻底绝决,又是何等可恶,没有留下片言只语,他送的那些珍宝银两元宝也未带走分毫,甚至连衣物用具也未带,果真如狐狸一样的狡猾,狼一样的狠厉绝情。傅云蔚,你果然够狠。 
“启禀殿下,卑职搜寻常州一带,仍未见傅公子踪迹。”马建武一身风尘仆仆又进来禀报,看着朱高炽阴沉的脸色,心下惴惴。因系傅云蔚熟识之人,梅苑便一直由他负责防护,从未出过庇漏,那天早晨,傅公子带了小福子,轻衣折扇,一派悠闲,只说去附近书肆买些字画,不必派人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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