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毒的历史》第14章


1930年左右,上海警备司令部副官处长温建刚同不法奸商潮州土行会计华清泉、潮州人郑芹初勾结,在上海南市设立制造吗啡的工厂。他们“重金聘用技术人员,购置最新技术设备,炼出上等白吗啡。产品销路很畅,很快获得暴利”。后来被陈果夫查处,在南昌处决了温建刚,这个制毒厂也被查封了。(佚文:《鸦片大贩子叶清和》,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大鸦片贩子叶清和在四川制毒厂先后失败后,1931年年底又在上海法租界十三层楼附近开办了一个制毒工厂,以广东人黄彰发为负责人,聘用日本技师,复制四川运来的粗制吗啡、海洛因。1932年夏,这间工厂又迁至上海虹口的公共租界,并用叶的同乡周养元、王开炎为技师。这时,复制出来的海洛因,质量提高了,销路问题得到了解决。“其倾销地区,主要是华北、东北各省,也有部分远销西北各省。这个厂的海洛因,分为白布方包、硬纸方包、软纸方包三种。”这个制毒厂不久也被查封了。
第三部分:罂粟花处处开放:鸦片国产化吗啡、海洛因的输入与国产(3)
本世纪40年代,贵州流行吸食白面(即海洛因),白面销售日广,获利甚厚。一些“奸商在地方恶势力的庇护下,选择产烟山区僻静地点建成小型工厂,就地取材,采购便宜烟土秘密从事白面制造,然后偷运市场销售”。(谢根梅、孟慰苍:《贵州烟毒流行情况》,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时,在沦陷区制毒贩毒,毒化中国人民。“1938、1939年间,天 津的日本北支派遣军本间部队所属宫崎部队曾勾结伪军张宝正部,以筹措粮秣军饷为由,在河北省静海县独流镇设立海洛因制造厂。日军森冈部队(水路警备队)也曾勾结伪军河防队刘勋臣部,在大城县抬头镇设厂制造毒品。”1940年宫崎部队由松井接任部队长,改称2094部队,伪军则改称大城治安军,刘勋臣改任治安军司令。刘部进驻大城县东滩、西滩、当滩和张家营四个村庄。“这四个村庄位于阡陌纵横的稻田中央,围绕村边有六米宽的水渠,东通大清河,西连子牙河。这里既有水源又可提供厂房,而且通往王口镇只有一条咽喉大道,大小汽车可畅通无阻。”刘部将这四个村划为海洛因制造厂区,在大路口设岗楼警戒,严禁外人进入。在这里,仅一年时间就建立了五个海洛因制造厂。
海洛因制造一厂,由汉奸陈昆元(时任伪蒙疆实业部嘱托)等人合股建立,计有股本500万元(伪币),厂房22间,总面积300余平方米。1940年6月投产,每月生产成品1000件左右(海洛因每件700两),可赚2500万元之巨。
海洛因制造二厂,由朝鲜浪人宋玉良等集资兴建,计有股本400万元,厂房14间,总计200余平方米,1940年7月投产,每月生产成品海洛因800件左右。
海洛因制造三厂,位于张家营村,有厂房22间,占地一亩许,由韩子秀纠合中、朝奸商、浪人集资兴建,股本有200万元。1940年9月开工生产,每月生产500件左右。
海洛因制造四厂,位于西滩里村街中心,计有厂房15间,占地约半亩,股本200万元,股东以张克栋为首,纠合中、朝籍人组成。1940年12月开工生产,每月生产海洛因300件。
海洛因制造五厂,位于张家营村北首一所民房里,有厂房18间,面积约一亩。股东都是烟毒大客,初期股本150万元,开工后增至200万元,1941年7月开工生产,每月生产三五百件海洛因成品。
上述五个海洛因制造厂受到伪军以及日本2904部队的庇护和支持,大肆生产、销售海洛因。五个厂每月共约生产3000件,210万两海洛因,其所造成的毒害之大自不待言了。(参见王龙:《日军包庇下天津制毒内幕》,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受到制造海洛因、吗啡技术的启发,在一些地方也采用类似的工具生产梭梭烟等土产毒品。
第三部分:罂粟花处处开放:鸦片国产化吗啡、海洛因的输入与国产(4)
