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秘史》第102章


不如暂割桂陵一城,遣使求和,候再养精蓄锐,以图报怨!”齐王不从,群臣皆曰:“大师之议极是!大王请割地遣使,暂安社稷。”齐王不得已遣田骈至桂议和。田骈领旨直投魏营,呈上地界,请求退兵。庞涓辞齐王之命,不敢擅许。田骈曰:“齐桓管仲之伯曾存邢立卫,后世称德,岂不闻兵法云,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而将军不绝齐祀,受地而归,则列国惧其德威,谁敢不朝于魏!”庞涓被田骈说动,即受地界,留巴宁以守桂陵,即日班师。却说赵太子归国,赵侯即将送田忌归齐。田忌曰:“臣与邹忌不和,故使公孙晡蟪迹税芎窝崭胗谄耄笸醪黄拔ⅲ荚钢幢抟荩酝急ㄎ褐穑 碧幼嘣唬骸白藜汕耘肴ǎ邮的压楣竿蹩纱χ厝危肫洳⒘ζ莆海蛊涞檬ち⒐Γ缓笏推涔楣梢玻 闭院罴窗萏锛晌洗蠓颍钇渫辉诨跋隆! ?br /> 却说庞涓得胜归国,魏王亲率群臣出迎,庞涓呈上田忌盔甲,桂陵地界,魏王大喜,遂封庞涓为镇国飞虎大将军兼内外诸军事,令在都城外造府堂,赐其带剑出入,庞涓谢恩归府。朱亥、徐甲一班武将,参贺已毕。徐甲进曰:“将军受魏玉隆遇,威驰天下,诸侯闻名,俱各敬服,当在府前设一牌,刻颂大言,使列国使者至吾魏邦,见此威权,方能慑服心志。”庞涓大悦,遂书二十八字,令木工刻于牌曰:
魏国城中一大虫,威名独镇列邦雄。 
忽朝牙爪乘风动,天下权威在掌中。
将牌立在府前,令军士把守,凡将相过其牌前,各皆下马,满城都服。时,魏国贤士名尉缭者,亦鬼谷之高弟也,善理阴阳达兵机,但隐而不仕,与弟子处于夷山中,闻庞涓立大言牌,遂问群弟子曰:“庞涓之学未及孙膑,今乃妄自尊大,旁若无人,它日孙膑下山,用于邻国,魏邦必危!吾欲破其大言,举进孙膑,汝等谁愿一往?”右班一人,布袍草履,越席愿往!众视之,乃魏人王敖字薄若也。尉缭许之。
王敖即辞下山,袖藏细斧,扮为游士,直至庞涓府前,将大言牌速绕数遍,取出细斧,将牌劈破。军吏即欲拿执王敖。敖曰:
“谁敢动手?”乃端庄容色,直入府堂。左右以敖之事告之。庞涓大怒!曰:“尔何处人氏?敢破吾牌!”喝令斩首。敖曰:“且勿动手,吾闻盛名之下,难以久居,故智者不夸,能以速祸,勇者则晦,武以收功,今足下初出大梁,侥幸一败齐兵,辄欲扬威耀武,吾知列国贤能,隐匿山谷者,一闻足下大言,必然争秦楚以留足下,敢欺天无全才乎?吾乃尉缭先生弟子王敖也!吾师学于鬼谷,有同宗之谊,恐足下名挫望外,故进此言,足下必欲见责,敖何敢辞!”言罢,脱衣受戮。
庞涓慌忙虚席迎上所堂,待以宾礼,曰:“不闻先生明教则涓几至自损也!敢问当今贤士,隐匿山谷者几人?”敖曰:“英才遍天下,岂能一一举哉?且足下与孙膑同业三年,自以兵机默较长短,则他人可知也!”涓曰:“先生以孙膑之术为何如?”敖曰:
“孙膑当今第一流人物也!”庞涓鼓掌大笑曰:“适闻先生明教,孙膑同学三年,其贤愚智虑,吾已素知,昔者言志于!”城泽畔,鬼谷讥其不足以处当今之世,故以兵书授我而不授膑,今先生甚羡孙有膑,不亦谬乎?”敖曰:“足下之料过矣!自足下入魏以来,鬼谷以三卷天书授于孙膑,孙膑得之,呼风唤雨,策电鞭雷,若使行兵演武,则草木成阵,砂石皆兵,岂吾俗机常法所能对敌!”庞涓大惊曰:“孙膑之术一高于此,何日得观其用,实涓之幸也!”
敖曰:“足下宜将孙膑之能荐于魏王,使王聘其下山,同理国政,如此则魏有泰山之安,公无毫末之损,而天下诸侯必然相率朝于大梁矣!”
