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无》第75章


鋈槐磺崆岬倪得派蚨狭怂夹鳌!?br /> “谁?”我高声问道,暗自有些奇怪。 
立刻有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回主人,有位程姑娘在外求见。” 
程姑娘? 
难道就是程浅如,或者应该说,憔悴? 
我想了想,问道:“蓝先生怎么说?”“夫人”忽然消失之后,蓝先生就接替了她的位置,所有人都听他调遣,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先经他过筛,虽然看来好像他已经默许,但还是再问一下的好。 
那人立刻答道:“蓝先生只教我来通报主人,见与不见,全听主人的吩咐。” 
这人倒还真说到做到。 
我却有些不习惯了——被呼来喝去了那么久,忽然要自己拿主意,多少都会有点没主意吧?但人既然来了,怎能不见?再说我也根本压抑不住对这位程姑娘的好奇心,就算我猜错了,不是憔悴本人,也不是程浅如,但好歹都算是我有生之年的第一位正式来访的客人,不管是谁,不能不见。 
我于是清清嗓子,有些兴奋地道:“请程姑娘进来吧。” 
程姑娘确实戴着传说中的面具。 
只不过实在不像是传说中的白银面具。 
脂浓粉艳,鬓斜眉飞,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勾魂摄魄,美中不足是下巴虽然可以随口的张合而动,却显得生硬而诡异,但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至少她立在房门口朝我微微施礼的时候看来的确如此。 
我请她进来坐,她便款移莲步,如春风摆柳般走了过来。 
这一刹,我终于明白,从前自以为的“媚态”以及与马老大的相似,全是自恋的臆想,也许确实有真正天生的风情万种,但绝不是我这个样子。我连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中年女人都自愧弗如。 
但这个女人虽然让我不得不欣赏,却也是我要打击的对象,当然,也许有嫉妒的成分在内,无论如何,我忽然决定先给她个下马威,于是一面起身迎接,一面笑道:“久仰杨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沐春风。” 
“杨夫人”却全不在意,也莺啭燕啼般道:“惭愧,惭愧,倒是聂姑娘少年英雄,名动天下,谁知闻名不如见面,如此风神照人,更令浅如心折。” 
我哭笑不得,发现自己的修为还是差得太远,这是年过三十的风尘奇女子,不是懵懂中的少女天涯,怎能用同样的路数来对付,赶忙收起假惺惺的嘴脸,单刀直入道:“不敢。来人,上茶。请问夫人此来有何见教?” 
“夫人”既已叫出了口,也不好再更改,但去了个杨字,听起来多少顺耳一些。她也就不再计较,谢过了茶,正色道:“浅如大胆以假面真颜隐于江湖,苟延残喘已十余年,向来无人质疑,今日却被聂姑娘识破,惭愧之余,也深怀敬佩,古来英雄出少年,所言不虚。” 
厉害,上来就先把话说透了,附赠几顶高帽子,使我只得做谦逊状道:“哪里。哪里。” 
她也微微颔首,方道:“聂姑娘不必谦虚,浅如此来,当然也不是只为景仰——聂姑娘头脑精明,出手狠辣,出道以来几大战役皆十分出彩,浅如亦有所闻,只是南小少林已蒙姑娘教训,如今碧树西风又折在姑娘手上,想必下一步就要向浅如姐妹出手了,而以姑娘的手段,我姐妹看来也危矣。但不瞒姑娘,蝼蚁尚且贪生,我姐妹若有向死之心,多少年前就死了,之所以捱至今日,实有不得已之苦衷,望姑娘能予体谅,而今我姐妹心愿得偿在即,只求宽宥些时日,一旦了却心愿,便不劳姑娘出手,自当以死相谢。” 
好一篇玲珑剔透的说话,既直白了当地做小伏低,又不亢不卑地提出了条件,我真是哭笑不得,只好顺着她的话问道:“既如此,可否冒昧请问,夫人所说心愿究竟为何?” 