民国初年,安徽亳县制毒贩毒情形十分严重,尤以当时民团、商团团长蒋逊之为突出。蒋氏是亳县八大家族之一,掌握地方武装,又兼任商会会长。“他不但大量种植鸦片,而且还在家里制造红丸、白丸,倾销河南各地。这种丸子,形似豌豆大小,里面除了鸦片,还含有大量葡萄糖,有很强粘性,可以直接吸食。大烟还要通过煮烧等加工手续,红、白丸使用起来简便得多。”(张荫庭:《鸦片在亳县的流行和危害》,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西康省雅安,制造吗啡是因偶然事件引起的。当时,烟商收购了大量鸦片,天有不测风雨,一场大雨将其全部淋湿。为了减少损失,烟商从成都聘请技师以湿鸦片制吗啡。大量的吗啡上市后,深受瘾君子欢迎。“继吗啡之后,各种毒品也相继上市了,如梭梭、红丸、快中快、手里酥等,这些东西的毒性要比鸦片大很多倍,吸者在短期内由胖变瘦,由瘦变成皮包骨头,很快就被毒死。”(杨治国:《西康省雅属的烟祸》,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四川江津,1941年以后,“由鸦片制成的毒品——梭梭、嘈达、白面、吗啡、金丹、红丸纷纷出笼,以其服用简便,深得瘾民喜爱。”(邹遂良:《解放前江津烟毒》,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云南,抗日战争时期,除鸦片流行外,“还有一项更剧烈的毒害,就是梭梭烟和曹达(亦作嘈达)的流行。约1941年后,有川人来昆明,向吸烟人收买烟枪内积存的烟膏(即烟枪内的烟垢),用以配合沃水(又称无水,即无水醋酸),制造最毒的梭梭烟和曹达。这两种毒品,吸食携带都很轻巧便利,用微火隔纸略烘,便有轻烟出现,再用竹管把青烟吸食下喉,立刻可以止痛,但吸上瘾后,面色由黄而青,由青而黑,饮食减少,精神疲弊。每天如不照习惯吸一定的数量,便和死人一样。”(李子辉:《云南禁烟概况》,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从上述材料看,白丸、红丸两种毒品是生鸦片与葡萄糖合成的,其成份仍以生鸦片为主;梭梭烟和嘈达两种毒品,因配以无水醋酸,已发生了化学变化,其主要成份当接近吗啡,应属于吗啡类毒品;从梭梭烟和嘈达的吸食特点、吸食者生理变化看,也接近吗啡。
以上我们举例说明了吗啡、海洛因及土产的梭梭烟、嘈达的生产情况。从中可以看出,吗啡、海洛因的制造、生产,与封建军阀、国民党腐败官吏、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庇护分 不开的。因为制造吗啡、海洛因在法令上是禁止的,一些奸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生产,他们于是勾结军政权要,由军政权要提供厂址和保护,秘密生产、销售。吗啡、海洛因的制造,需要一定的技术和药品,因此初期的生产制造,往往聘请日本技师进行技术指导。值得注意的是,福建晋江张林村全村几乎家家生产吗啡,成了吗啡之乡。这表明传统的家族式经营在制毒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著名大鸦片贩子叶清和在四川、上海先后设厂制毒,也是利用其亲属管理负责的。封建家族的血亲关系,为制毒、贩毒提供了组织基础,并显示了烟毒的中国特色。
随着吗啡、海洛因制作技术的传播,在中国内地的鸦片产区,也发明了土产的新的毒品,其中梭梭烟、嘈达较著名。从其生产过程、品质特点上看,它们更接近于吗啡。梭梭烟和嘈达的发明、制作表明,中国的吸毒、制毒水平也有了独立的发展和提高。
第三部分:罂粟花处处开放:鸦片国产化鸦片国产化的危害(1)(图) 
自晚清鸦片弛禁以后,国产鸦片以其低廉的价格抵制了洋烟,实现了鸦片的国产化。然而,鸦片这一毒品的国产化,导致了烟土价格的下降,吸食者的增多;导致了罂粟种植面积的增大、农业生产的萎缩;也导致了城市工商业的停滞。因此,鸦片国产化的危害是十分严重的。
第一,吸食者的增加。鸦片生产国产化以后,中国生产的鸦片质量不断提高,以与进口 鸦片相抗衡,而其价格仅相当于洋药的一半。清光绪二十年(1894),四川鸦片每担260海关两,而进口鸦片高达528海关两。同时,土产鸦片遍布各地,可以就地贩卖,运输距离较短,所交厘金税自然很少,而进口鸦片从通商口岸运销内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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