庞涓大喜!欲留王敖于府,敖辞入山甚急,涓即相送而别。涓自思欲荐孙膑入魏,恐夺己权,不荐又恐见用于邻国,不如先奏魏王聘其下山,夺其法术,然后绝之。次日,具表入朝,魏玉览罢,即遣使,命赍礼入云梦,以聘孙膑。欲知孙膑如何下山,且看下回分解。
(明)余邵鱼 著
第九十四回 孙膑下山服袁达 庞涓谋刖地孙膑足
却说孙膑在水帘洞内,朝夕侍于鬼谷,讲求法术。一日,越席问曰:“胎息之事、神仙之术既闻命矣!敢问兵机战略,其道何如?”鬼谷曰:“儒者用世沫尝不知兵略,然用兵之道,上达天气,下达阵势,而阵势之说,不外遁甲变化而已。”孙膑再拜受命,旦夕观演,岁月既久,学术精通,鬼谷每劝其遍谒诸侯,辞不下山,及闻魏使赍礼物至,便有就聘之志。鬼谷曰:“庞涓为人暴戾妒忌,吾恐二子必难并立!”膑曰:“彼虽暴戾妒忌,吾必以忠信待之,焉失其义?”鬼谷曰:“吾观天文,子之星像甚晦,吾试为子演其度数,观其吉凶何如?”孙膑谢曰:“诺!”遂安置使者。是夜,鬼谷先生缚一草人,置孙膑年庚于草人腹内,点动四十九盏明灯,视之曰:“此无大患,但防刖足之灾。”即以锦囊秘藏一计,授孙膑曰:“谨受此物,但庞涓有妒忌之心,事至危急则拆此,以变应变,倘若成功之后,即宜归山。”孙膑遂拜别下山。
行至黑阳山下,忽然一彪草寇,阻其去路,当先两员贼首,自称九仙山左寨主袁达,右寨主独孤陈。大叫:“尔等何人?且留买路之资!”孙膑欠身告曰:“吾乃鬼谷弟子孙膑也,受魏玉聘召下山,囊中并无金帛,且容车马一过何如?”袁达曰:“魏王既聘,必有金帛,聘礼何不留下,然吾剑无情,斩你犹小,且掩却鬼谷之高名!”孙膑大怒!口虽柔相推阻,心中默演法术,以手挥退从者,打马走入林中,袁达、独孤陈追入深林,不见孙膑。顷刻,天昏日暗,遍林树木尽成将卒,二将困于阵中,不知所向。孙膑高叫:“袁达、独孤陈知吾术乎?”二将迷而不见,但乞赦放,再不敢阻行。孙膑曰:“吾之路费已尽,尔能资路费车马之劳,则赦尔死罪。”二将对曰:“诺”。孙膑即收云撤雾,顷刻天晴日朗,草木如故。
二将出林,即献金马,愿送行轩。孙膑受其金马,辞其勿送。
及行至碧杨桥,天色已晚,暂投草居安歇。孙膑谓使者曰:“强人无义失信,吾料袁达二人,今夜必然复来,汝等宜将桥边大石,摆作八门遁甲之阵,准备捉此二贼。”从者依其号令,排列石堆,各仗短剑,伏于桥下。及至三更,袁达二人果然追至,闻碧杨桥口喊杀连天,似有兵马迎敌之势,不敢近前,令小卒以火照之,则并无人马,只有大石八堆而已。袁达惊曰:“此又孙膑困吾之阵矣!”
独孤陈曰:“吾兄何畏怯,岂有石阵能困吾乎?”遂拍马杀过,袁达从之。及至八石,果然四面八方杀声复振,二人左冲右突,不能得出。孙膑又高叫曰:“二贼背义失信,今则难赦汝罪!”喝令从者斩之!袁达二人迷在石阵,但望空哀求,孙膑本要心服二将,复令小卒从生门入,引其从开门而出。袁达等叩首谢曰:“自今不敢冒犯先生!”孙膑取酒与之压惊,令其勿得再居山寨,别作生涯。
袁达等唯唯而退。
次日,车马行至博浪城外,驿中安歇,从者喜曰:“今夜可得安乐矣!”孙膑曰:“尔等不知此贼今夜必来,何得无忧。”从者曰:“然则若何?”孙膑即安置众人歇息,自于驿堂阶下密将绊马索纵横布列,自剔孤灯在厅上看书。时至半夜,二贼果然接踵而至,只见驿门大开,四壁无人,惟见孙膑孤灯看书。二贼喜相谓曰:“匹夫此夜必死吾剑矣!”遂扬声大喊,杀人厅堂,蹈入条索圈中,二将俱被绊倒,手足不能起伏,孙膑大骂:“背义贼徒,堂堂六尺之躯,不思立功显名,乃甘心落草,陷害良民。”自持剑下阶,欲劈二贼之首。二人哭告曰:“先生三擒我等而不挥剑,吾等心悦诚服,从今不上山寨,愿从执鞭。”孙膑曰:“汝等既改前非,肯从吾游,它日建功立业,为大国名将,岂不胜于无名强寇哉!”遂释二人之缚,二将再拜愿从。孙膑取赤旗二面,密计二帖,令其各收旗帖,出驿拆帖读之,乃令插赤旗于荆山,候在明年春末夏初,即许杀至大梁城外,接应车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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