她斜斜飞了我一眼,才淡淡道:“姑娘动问,浅如不敢不从实道来,只是此事我姐妹已隐忍十余年,实有难以启齿之处……”说到这里,便面有难色地顿住。 
看来是有条件,我也顿住了,只做不明就里状笑吟吟看着她。 
相对沉默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道:“姑娘天资过人,浅如愧不能敌,如此便实说了——姑娘如不问缘由便可暂抬贵手,我姐妹感激不尽,也言出必行;姑娘若要动问缘由,则我姐妹也有个小小条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前一个条件已经够匪夷所思,可她不但一本正经,好像不过是要用块绣花手帕来跟我换卷丝线,居然又提一个条件,倒真敢开口,一时叫我实在摸不着头脑,也罢,姑且听听她要说什么——便也一本正经地问道:“不知是何条件?” 
她抬起头来,盯着我款款道:“请姑娘放我姐妹一条生路,当然,我姐妹也绝不会让姑娘为难,定会让姑娘对上头有个交代,姑娘以为如何?” 
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了半天,还是不想死啊,我对她们的好感顿时降低了许多。什么忍辱偷生、含冤待雪,原来都是废话,还不如碧树西风和他们的弟子来得大胆和直白,倒也罢了,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花样,于是也淡淡道:“愿闻其详。” 
她似松了口气,立刻道:“我姐妹当年加入杀手同盟,便与统领达成协议,只要完成一项秘密任务,便可自由来去,不再受束缚,如今这任务也完成在即,届时由聂姑娘代我姐妹交差,统领心照,自然不会再追究。” 
我的天,都是什么跟什么,说了半天,其实等于什么也没说,我要真有传说中一般的好身手,肯定毫不犹豫,立刻就将此人打倒在地,胖揍一顿再说,主动跑上门来固然勇气可嘉,但将我当成傻子就太可气了……可笑的是我也只能傻乎乎地听着,还要煞有介事地作答,着实已经滑稽得有点可悲了……我忍住气,微微笑道:“夫人所言固然有道理,但恕小无向来没有与人谈条件的习惯,敢问夫人,若以上条件小无均不接受,夫人该当如何?” 
她一怔,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翻脸,但立刻反应过来,仍柔声道:“若是如此,浅如又能如何?惟有舒颈受死,含笑九泉。” 
她这些小伎俩固然圆熟,却可惜我并不是风月场上的男人,不但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还有完不成任务就要掉脑袋的焦虑,这一来已实在按捺不住火气,“噌”地站了起来,抽出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程浅如还没来得及反应,房梁上已有人冷冷地道:“你不敢。”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便已飘然落地。 
长身黑衣,青铜面具,手中一柄样式古怪的长剑直指我心口。 
那又如何?既然已经势成骑虎,大不了也就是你死我活,我索性豁出去了,冷笑着道:“这不就对了?何必费那许多口水?我的底细别人不清楚,可六大高手谁不清楚?实在是有劳杨夫人了。” 
不悔却沉声道:“少年人,莫逞口舌之快,杨夫人长杨夫人短,其实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扭过头,盯着程浅如道:“我只知道某些人心肠如蛇蝎,行事叵测,明明已害得无辜之人家破人亡,却还对‘杨夫人’三字欣然受之。奇了,倒是其他人听不入耳?” 
不悔不再回答,手腕一沉,长剑已递至我胸前不到一寸处,程浅如却忽然道:“姐姐切莫冲动,我还有话说。” 
不悔收住了手,淡淡道:“放心,我不会杀她,只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 
是吗?我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故做无知少年状,心里却在盘算:看来是要将我当作一颗筹码,身为六大高手,她们当然清楚杀手同盟在我身上投入的本钱,况且杀了我也不能保全她们自己的性命,赔本买卖做来何用?但我察觉不到不悔的埋伏还情有可原,蓝先生不会也毫不知情吧?他又是什么意思?……但眼下暂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冷哼了一声道:“还是杀了痛快,不然还真不知是谁要吃个教训。” 
不悔一怔,差点又要发作,程浅如却心平气和地道:“聂姑娘,浅如就算当年有什么不是,也与姑娘无干,而自与姑娘晤面,浅如自问一直以礼相待,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不悔也借机放下了剑,还转过脸去假装对我不屑一顾。 
我却已拿准了她们不会杀我,全不理会,索性道:“有礼不等于有理,夫人应当明白我在说什么;大家是同行,本来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讲不得那么多礼数,但江湖也有江湖的道理,杨举人确实于夫人有恩,最终也因夫人而家破人亡,我可说错了么?” 
程浅如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